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淼本想掛斷電話,可猶豫了幾秒,還是忍不住多問了一句。
“……你是不是想找裴蟄衍?”
大概已經很久沒有聽到過這個名字,蘇七月愣了愣。
不說話,就代表默認了。
徐淼沒想到蘇七月竟然一點都不打算狡辯。
“我得提醒你一句,現在裴蟄衍多半游走在灰暗地帶,那不是我們能去接的世界,當初他選擇用那樣的方式離開,說明他已知道這個方法最優解,你當初不是一直想離開他嗎,現在不就是最好的生活方式?”
“你想多了。”
蘇七月的語氣輕飄飄。
“我沒打算要跟他怎麼樣,只是有些賬,我得當面找他算清楚。”
“可是……”
“好了,我還有很重要的事需要去做,總之,先別告訴別人我回來的事,先掛了。”
蘇七月直接打斷了徐淼的話,隨后掛斷了電話。
旁邊人工湖吹來的冷風格外的凌厲,蘇七月看著空曠的湖面,目發散黯淡。
或許徐淼說得沒錯,裴蟄衍識相離開,這不就是夢寐以求的結果嗎?
可這兩年,蘇七月愈發到,自己似乎并沒有想象中的那麼游刃有余……
或者說,沒法眼睜睜地看著那枚本該在下閃耀的璞玉沉泥潭里,永遠不見天日。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作多,但在得到答案之前,不會停下腳步,這已經不是理智所能控制。
回到城中村偏南的的五樓508,老太太帶著老頭出門買菜去了,家里只剩下劉啟年和劉松年,一臉心不在焉,仿佛失去了所有力氣和手段。
蘇七月清了清嗓子。
“現在有個價值兩萬的小事要辦,誰來接?”
兩個男人眼睛一亮,瞬間像是打了。
“姑,您盡管吩咐,我們都聽您的!”
蘇七月坐在沙發上,從行李箱里拿出筆記本電腦,調出一張地圖,轉過屏幕給給他們看。
“你們在這里生活了十多年,又熱衷于坑蒙拐騙,想必應該知道地下京都南部地下黑市的線下易場所都在哪兒吧,標出來。”
蘇七月把鼠標推到兩個人面前。
兄弟倆臉霎時一白,互相看了一眼,又看向蘇七月,有些錯愕又有些震驚,大概是沒想到表面看起來清冷出塵,不食人間煙火的蘇七月會對這種事興趣。
之前蘇七月對付他們的手也實在不像是一個普通的游客或者商人。
“那個,姑,你問這個干什麼啊,地下黑市的人誰能惹得,背地里易點東西也就罷了,這誰敢去試探他們的易場所啊?”
也就是說,這兄弟倆的確知道。
蘇七月垂眸,不不慢地拿起桌上的水杯。
“我只是需要您們打聽消息,至于的事,我會給別人去辦,不到你們,況且,按你們的能力,恐怕也辦不到。”
說罷,蘇七月從包里拿出一張銀行卡,放在了桌上。
在利益的引下,兄弟倆最終還是把地址標注了出來。
蘇七月瀏覽了一遍,滿意地點了點頭,很快又下達的命令。
“你們再去查查,這些地方,這段時間有什麼人進去過,把照片拍下來,給我。”
蘇七月往銀行卡抬了抬下,示意這是報酬。
這種程度的任務,兄弟倆自然是義不容辭,拿起銀行卡就恭恭敬敬地出門辦事了。
即便這兩人被發現,也不會有人在意這種名不見經傳的小嘍啰,更不可能會想到的上。
藍灣區,這里是整個華國著名的銷金窟,也是最為神的拍賣場地,幾乎夜夜笙歌,猶如永不止息的海面。
知名富豪,還有各界大佬在金碧輝煌的大廳里觥籌錯,暗也在波濤洶涌。
三樓vip客房,里面傳來男人痛苦的哭嚎聲,還有砸在皮上的悶哼聲。
又是一記重擊,男人整個人幾乎被出去五步遠,如同煮的蝦蜷在地上,本能地搐著連痛都喊不出來了。
一旁的黑男人還想上手,坐在半明雕花屏風后的男人卻抬了抬手,黑男人恭敬推到一旁。
“最后一次機會。”
磁的嗓音低沉如琴弦,又像是從另外一個世界而來,帶著無形的迫和殺氣,危險至極。
被揍得渾是的男人抖若篩糠,眼神滿是恐懼,像是已經神志不清了。
“說,我說……是公冶家的人發出的懸賞令,我們……我們只是接單輔助放風而已,我真的,真的不知道他們把人綁到哪里去了,你打死我,我也不知道啊……”
坐在屏風后的裴蟄衍坐在黑的真皮沙發上,深邃的瞳眸郁得仿佛不進一亮,氛圍窒息。
候在一旁的袁一低聲音,朝著裴蟄衍報告。
“這個人說的應該是真的,現場除了他們的指紋,還有別人的,但是黑客暫時還沒有找到個人信息,暫時不知道是有人混淆視聽,還是聯盟調查局那邊刻意藏了信息。”
沉默良久,裴蟄衍從沙發上上站起,繞過屏風。
袁一怔住,下意識地上前幾步,想要去擋住裴蟄衍的臉。
然而,裴蟄衍顯然并不是一時疏忽,皮鞋在大理石瓷磚上踩出清脆的聲音,仿佛死亡倒計時,一步一步地走到躺在地上的男人面前,居高臨下地盯著他。
俊逸非凡的五,眉骨優越,劍眉鬢,薄抿,如同沒有的完雕塑。
男人瞳孔震收,恐懼到了極點。
“夜鷹”的名號無人不知,無人不曉,能看見夜鷹掌權人的,都死了。
裴蟄衍半蹲下來,銳利的目毫無波瀾,仿佛是在看一件死。
“你們北區殺手集團,打著夜鷹的名義做事已經太久了,就用你,來給某些人提個醒。”
一旁的黑人會意,直接拖著男人的領拉到了門外。
在男人撕心裂肺的哭嚎聲中,只聽“咔”地一聲骨頭脆響,嘈雜的氛圍瞬間沉寂下來,只有輕微的拖拽聲從外面傳來。
袁一表鎮靜,顯然已經習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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