悶悶不樂:“我找他做什麼,不是自討沒趣嗎?”
李愿寧看表,猜到是與聞人湙有了矛盾,也不勸,反而認為能和聞人湙斷了往來才最好。
聆春端了兩盞冰梅湯過來,擱置放在小案上。容鶯給李愿寧遞了一碗,俯準備將一旁沒編好的絡子收起來,被李愿寧看見,問道:“你倒是手巧,還會編絡子。”
容鶯神復雜,語氣反而有點不愿。“我學了好久才學會,都是蕭非要我編這種東西,他說要過生辰,玉佩上缺個絡子,讓我編好了給他當生辰禮。”
李愿寧驚訝:“他要過生辰了,我怎得不知?”
說完就停住了,表漸漸沉下去。
樹倒猢猻散,平南王府出事,從前與蕭好的人也都怕牽連,如今連他的生辰都過得低調,估計準備就這麼過去了。是將軍府的嫡,又是容麒的未婚妻,可以不顧忌,后的人卻不行。蕭一定是意識到了這些,有意要避開與的際。
李愿寧知道自己不能再向從前一般隨心而為,連和什麼人好都要思量再三,只能垂下眼,略顯失落地說:“以往蕭的生辰哪次不是風大辦,如今他倒低調起來了,連我們這些舊友都不知會一聲。”
容鶯沒想到蕭竟然連李愿寧都沒說,慌忙寬道:“興許他是暫時忘了,沒有其他意思……”
“是我對不住他……”李愿寧搖搖頭,想了想,又說:“我是不能親自去了,待我準備一件生辰禮,你若有機會,替我轉贈他吧。”
容鶯見神低落,只好答應下來。
本來按所想,也只是準備編好了絡子讓人給蕭送去,只是如今多了李愿寧的一份禮,還是決定親自去顯得有誠意。
第二日,有書院的侍者來通知,說是要讓公主和皇子們一去書院。
容鶯以為和從前一樣,只是照例要找名士來講些修養自品德的道理。因為連容恪都抱怨這類講學十分無趣,且從前也常有,不過從前是不到公主們的,這是這次例外連也上了,大約是容昕薇的事鬧大了,使得薛家和皇室都十分丟人。
容鶯手笨,絡子一直沒編完,想著反正講學無趣,就坐在后排編絡子,大概是不會被發現的。
當日果然去了不人,除了容霽和容麒不在以外,其他皇子都齊全了,公主倒是只來了一人。
容鶯覺得奇怪,但確確實實是被通知來的,便只好坐下了。
容臻與更絡,忍不住問:“皇姐怎麼也來了?”
疑:“是書院的人說今日我也要聽學,不該來嗎?”
容臻表復雜,猜到是被誰坑了,也不好點破,便說:“也沒什麼,夫子并不計較,你跟著聽課就是。”
容鶯聽他這麼說,便當真以為不要,只見上來了一位須發皆白的老先生,說了一大串引經據典的話,容鶯聽得迷迷糊糊,后半程聽不下去,索專心編的絡子,夫子果真不管。
實在手笨,一不留神就會編錯拆了重編,因此十分專注手上,并不關心講了些什麼,以至于臺上什麼時候換了人都不知道,自然也忽略了旁皇弟倒一口冷氣的聲音。
一直到臺上的聲音靜下來,好幾道視線打在容鶯上,仍恍若未聞,依舊沉浸在哪個地方編錯了。
有人腳步沉穩,緩緩朝走去的時候,容臻還好意咳了兩下提醒,然而本沒有到影響。
正編得起勁兒,總算知道自己哪個步驟出錯了,忽然一只白凈的手過來,纖長的手指稱得上清雋,然而這只手卻是朝手里的絡子去的。
聞人湙一聲不吭將手里的什取走,容鶯茫然地抬頭,看見來人是他,驚得整個人呆愣住了。
兩人這麼久不見,再見卻是這種形。怎麼好端端的今日來講學的會是聞人湙,而且偏生這次就來了?
莫名其妙親完也不解釋,連著幾日也不曾找過,如今一見面就收走的東西……
容鶯越想越氣悶,愣是眼眶凝出幾分意來,瞪了他一眼便不看他了。
聞人湙看到眼眶微,袖中的手了,語氣放輕了些:“我下課給你。”
容鶯臉不好,低著頭生悶氣,聽到了也不肯理他。
其他人紛紛震驚,這位怯懦出名的皇姐,居然都敢給帝師臉看了。
聞人湙無奈,掃了噤聲的眾人一眼,最后目停在了方才咳嗽的容臻上。“四皇子,方才我的問題,你可有解答之法?”
“啊?”
——
帝師雖然表面和善,其實卻最是嚴厲,幾位皇子在課上都戰戰兢兢,十分不解為什麼今日就是帝師親自來講學。雖然一邊害怕,卻又不得不承認,聞人湙博學廣聞,常常有獨到的見解,不會默守陳規,一味守著陳舊迂腐的東西。他們自知有收獲,也從心底敬佩他,稍微好心的還會同容鶯。
而聞人湙講學中途,偶爾漫不經心掃過一眼,發覺容鶯還在懨懨地看著書本,卻不像是在發呆,似乎是真的聽進去了。
方才他講了許久,一直不見抬頭,這才想收了手中的東西,想讓將注意力放到自己上,不曾想會惹惱了。
等講學完了,容鶯心里還在不滿,絡子也不要了抱著書就走。有幾個皇子還躍躍試準備去找聞人湙請教,卻見他收了書本離開,一時間也不好追上前耽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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