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曄把搟麵杖給江知念，自己去廚房調餃子的餡料。

    “吃香菇玉米粒的可以嗎。”

    因為江知念懷孕，家裏囤了很多，他搜餡料配方的時候，幹脆專門找的餡。

    “可以。”不挑食，隻要是的，什麽餡的餃子都吃。

    等餃子皮差不多都搟好了，時曄也端著餡料走了出來。

    “我按照網上的配料調的，加了點黑胡椒。”

    江知念的麵皮搟得不算太均勻，但包自己家的餃子肯定沒問題。

    “我們餃子包什麽形狀的？”

    也做了一些準備，提前學了幾種包法。

    “自由發揮。”

    時曄覺得，以兩人的功底，很難包出樣子統一的餃子，反正自己吃也沒那麽多講究。

    兩個人挨著站在一塊，認真地包著各種造型的餃子。

    邊的電視裏還在播著熱鬧的春晚，像是某種不可缺的，特別的背景音，正在大聲地告訴這個世界，這個小小的屋子裏，有一家人正在幸福地過除夕。

    “你的餃子怎麽可以站起來。”江知念看看自己的，趴趴的餃子有點苦惱，“我的為什麽都倒下了。”

    時曄走到後，抱著的手帶著用力：“要這樣。”

    在時曄的幫助下，新出爐的餃子果然直地站著，江知念有點小驕傲。

    “還是站著好……”

    剛扭頭要吹一波彩虹屁，站在後將包裹著的時曄突然低頭吻了一下。

    江知念懵了，不是還包著餃子，怎麽時曄會突然襲。

    時曄倒是淡定從容，隻是解釋道：“這個姿勢，很方便接吻。”

    說完又抓著江知念的手，繼續包下一個餃子。

    因為包餃子小工從2人變1.5人，效率明顯下降，10點多的時候才包完所有餃子。

    完工後，雖然有些良莠不齊，但總歸還是很有就的。

    “我去煮餃子，你吃幾個。”

    江知念其實有點困了，但還是想試著守歲到12點。

    “我吃6個吧。”

    晚上吃的很飽，吃幾個討個彩頭就好。

    “嗯，那剩下的明天早上再吃。”

    江知念看著時曄去了廚房，想跟過去，又覺得大腦困得不行，最終夢遊似的倒在了沙發上。

    時曄煮完餃子出來，看到的就是已經睡得香甜的江知念。

    他把餃子用碗蓋著，自己走到江知念邊，調小了電視聲音，替蓋上了一條薄毯。

    ……

    江知念是被煙花的聲音吵醒的，迷迷糊糊地醒來，發現室昏暗，隻有餐桌那裏點著一盞小燈。

    時曄盤坐在腳邊，正在用ipad看論文，見江知念醒過來，便把ipad放到一邊。

    “還睡嗎？”

    江知念搖頭：“幾點了？”

    “快12點了，樓下有人在放煙花，等倒數。”他拿過遙控，把電視打開，節目主持人正在說這倒數前最後的臺詞。

    江知念坐起來，靠在時曄的肩膀上，默默跟著電視裏的鍾聲開始倒數。

    「十、九、八……」

    每一聲都從耳朵鑽到了心裏，在默默期待一個全新的，有時曄的新年。

    「三、二、一！」

    江知念鬆開時曄的手臂，側過想卡著點和他說新年快樂，但一隻大手搶先捧住了的側臉，微微用力。

    沒來得及說出口的「新年快樂」瞬間淹沒在了這個吻裏。

    電視裏、窗戶外，所有人都在大聲喊著「新年快樂」，煙花燃放在高空，絢爛奪目，那麽麗。

    熱鬧、喜慶，那些往年被屏蔽掉的緒一下子湧腦海。

    江知念的大腦裏，隻浮起了一行字。

    願，歲歲有今朝。

    ……

    吃餃子的時候，江知念夢遊一樣的大腦突然驚醒。

    “時曄，忘記放幣了。”

    其實一直很期待像電視劇裏那樣，吃餃子咬到幣的環節，覺接下來的一年都會有好運。

    時曄倒了一碟小醋放到桌上：“沒有幣，但是有別的東西。”

    幣多還是有一點危險，之前他在急診轉的時候聽師兄師姐說過，一到過年就總有幾個誤食幣卡到食道，來醫院急搶救的。

    但他知道江知念對「彩頭」的在意，所以他剛才煮完餃子，二次加工了一下。

    江知念一聽又高興起來：“是什麽。”

    “要你自己吃到才行。”

    江知念開始細細品味每一個餃子，可惜一連吃了七八個都還沒有。

    正要戰下一個，時曄忽然頓了一下，看向江知念：“我吃到了。”

    江知念倒也沒多失，本來就是個幸運值很低的小倒黴蛋，從小到大連中獎率極高的再來一瓶都沒擰到過。

    高中的時候和同學去買飲料，拿了兩瓶，一瓶給同學，一瓶給自己，結果同學的那瓶中了，沒中。

    帶著為時曄高興的心，咬開了裏的餃子，然後……牙齒一頓，什麽東西。

    “這是……什麽。”

    “吃不出來？”

    “好像是……大白兔糖？”

    “嗯。”

    新年，滿足一下家裏的小朋友想吃糖的願。

    江知念把餃子咽了，然後將那顆糖挑出來送進了裏，甜甜味瞬間彌漫開來。

    是年時代，最想吃的東西。

    “時曄，你小時候吃過一種花生糖嗎？”

    “吃過。”

    小的時候，福利院就隻有兩種糖，一種大白兔，一種花生糖。

    佩佩不喜歡吃花生糖，就總跟換大白兔。

    搞到最後，的大白兔全部被換走了，就隻有花生糖吃。

    不過苗苗被領養走之前，會分大白兔給吃，們兩個人就躲在樓梯的拐角，假裝們有很多很多糖。

    “時曄，我能再吃一顆嗎？”

    “不行。”時曄放下筷子，在江知念期盼的目中，從屜裏拿出一把糖塞到江知念手裏，“但是你每天都能吃一顆。”

    江知念高興地去數手裏的糖，發現數量正好夠吃到正月十五。

    “吃完糖要認真刷牙……”

    他話沒說完，大門忽然被人用力拍響。

    “時醫生，時醫生——”

    時曄起去開門，是樓下小炒店的阿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