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京城到雍州,路上耗去五六天的時間。
阮明姝作了一路,萬般不愿還是被迫和沈嗣到了雍州的地界。
雍州的知府,親自來城門迎接。待這位不寵的王爺恭敬客氣,態度竟有些不同尋常的諂,安排了供他歇腳休息的府邸,亦準備了好些花容月貌的婢伺候。
知府只想將京城派來的這尊大佛送走,有些案子查不得。
復雜,若是上達天聽,是會要人命的。
尤其糧草一案事關重大,如果讓朝廷查出來當年的貓膩,禍及家人,怕是會斷子絕孫。
沈嗣對知府的獻,來者不拒。
阮明姝還以為沈嗣是多麼清廉正直的好,先前果然罵的沒錯,他是個見錢眼開的狗。得了點好,就睜只眼閉只眼。
知府見他收下獻禮,懸著的心悄然放下大半。怕就怕他是既不要錢、又不好的榆木。只要他肯收下這番示好,事就還有回旋的余地。
知府回到家中,立刻就來自己的夫人,要時不時就去和王妃走,稔之后也能旁敲側擊打聽來一些消息。
“獻王好,他那王妃也是個好糊弄的,你這兩個月多上點心,等順利將他們送回京城,這樁事就徹底了解,往后我們也無需提心吊膽。”
殺獻王,是下策。
能相安無事,自是最好。
—
阮明姝還不知自己又了被結的對象,正忙著收拾行李,幾個大箱子,裝了不裳。
阮明姝沐浴更,干頭發就見沈嗣來了的屋子。
抬起眼皮看了看他,冷嘲熱諷,“你在京城不重視,來這兒反倒被人獻,你心里是不是很得意?”
沈嗣不知又中了哪筋,等發作完才說正事:“平日出門記得帶上魏廣。”
阮明姝誤會了他,當他要魏廣時時刻刻監視自己,然大怒,砸了手里的帕子:“帶上他做什麼?你不怕我們通?”
沈嗣抿,“不怕。”
他淡淡的,像是毫沒有被到痛:“魏廣不敢。”
阮明姝扭過臉:“我不想帶上他。”
魏廣往邊一站,就能嚇跑不人。他的腰間常年別著佩劍,煞氣濃的令人退避三舍。
帶上魏廣,就別想找樂子。
沈嗣點點頭:“那你出了事,就怨不得我。”
他想了想,用最平靜的語氣和語言來同描述各式死法:“運氣好些,被人捅穿嚨,這樣死相也不至于很難看。如果你運氣不好,被惡人推河里淹死,等到尸從水面浮出來,就又丑又腫脹,時間長了還沒人發現,浮腫的肚子會炸開,腸子和膿流的到都是。”
他描述的還算生。
阮明姝雖想象不出那個樣子,但聽起來就足夠惡心人。在水里泡發的尸,先不論會不會像他說那樣炸開,是變丑就是不能忍的。
做鬼也要做個漂亮的鬼。
阮明姝眼睛泛紅,聲音抖:“你…你為什麼又要嚇唬我?”
沈嗣解釋:“我只是提前告訴你后果,選擇權在你手里。”
“誰…誰好端端的會來殺我?”
“我在這里遍地都是仇家,他們近不了我的,只好殺了我的妻子來泄恨。”
阮明姝心浮氣躁,氣的跺腳,“你怎麼得罪了那麼多人?!害人害己。”
沈嗣又了下的臉:“所以我讓你出門帶上魏廣。”
阮明姝甩開他的手:“我不出門了。”
都怪沈嗣,非要和說剛才這一大通話,害得惴惴不安,只想躲在府里哪兒都不去。
雍州也沒什麼好玩的。
阮明姝破罐破摔的想,就在府里修養幾個月,閉門不出,好好讀書。
不過雖有心兩耳不聞窗外事,雍州的貴夫人依次遞了拜帖求見。
阮明姝被沈嗣嚇得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送到手里的拜帖也全都被拒之門外。
知府夫人也沒有想到王妃竟如此冷漠,誰都不見。
唯有另辟蹊徑,暗地里找人送禮去討好。
阮明姝眼界高,隨隨便便找來的凡品俗不了的眼睛,東西和拜帖一樣,被原路送回。
阮明姝回頭就將這件事氣呼呼說給沈嗣聽,“竟然拿那些東西來辱我,我能缺那幾樣首飾嗎?便是南海東珠不夠好看,我都瞧不上。”
沈嗣任發完脾氣,依他看,未必是對方辱,八是弄巧拙。
“既然不喜歡和們打道,下回就魏廣幫你打發了。”
阮明姝被順了,心氣下去了些。
到雍州也有快一個月,什麼樂子都沒找到。每天早上睡醒就跑去找沈嗣問他什麼時候能回京城?
沈嗣說不知道。
自己問得都煩了,掰著手指頭數日子,日歷都快讓阮明姝翻爛。
這日,阮明姝又不耐煩的問他什麼破案子要查那麼久?
沈嗣想了想:“的確棘手。”
阮明姝沒好氣道:“再過不久就是我的生辰,我要回京大張旗鼓的辦生辰宴,不要留在雍州,連慶賀我過生的人都沒幾個。”
沈嗣一直幫記著日子:“你生辰,還有二十天。”
“你既然記得,那給我準備禮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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