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大概是太害怕了，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抱著時曄的，說什麽也不撒手。

    江知念蹲在一邊勸了半天，然後被時曄拉著手臂撈了起來。

    “別蹲太久。”

    “可是不肯放手，現在怎麽辦？”

    時曄低頭睨了一眼，彎腰低頭，將小孩一把抱了起來。

    “帶你去找爸爸媽媽，乖一點，明白了嗎？”時曄麵對綿綿的小孩，語氣依舊是公事公辦的樣子。

    小孩眨著眼淚點了點頭，抬手摟住了時曄的脖子：“哥哥，你長得真好看。”

    江知念：……

    這上至八十，下到三歲，男通吃的貌果然不是吹的。

    時曄無視了小孩討好的彩虹屁，隻是對江知念道：“走在我後麵。”

    抱著孩子到了巡邏點，正好看到一個人狂打邊的男人。

    “讓你帶甜甜去買個風車，結果你顧著玩手機，把兒給弄丟了，我告訴你，姓高的，今天兒要是沒找到，我跟你沒完。”

    “說了多遍了，我不是在玩手機，我在工作，再說了，你現在說這些有什麽意義，先找孩子要。”

    “工作工作，什麽破工作，一天到晚不是對著電腦就是對著手機，也沒見你賺什麽錢回來，再說，這裏這麽多人怎麽找，去哪裏找，啊……”人說到這裏，哀嚎一聲，撕心裂肺地哭了起來。

    “媽媽——”小孩遠遠地喊了一聲，拍了拍時曄的手臂，自己下了地，登登登登地跑了過去。

    人激得一把將孩子抱在了懷裏，像是抱住了的整個世界。

    江知念鬆了口氣：“真嚇人，幸好沒事。”

    如果小孩不是正好認錯了人，抱住了時曄的大……

    搖了搖頭，不敢再想下去。

    小孩的父親臉訕訕地站了一會，然後朝時曄走來。

    “謝謝謝謝，多虧了你們，要不然我們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咦，你是……”

    男人一抬頭，對著江知念的臉愣住了神。

    江知念現在如驚弓之鳥一般，本能地對偶遇曾經的同學這件事充滿了恐懼。

    躲到時曄後，拉了拉他的袖子。

    時曄側過擋住對麵男人的視線：“認識？”

    男人趕搖頭：“哦，不，不認識，就是……有點眼，認錯了人了，哈哈哈。”

    他哈得心虛又勉強，時曄直覺不對，他看江知念的眼神，可不像看陌生人。

    此時男人的老婆終於反應過來，帶著小孩走了過來，說什麽都要留下時曄的聯係方式，說是以後要專門謝。

    江知念想說不用，時曄卻搶先問對方要了聯係方式。

    等人走後，時曄將手機收好，低頭問江知念：“你對他有印象嗎？”

    江知念想了想，搖頭：“如果認識，也隻可能是以前的同學。”

    但和以前的同學來往都不深。

    “可能是認錯人了吧。”時曄不想讓江知念被這件事困擾，輕描淡寫地帶過，但他的餘卻發現，剛剛那個男人還在往江知念的方向窺視。

    ……

    他們去了附近的一家超市。

    和春節集市一樣，超市裏麵也異常火。

    江知念湊在時曄邊，小聲道：“像不像末日電影裏麵，大家跑出來搶購資的樣子。”

    時曄指了指排長隊的收銀臺：“世界末日不會有人排隊結帳。”

    江知念被他難得的幽默逗笑了。

    兩人挽著手慢悠悠地逛著。

    “時曄，往年會有人來給你拜年嗎？”如果有的話，是不是還要準備點瓜子花生什麽的。

    “沒有。”

    以前他母親還在的時候，除夕夜都是在加班中度過的，他小的時候會被送到周阿姨家或者聞叔叔家。

    後來長大了，他嫌吵，基本都是自己在家裏，或者看書，或者睡覺。

    很安靜，他覺得很好。

    “江濤他們也不來玩嗎？”

    “大家都忙，互相發個消息拜個年就行。”

    江濤他們那行，過年往往是最忙的時候，王博是本地人，七大姑八大姨特別多，過年走親戚都忙不過來，至於周泓生，如果不是江濤和王博拉著，大概他更想和時曄當親度滿級的網友。

    江知念也喜歡安靜，高興地摟著時曄的手臂：“那就我們兩個，不去湊別人的熱鬧。”

    “嗯，不過初二那天還是找時間去拜訪一下劉伯伯和聞叔叔他們。”這是他每年的慣例。

    “好呀。”他們倆是時曄的長輩，去拜年是應該的，“那我們也買點拜年的禮吧，堅果什麽的。”

    總不能大過年的，還空手上別人家拜年。

    “你決定吧。”

    “好呀。”江知念走到貨架旁，高高興興地挑選堅果，偶爾還會掏出手機去計算每克的單價，看看哪個更劃算。

    時曄走到邊，用手指點了點配料表：“平時買東西的時候可以注意下配料表，如果有這幾種分，最好就不要買。”

    吃到肚子裏的東西，分越簡單越好。

    江知念“哦”了一聲，把另一個牌子的堅果放回了貨架。

    ……

    兩人大包小包地回了家。

    換完家居服後，時曄將接下來要做的事在腦海中排了個嚴合的計劃表。

    “我們先把春聯和窗花好吧。”

    時曄拿著春聯走到門外，因為高優勢，一抬手就比上了合適的高度，“看看。”

    江知念裏嚼著剛買的堅果，仔仔細細看了一會：“可以，不過，那個福字是不是要倒著。”

    福倒，福到。

    “外麵這個正著吧，門裏麵我們個倒著的。”

    他們還買了很多的小福字，可以在家裏的各個角落。

    兩人完春聯回了屋，又非常高效地把窗花好，燈籠也掛了起來，整個屋子瞬間多了很多喜慶的氛圍。

    時間不知不覺到了3點半。

    “你去休息一下吧，一會我你。”

    江知念有點興，不是很想睡覺：“我看網上說，除夕夜要在吃年夜飯前洗好澡，換上新服，然後幹幹淨淨地守歲。”

    時曄點點頭表示同意：“那你先洗澡，我去把菜備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