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阿爾卑斯回來,萬宜祝賀圍人氣新聞主播。
沈頤喬草草掃了一眼名單,裏麵同樣有萬宜。深臺這樣的地方臺居然一下占據兩席地位。
哇了一聲:“那也恭喜萬老師啊!”
“同喜同喜。”萬宜好心地說,“今年獎金很穩。”
“所以扣的那四百無足輕重了是吧?”
“……沈頤喬你是不是討打?”
演播廳裏其他人看到倆這副樣子已經從最開始的震驚變了見怪不怪。
沈頤喬給組裏的人都帶了伴手禮。
大家寵若驚的同時紛紛探頭打聽。
“沈老師,馬上聖誕了,這會兒不在歐洲過幹嘛回深市啊?氛圍差得不是一星半點兒啊。”
“我一休息你們工作不是翻倍嗎?”沈頤喬道,“我很有良知的。”
“平安夜排班不是林暢嗎?”
林暢從旁發出一聲慘:“啊——別提了!”
沒排到班的都大笑起來。
沈頤喬給了安的一瞥:“這次真的無能為力了,因為我得過聖誕去,沒法替你頂班。”
林暢麵如死灰的表一亮:“嗯?師父,約會嗎?”
“對啊。”沈頤喬神一笑,“紀念日。”
“哇——哦——”
剛才那張已經死去的臉立馬活了過來,林暢發揮了十足新聞人的探究神:“來點,再來點!我要獨家!我要幕!什麽紀念日?”
“嚴格來說也不能算是紀念日。”
沈頤喬思考了一會兒。
某一年聖誕時的路采,是能推斷出的周沉最早見到的時候。誰都沒告訴,任地把這一天當作是最初紀念日。
想必到平安夜當晚周沉也會大吃一驚。
預訂了維港的餐廳,開車庫裏那輛三牌庫裏南,途徑深水埗還能取一張提前預訂好的黑膠唱片,等回了深市放在書房那臺不怎麽用的老式唱片機裏。
要是第二天無事,不那麽急著回來也行。
他們開過港珠澳大橋。
不知道周沉懂不懂最近很火的city walk。當然了,去紙醉金迷也行,但沈頤喬本質上不當賭徒。
更喜歡沉澱下來一步步慢慢走。
計劃隻到這,畢竟俗話說得好計劃趕不上變化,沒跟周沉確認行程。萬一他公司太忙連一個平安夜都沒有,那也沒轍。
但是整個過程算了一件事。
和周沉不僅互通手機和銀行碼,這裏的預約信息周沉同樣能在共賬號上看到。
預約一功,他其實就知道了。
正好袁飛那幾個約著去打夜場的高爾夫,一問他,他說沒空。
袁飛心想那不用問,肯定是陪老婆。
他心知肚明不再開口。
倒是周沉很多餘地看他一眼。
袁飛被看得心裏發,猶豫著說:“哥,還有什麽事?”
周沉雲淡風輕:“你怎麽不問我去哪?”
這……還需要問嗎?
但他哥都提了,就勉為其難走個過場吧。
袁飛這麽想著當作剛才一通心理活都無,認真地問:“哥,那你不去打球是打算去哪呢?”
指尖無煙,周沉微微後仰的雙肩和鬆弛的手指卻讓人覺得他好像在做一件很的事。指尖輕巧落下,他慢條斯理道:“和老婆約會。”
袁飛:“……”
“預訂好了,所以我不能陪你們。”
“…………”
袁飛麵帶微笑。
如果這不是他哥,他真的會罵人。
然而到了聖誕前夜,還有更炸的消息。
微澳在第一次折扣活之後,似乎上了為大眾發福利。一大早方就放出消息,平安夜,方將免費兩萬臺新機子。
如今平臺技愈發,加之微澳與絕大多數電視臺都簽訂了合作協議,誰家家裏沒有一臺VR觀影說不過去。
消息一放出,網友樂瘋了。
“這就是從來不搞活從來不打折的微澳嗎?每次一搞就搞個最大的,哈哈哈哈兩萬臺,老子不信老子命這麽差!今晚必中!”
“據業人士,上次搞活是因為微澳那個腦老板要給老婆組織的評選活墊資拉票。請問這次呢?”
“不知道啊,我特地去翻了一圈深臺的網。最近沒啥東西啊,奇怪……難不上當散財子的覺了?”
“誰說沒東西的?再往前翻翻。”
“我靠我找到了!老板娘選上了人氣新聞主播!這該不會是延遲發放福利吧?媽呀,我又磕到了。”
“而且兩萬臺,深市選上的是兩個人。這個男的好會啊,你說送一萬臺吧,人家就會說就你家選上啊?但是兩萬臺,這個數字很微妙,又慶祝老板娘當選,又沒讓老板娘在同事之間難做人。天吶,要是我這個榆木腦袋,本想不到這茬啊!”
“樓上你要是沒說,我到現在都不明白兩萬臺是什麽意思。看來我才是頂級榆木腦袋。”
“恨,這就是為什麽我都談不明白的原因嗎?”
“好恨,好酸。啊啊啊啊啊我要去刷一下恐男日記暖暖的號平複一下心!!!”
“恐男日記?什麽號?幹嘛的?”
“你就照著我說的這麽搜,搜出來的容你就看吧。一看一個不吱聲。”
“報!樓上有人騙狗進來殺啊。”
在網友大肆討論誰是最酸的酸狗的時候,那輛三地牌照的庫裏南已經駛過海關。
當然,恢複社件的沈頤喬也看到了微澳的這則消息。
刷了一遍,哭笑不得道:“你送這麽一波出去,明天新聞就要講你們公司在理賣不出去的舊機型了。”
周沉抓住的手指,半開玩笑地說:“要是爺爺知道去往約會的路上你還在替我心公司,一定會毫不猶豫把我踢走,讓你坐上董事會的位置。”
“真的假的?”沈頤喬沒注意到約會那兩個字,配合後半句道,“那我豈不是價飛漲?”
“想價飛漲嗎?”
他俊逸的眉眼融在車廂昏暗的環境中。
外麵正在日落,靛藍和橙像調不勻的彩盤,有一橙過私玻璃照進來,將他勾勒出沉澱的影子。那副認真的姿態好像昏了頭的君王,隻要說想,下一秒就能把公司全盤到手上一樣。
沈頤喬飛快地搖搖頭。
“能者多勞,我才不要自尋煩惱。我覺得我適合扮演在家數錢這個角的,至於賺錢……嗯,不合適不合適。”
“數錢嗎?”周沉慢聲說,“今晚的餐廳破費了。”
今晚?餐廳?
沈頤喬明明記得出發前為了保證最大驚喜,搬了其他借口。
“你怎麽知道晚上我訂好餐廳了?”
周沉竹在:“如果我沒看錯,還是維港的。”
“……”
他用的是看錯,於是沈頤喬一下想到自己和他共的賬號。
為自己作為新聞工作者的重大失誤到惋惜。
不嚴謹,太不嚴謹了。
“驚喜沒了。”撇撇,“這就沒意思啦!”
“誰說沒的?”
周沉沒說,他把最大的驚喜藏到了最後。在看到訂下餐廳後,他走了特批程序,在維港熱鬧的夜,為送上一場海上煙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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