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濡把手機舉到他眼前。

【以後我好好吃飯，不再騙你。】

【你別生氣。】

甚至還發了一個乖巧認錯的貓貓表。

嚴斯九扯了下角，還是不理。

呂濡沒辦法了，小心翼翼的拉住他的袖子，輕輕扯了扯。

男人眉頭皺起，總算抬眼看了。

呂濡心下惴惴，卻沒鬆手，鼓著勇氣和他對視。

小姑娘烏黑的長髮沒有紮起來，的垂在前，同樣的還有過來的眼神，黑白分明的眼睛寫滿了央求，看起來可憐的，讓人很想欺負欺負。

可真要欺負時，卻又有點下不去手。

沒辦法，太乖了。

「袖子扯皺了。」

嚴斯九輕哼，卻沒有掙開。

見他總算願意理自己了，呂濡不由的鬆口氣，角不控制的翹起，眼睛都亮了幾分。

嚴斯九看了幾秒，實在想笑，忍住了，輕斥：「還不放手？」

臉是繃著的，聲音里卻帶了約的笑意。

呂濡這才忙放開他的袖子，臉頰瞬間泛起一層薄紅。

嚴斯九板著臉：「不？」

呂濡剛想搖頭，嚴斯九又加上一句：「想好了再說。」

刻意低的聲線，威脅意味明顯。

呂濡只好老老實實的點頭。

嚴斯九屈指在額頭敲了一下，語氣惡劣：「活該。」

說完把手邊的紙袋扔給。

呂濡下意識的接住抱在懷裡，打開後看見裡面的東西，眼睛一亮。

是李記的青團！

席景瑜喜歡吃青團，經常會嚴斯九帶些回來。呂濡跟著吃過幾次，也很喜歡，還去李記排隊買過。但不知是不是錯覺，總覺得買的沒有嚴斯九帶回來的味道好。

呂濡抱著紙袋，遲疑的問：【這是給我的嗎？】

這疑問讓嚴斯九有些不爽。

不是給的還能給誰？

知道不喜歡太甜的，這兩盒他還特意讓減了半分糖。

男人冷哼，沒好氣的反問：「你說呢？」

呂濡驚喜不已，一雙眼睛彎月牙兒，笑意從眼底直往外溢。

嚴斯九見笑的眼睛都彎了，更不爽了。下午威利也沒得到的笑臉，現在兩盒破青團就輕易收買了。

呵。

這種黏糊糊的東西到底好吃在哪裡？

呂濡已經抱著青團去一旁餐桌了，小口小口吃的一臉滿足，連豆沙沾在邊都沒注意。

嚴斯九抱著手臂冷眼看了許久，小姑娘連頭都沒抬起過。

越發不爽了。

等呂濡起最後一個青團時，他突然走過去，雙手撐在餐桌上，不悅沉聲：「一個都不給我留？」

呂濡舉著青團，三分疑七分茫然的看向他。

他不是最不喜歡吃這種黏的甜點嗎……

嚴斯九似是看的心思，挑眉笑：「怎麼，我現在喜歡吃了，不行嗎？」

呂濡對他的反覆無常默然無語。

行，他怎麼樣都行。

迫於力，把最後一個青團遞給。

嚴斯九沒洗手，直接撐著桌面俯過去，想從指尖咬走青團。

在熱燙的氣息又一次噴在手背上時，呂濡猛地收回手。

嚴斯九咬空，錯愕幾秒後瞇起眼看向。

呂濡頂著他迫十足的目，把青團放回到盒子裡，然後推到他面前，示意他自己吃。

嚴斯九看著黏糊糊的青團，剛莫名升起的一點品嘗興致突然就沒了。

「算了，不吃了。」

他直起走了。

呂濡默然片刻將盒子拉回自己的面前。

奇怪，本來很好吃的青團突然就失去了吸引力。

-

時間已過十點，窗外夜瀰漫，樹梢的積雪在悄然融化。

嚴斯九半躺在客廳沙發里看手機，衛禮等人在一個勁兒在群里他過去。

他倒是想去，可是……

嚴斯九掀起眼皮瞥了眼安安靜靜坐在沙發另一頭喝熱牛的小姑娘，長長嘆口氣，在群里回復有事不去了。

可能是聽到他嘆氣，呂濡轉頭看向他。

嚴斯九一掃眼：「看我做什麼？」

男人嗓音慵懶，尾音繾綣，著莫名的曖昧。

他總能把再正常不過的一句話說的像是故意勾引人。

呂濡眼睫一，迅速收回視線，繼續喝牛看電視。

嚴斯九收回目，繼續看手機。好一會兒後，他實在無聊，沖呂濡打了個響指，等扭頭看過來，懶聲道：「你們小孩兒晚上都做什麼？」

呂濡不明白他的意思。

嚴斯九百無聊賴，「有什麼好玩的能打發時間？」

呂濡這才明白他是無聊了。

也是，讓他一個夜生活那麼富的人窩在家裡是無聊的。

試探的問：【你要不要出去找朋友玩？】

嚴斯九挑眉反問：「我出去了你不害怕？」

呂濡心虛地垂下眼，不敢說其實不害怕。

想了想，把遙控遞給他：【那要不……看電視？】

「不要。」

【看電影？】

「……不要。」

【看書？】

「……」

「我說……」嚴斯九支起上半，歪著頭好笑的看，「乖寶寶，就沒點適合年人的娛樂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