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勉發了信息,讓在那里多陪一會兒,他馬上派人過去替。
寧月沒有同意離開。
想親自留下來照顧傅鄴川。
如果一開始的半推半就的幫忙的話,現在不是了。
短短幾個小時,心境變了。
看著躺在床上,半張臉被紗布裹住的男人,心里酸又疼。
他致的眉眼不再,只看得到凄慘的傷疤。
以后或許什麼都看不見了。
也不再這麼驕傲張揚,有人會奚落他是個瞎子。
都是的手筆。
寧月深吸了口氣。
陳勉讓人給送飯,拿到了也沒吃,一直坐在椅子上看著他。
仔仔細細的,認認真真的描摹著他的每一寸眉眼。
傅鄴川的眉骨冷,所以讓人看上去不近人。
可是他的心腸很,你說幾句好話,他就會同意。
他不是個壞人,只是上不讓著人。
寧月眨了眨眼睛,明明那麼了解他,為什麼卻不愿意一直繼續下去呢?
大概是自己心里那種占有作祟,既然喜歡了,便就應該屬于自己一個人了。
既然喜歡了,那他也應該拿出同等的來報答。
這樣才公平。
可是忘記了,他們之間從一開始就不是公平的。
所以從未仔仔細細的去看過他的這張冷峻的臉,因為害怕在看的時候,他突然的睜開眼睛,看破了的心事。
最怕的就是喜歡上一個人還那麼卑微。
所以對,寧可放棄,也不糾纏。
這麼灑的人,都是因為害怕被失去。
一無所有,只剩下了這點自尊了。
所以,不能丟,更不能被喜歡的人看輕。
不該傷害他的,分手那天說出的話太傷人了。
眼下覺得自己就是十惡不赦的大壞人了!
寧月深吸了口氣,起去衛生間拿了巾給他手。
算了算了,就算是這輩子欠他的,還不清了。
夜晚寥落,外面漆黑一片,偶爾能聽到路上穿流而過的汽車的聲音。
寧月沒有一睡意。
這一晚上思索了很多很多事。
大概就是在他邊的時候,高興是真高興,但是忐忑也是真忐忑。
不愿想多了,可是邊的人平穩的呼吸聲,讓覺得莫名的戰栗。
就算等他醒過來,知道自己的況嚴重之后,哪怕是發脾氣,自己也是不會走的了。
次日清晨。
陳勉來送早飯,順便問了問傅鄴川的況。
寧月神恍惚的說了,陳勉點了點頭,又去了醫生那里。
再次回到病房的時候。
傅鄴川剛好醒過來。
他臉沉沉的,帶著幾分不知所措,想從床上下來,卻一不小心撞到了床腳,發出一聲悶響。
他的面瞬間蒼白,索著想要站起來,一聲不吭。
寧月見狀,心里痛不止。
他連句話都不肯說,無非是怕別人看到他狼狽的樣子。
可是他們都看到了。
寧月沉默片刻,心里的愧疚不減反增。
陳勉頓了頓,敲門走進去,順手抓住了傅鄴川的胳膊:
“傅總,是我。”
傅鄴川微微一愣,神松了一下:
“況怎麼樣了?”
陳勉默了默:“不是很好,左眼的視網到牽連,所以不能視是正常的,您盡量不要用眼。我已經聯系了瑞士的專家,他們馬上就會過來給您做全方位的檢查。”
傅鄴川應了一聲,并沒有多麼的惶恐害怕。
他以為房間里只有他們兩個人。
按照寧月的脾氣,恐怕擔心自己纏上,應該早就走了。
他苦笑了一聲,嗓音低沉:
“你去俱樂部打聲招呼,雖然我的傷是寧月打的,但是我不追究的責任,讓俱樂部也別打的主意。”
顧客在俱樂部里傷,不管怎麼說,俱樂部都有間接的保護義務。
客人傷,俱樂部難逃責任。
但是按照他們的尿,就會竭盡全力地先安好傅鄴川這一方,然后再去追究讓傅鄴川傷的人。
風險轉移,一直是他們的拿手好戲。
既有了名聲,還保留了責任。
陳勉點了點頭,不過想起他看不見,立刻就應了一聲:
“傅總放心,我會安排好的。”
他看了一眼寧月,言又止。
隨后看向了傅鄴川:“那我給您找個護工照顧吧,這樣方便一些,公司的事我會打電話說的。”
傅鄴川略一沉,也知道這是最好的方法。
房間里沉沉寂寥。
陳勉走后。
傅鄴川坐在靠窗的椅子上,面幾分蕭瑟,輕輕嘆氣。
他的半張臉依舊被包裹著,所以此時看上去格外的脆弱。
一半朗,一半脆弱。
不協調的都在他的上出現了。
這是寧月這輩子都不可能看到的畫面,看到了。
想到這里。
吸了口氣。
輕輕推門走了進去。
傅鄴川聽覺靈敏,微微側頭,語氣帶著幾分冷:
“你是陳勉找來的護工?以后沒有我的吩咐不許進來。”
他對陌生的人一直都很抗拒。
寧月頓了頓,還是走了進去。
傅鄴川的臉一,剛要說什麼,寧月的手就按在了他的肩膀上。
“是我。”
寧月一出聲,傅鄴川的神隨即一愣,而后緩和下來,五都變得溫了幾分。
“你在這?你沒走嗎?”
傅鄴川的心足以雀躍。
寧月抿,應了一聲:
“傅鄴川,對不起啊。”
的道歉輕飄飄的沒用,也知道犯了錯以后道歉虛偽又惡心。
可是現在都不知道怎麼辦了,不知道如何能補償他?
他一大早起來還記得囑咐陳勉先替推責任。
傅鄴川笑了下,手在他的肩膀上握住的手,冷的線條微微和:
“嗯,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你不用自責。”
就算是再壞再生氣,也不過是打他一掌出出氣而已。
要是真的使壞,壞不到姚欣芮那種人為制造各種意外要他的命。
寧月沒那個心思。
寧月沒有回自己的手,頓了頓:
“我都跟陳勉說好了,我來做你的護工,一直照顧到你康復為止。”
傅鄴川微微抬了抬下,角一瞬間繃。
他似乎對這個消息到驚訝,也驚喜。
“會比較辛苦,不過我很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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