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

他用眼神問。

呂濡也用眼神問他：你要走了嗎？

嚴斯九頓了頓，說：「明豫我過去，他心不好。」

呂濡愣了兩秒，眼中浮現一抹疑問。

【明豫心不好？】打字問。

嚴斯九蠻不改「嗯」了聲。

呂濡點開明豫的微信，將剛才兩人的對話又翻看了一遍。

明豫：【幹嘛呢？】

呂濡：【看書。】

明豫：【又看書？多累啊，出來放鬆放鬆怎麼樣？我讓人去接你。】

呂濡：【？】

明豫：【介紹幾個小哥哥給你認識。】

呂濡：【……】

明豫：【放心來，嚴狗不在，不讓他知道。】

呂濡：【……別鬧了明豫哥。】

明豫：【哈哈哈哈別這麼老實呀妹妹。】

呂濡：【我看書了……】

明豫：【哈哈不逗你了，今天又新做了幾道甜品，想再你嘗嘗，提點意見。】

……

後面呂濡終是拒絕了。

但看聊天，明豫也不像心不好的樣子啊……

嚴斯九沒等想明白，又丟下一句「走了」，推門出去了。

呂濡顧不上疑，趕忙換好鞋，關燈追出來。

嚴斯九已經進了電梯，呂濡在電梯門合上前了進來。

「你出來幹什麼？」

嚴斯九疑問。

呂濡笑了下，用語說我也去。

嚴斯九沒反應過來：「你去哪兒？」

呂濡打字：【你是不是要去明豫那兒？】

嚴斯九有點莫名，但還是點了點頭。

呂濡又對他笑了一下。

【那沒錯，我也要去明豫那兒。】

嚴斯九被小梨渦晃了下神，反應過來後，電梯已經下到了地庫。

等呂濡坐進副駕駛，系好安全帶，嚴斯九才搞明白。

「你說明豫你過去吃甜品？」他撐著座椅，扭頭看，眼裡著不相信。

呂濡點頭。

嚴斯九驚訝：「我怎麼不知道？」

明豫呂濡出去，怎麼沒告訴他？

這不合理啊……

呂濡的眼神茫然又無辜。

嚴斯九腦門問號越來越大。

他緩緩皺起眉，手去拿呂濡手機：「我看看他怎麼和你說的。」

呂濡鬆手，由他走手機。

嚴斯九點開微信，果然看見明豫的聊天非常靠前，第二個。

點開，往上翻。

呂濡見他臉越來越嚴肅，突然想到了什麼，心臟一，忙將手機拿了回來。

嚴斯九保持著剛才的姿勢好幾秒沒有，緩緩抬頭看向呂濡。

「你和明豫……」他頓了下，「很？」

呂濡見他沒提「小哥哥」的事，心下稍安，然後搖搖頭。

和明豫也算不上很吧，就偶爾會聊聊天。

「他經常你出去玩？」嚴斯九又問。

呂濡想了一下，繼續搖頭。

也不算經常吧，明豫是偶爾會帶同學去溫泉會館那邊玩，主要是想讓去試吃甜品。

起因還是會所開業那天，呂濡給餐後甜品提了一點小小的建議，甜點師傅改進後味道確實好一些，所以明豫才會偶爾去試吃新品。

嚴斯九看著，若有所思的樣子。

車裡線暗淡，男人眼底晦暗不明，看不太清緒。

呂濡被他看得有些張，了下發乾的。

嚴斯九倏然收回視線，靠回座椅里。

他沒再說別的，直接發車子。

車子沿著濱江大道行駛，車窗半降，熱的晚風攜帶著水汽呼呼灌車。

呂濡出門著急，沒有扎頭髮，此刻長發被吹得有點散，總得用手攏一攏，很麻煩。

呂濡記得嚴斯九的車裡常備著簽字筆，就想找一支出來把頭髮挽住。

拉開儲格，筆沒找到，反而找到了一個發圈。

兩個圓滾滾紅彤彤的小櫻桃在一起，煞是可。

呂濡愣了下。

這個櫻桃發圈找了好久也沒找到，一直以為弄丟了，怎麼會在這裡？

瞥了眼嚴斯九，手把發圈拿出來，準備扎頭髮。

不料一直目視前方專心開車的男人突然開口：「幹什麼？」

呂濡比劃了一下，示意要把頭髮紮起來。

嚴斯九瞥了眼手裡的發圈，說：「拿我東西幹什麼。」

呂濡聽著就是一愣。

他的東西？

是說這個發圈嗎？

呂濡有點懵，解釋：【這是我的發圈。】

嚴斯九眼風一掃：「你的？怎麼證明是你的？」

呂濡更懵了。

這就是的啊，和江逛夜市時買的，一人一個，是紅櫻桃，江的是黃櫻桃。

這怎麼還要證明？

嚴斯九不管，直接手，從手裡拿走發圈。

「證明不了，我車上的就是我的。」

呂濡驚呆。

不理解他要這發圈幹什麼。

按下諸多不理解，想了想，和嚴斯九商量，先把發圈借用，扎一下頭髮。

嚴斯九冷淡至極，只用兩個字打發——

「不借。」

都不編個理由給，態度鮮明，就是不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