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嫣一邊給餵藥，一邊低聲說：「攻下來了！不過，代價也不輕！」

說著，將傷亡況大概說了一遍。

逐月沉默許久，才道：「至，是值得的！」

他們做了這麼多，總算是看到了回報。

蕭嫣稍稍點頭，確實，至他們的犧牲，都是值得的。

想到了什麼，補充了一句：「蕭瑾日沒了！蕭金暖，失去了一條，以後或許沒法站起來了。他或許以後也不能人道了！」

逐月驚住了，沒想到，況會變這樣子。

在戰爭開始之前，專門去找了蕭瑾日，就是給蕭瑾日帶去希，讓他不要在戰爭之中做傻事。

倒是沒想到，即便已經做到這樣的地步，依然是沒法改變這樣的結局。

「姑娘，你是怎麼想的？」逐月看著蕭嫣，開口問。

逐月也是安城的人，也是見慣了生死的醫者。

其實，蕭瑾日的事，沒法勾起的太多緒。

害怕的是，蕭嫣會因此難過。無論怎麼樣，蕭瑾日到底是蕭嫣的哥哥。

蕭嫣表倒是比較平淡，緩緩開口道：「蕭瑾日是我們軍隊的一員，誰也不願意手下將士出事。」

逐月明白蕭嫣的意思。

蕭瑾日沒了，自家姑娘確實是傷的，但是這僅僅是因為蕭瑾日是手下的將士，而不是因為蕭瑾日是的哥哥。

逐月覺得這樣也好的。

逐月覺得，蕭瑾日作為蕭嫣的哥哥，是不合格的。

但是，作為蕭嫣手下的將士，他算是合格的。

蕭嫣將藥全部餵給逐月之後，站了起來，說道：「我去給你拿點吃的吧！」

逐月連忙點頭：「你給我多拿一點，我都要死了！」

覺自己很久沒吃東西了，醒來的時候，那醫正好端著湯藥走進來。

看到醒了，那醫也不說給找點吃的，而是直接給餵藥。

但是知道，最近醫很忙，力很大。

所以什麼都沒說。

這時候，蕭嫣說要給拿吃的，已經要流口水了。

蕭嫣忍不住笑了笑，開口說：「瞧你那死鬼投胎的模樣！等著吧，我很快回來！」

-

蕭嫣以為蕭瑾藍會帶著蕭瑾日的回京。

卻沒想到，蕭瑾藍選擇將蕭瑾日和死去的將士們葬在了一起。

在將士們下葬之後，蕭瑾藍請了一個高僧來做了一場法事，超度亡靈。

法事完後，蕭嫣在將士們的陵墓前，見到了蕭瑾藍。

蕭瑾藍衝著蕭嫣笑了笑，正要說什麼，卻一個高的聲音打斷了。

「大哥！他們說二哥死了！這是真的嗎？」

說話的人，是蕭金暖。

他坐在子椅上，自己搖著椅子，匆匆而來。

蕭瑾藍沒有說話，因為蕭金暖並不需要他回答，就已經看到了蕭瑾日的墓碑。

蕭金暖看著那一塊冰冷的墓碑，怔了很久。

好不容易他才回過神來，搖著自己的子椅，靠近那墓碑。

他出手，輕著那一塊墓碑，喃喃自語：「怎麼會這樣？他怎麼能死了呢？明明我們已經攢了那麼多軍功了，明明他的毒馬上就可以解除了。為何會變這樣子？」

就差一點！

差一點他們就可以用軍功換妹妹幫蕭瑾日療毒了。

就差一點，他們就可以健健康康地活下去了。

為何會這樣？

蕭瑾藍走了過去，緩緩道：「瑾日確實走了，節哀順變吧！」

蕭金暖轉頭看著蕭瑾藍，開口問：「大哥，你為何將他葬在這裡？你為何不將他帶回家？」

蕭瑾藍看了一眼周圍開口道：「他應該更喜歡被葬在這裡吧！京城之中的記憶太沉重了，興許這裡，才能讓他輕鬆一些！」

蕭金暖沉默了下來。

其實，關於蕭瑾日的事，他醒來後，就聽醫者說過了。

包括妹妹拼盡全力，也沒法救下來。

包括蕭瑾日死前，抓住妹妹的手道歉。

他們都很清楚，妹妹對每一個重傷之人，都是拼盡全力救治的。

他們也清楚，這不代表妹妹原諒他們了。

但是，蕭瑾日死前看到妹妹那樣做，應該是高興的。

興許，蕭瑾日確實更願意留在這裡。

他收回了手，將子椅調轉了方向，來到蕭嫣面前。

他看著蕭嫣，開口說：「妹妹，謝謝你！若不是你，我只怕……不一定能活下來！」

那醫者也將妹妹救他的過程告訴了他。

蕭嫣表平淡：「你沒必要謝我，你是我手下的兵，救你是應該的！」

蕭金暖在心中嘆了一口氣。

妹妹說這話的時候，態度疏離。

顯然並未將他當哥哥。

妹妹的態度，果然如他所想。

只是做了應該做的事，並不代表對他們的親近和原諒。

他繼續說道：「妹妹不日就要回京了吧？我希我能留下來，幫助百姓重建家園，不知道可不可以？」

蕭嫣掃了一眼蕭金暖，緩緩道：「會有人留下來幫百姓重建，但是這個人，不應該是你……」

蕭嫣覺得，這人傷這樣了，還想著留下來，怕不是想要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