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九章 終日大雁，反被雁啄瞎了眼睛

    “你這是在威脅我？”

    劉牟聲音陡然變得冷冽，眼神冰冷的看向趙定。

    就是一旁的羋氏臉也同樣極為難堪。

    “威脅？何來威脅？”

    趙定笑了，言語之間一點沒有生氣的意思，甚至可以說完全沒有緒波。

    笑嗬嗬的看著劉牟道：“你可以理解為，我不好過，你們誰也別想好過。”

    “你......”

    劉牟大怒。

    趙定依舊笑道，看都不看劉牟一眼，依舊笑著說道：“反正我大乾左右都要滅國，與其等著你大離從背後出擊斷我大乾後路，讓我大乾腹背敵，那我大乾又為何要讓你大離撿子？

    既然左右都是一死，那不如黃泉路上不孤單。

    陛下，太皇太後，選擇權在你們，如何選，我大乾都可以。”

    趙定笑嗬嗬的看向羋氏和劉牟。

    站起來，又是對著二人恭敬一禮。

    “選？”

    此話一出，劉牟頓時笑了，聲音冰冷的看向趙定：“你燕王爺，讓我有的選嗎？”

    “這不是已經讓你選了嗎？”

    趙定開口。

    “可那是選擇嗎？”

    劉牟再問。

    “難道不是選擇嗎？”

    趙定毫不退。

    “好，好，好，好一個選擇，好一個選擇！”

    劉牟氣極反笑，一連說了三個好字。

    趙定這哪裏是來談判的，哪裏是來求救兵的，完全就是來他們的。

    “燕王爺，好算計啊。”

    就在此時，羋氏也是冷開口，聲音之中也是第一次帶著殺意。

    “太皇太後，你這話就過了。”

    既然羋氏已經不演了，那他趙定自然也不演了。

    趙定臉上的笑容徹底變得冰冷，冷冷的看向羋氏，看向劉牟。

    “好，好，好，好啊。”

    羋氏聞言哈哈哈大笑，“老終日打雁，沒想到臨了了，到頭來還被雁啄瞎了眼。”

    “過譽了。”

    趙定拱手道。

    但臉上卻沒有毫的謙卑之。

    “燕王爺，你很好。”

    羋氏笑道。

    隻是那笑容格外的冷，完全不帶有一的煙火氣。

    也再無往日的謙和與慈祥，盡是冰冷，仿佛這一刻才是真正的自己。

    而事實上，這也是真正的羋氏。

    一個能從一介宮走到皇後，走到皇太後，走到如今的大離太皇太後，乃至為大離真正實際意義上的掌權者，又有哪個是簡單的？

    “太皇太後也很好。”

    趙定微微拱手，笑著說道。

    隻是這笑容落在劉牟和羋氏眼裏，不管怎麽看都有些刺眼，甚至很好這兩個字都有些刺耳。

    “嗬。”

    羋氏突然笑了，旋即笑嗬嗬的看著趙定道：“燕王爺，說實話，在你未來我大離之前，老便派人收集過你燕王爺的訊息，目的便是為了了解你這位燕王爺，老本以為已經對你燕王爺有了　一定的了解，但如今看來，終究是老未曾了解你燕王爺啊。

    今日你燕王爺此舉，確實是讓老刮目相看。”

    羋氏笑嗬嗬的說道。

    趙定拱手一禮道：“能得太皇太後高看，那確實是趙定的榮幸。”

    都已經到了這一步了，趙定自然也就不在乎撕破臉與不撕破臉了。

    嗬。

    羋氏嗬的笑了一聲，看了趙定一眼，但卻終究沒有說話。

    劉牟也神難堪的站在原地。

    整個大殿的氣氛都為之陷了詭異的沉默。

    列國相爭，自古以來都是你死我活，尤其是大乾如今所麵臨的境更是稍有不慎那就是天崩地裂，但讓劉牟和羋氏兩人都沒有想到的是。

    本以為趙定今日所作所為乃是為了虛張聲勢，讓他大離看不清楚大乾的虛實，卻沒想到，趙定今日所作所為，卻是為了吸引他們注意，讓他們召趙定宮一見。

    如此看來。

    他們當真是從一開始就陷了趙定的圈套裏麵，甚至他們所有的行為都已經被趙定算計了，也正是如此，才有了這堯母宮之辯。

    “高！實在是高！老佩服！”

    過了良久之後，羋氏突然開口，蒼老的臉上更是出自嘲之。

    就是自己也沒想到，一個活了半輩子的人，算計了兩朝帝王的人，將第三朝帝王玩弄於掌之中的人，如今垂垂老矣，行將朽木之時，卻被一個稚子算計了。

    “高啊，實在是高啊，老服氣了，哈哈哈哈哈。”

    羋氏哈哈哈大笑，蒼老的臉上盡是自嘲之。

    越是思前想後，越是思索所有的對策，羋氏越是覺得自己有些可笑。

    終日打雁，臨了被雁啄瞎了眼睛，甚至不僅僅是啄瞎了眼睛，還被人裹挾上了不該參與的戰車，不僅沒有毫的好，反倒是可能損兵折將。

    “厲害。”

    羋氏開口誇讚道。

    這一聲厲害，乃是真的發自肺腑，也是真心實意。

    趙定如此年輕卻又如此算計，至同齡之時，不如。

    也難怪趙定能從那麽一個地方殺出來，走到了今日。

    劉牟一言不發，臉沉如水的坐在原地，看向趙定的眼神之中更是帶著刻骨的殺意，仿佛隨時都想弄死趙定。

    事實上他確實想，而且不僅是想，更想直接做。

    但他真的不敢做。

    也不能做！

    因為他怕！

    怕被一個不要命的瘋子徹底的拖下水。

    讓自己萬劫不複。

    這當真是一句話，好說話的怕不好說話的，不好說話的怕不講理的，不講理的怕不要命的。

    如今他大離便是如此。

    而大乾便是那個不要命的。

    “說吧，你到底想如何？”

    過了良久之後，劉牟終究是長歎一聲，問道。

    此話一出，整個人似乎都失去了所有的氣力，頹然的靠在了椅子上。

    “說說吧。”

    羋氏也同樣開口，言語之間倒沒有任何的緒波，但也等於說是認命了。

    說到底，還是大離疲弱，抗衡不了三國，甚至連大乾也無法抗衡，自然也就失去了棋盤上博弈的資格。

    反之若是大離有著大虞那般的國力，又何至於如此？

    “簡單，出兵助我大乾，統兵之人，由我大乾擔當！”

    “出兵可以，但統兵之人必須是我大離！”

    還未等趙定說完，劉牟便直接開口。

    將統兵之權給大乾怎麽可能？那他大離豈不就了炮灰？

    趙定自然知道自己這話，劉牟絕不會同意，而他也故意如此說，目的便是爭取一個討價還價的機會。

    “那本王退一步，大離出兵，有一定的自主權，凡危害大離的舉，大離可不去做，反之若是沒有傷及大離利益的決策，你大離必須尊崇我大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