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被轉移的注意力時間都是有限的。

    就好像是一個心鬱的人，哪怕突然看見什麽東西，暫時忘記了自己的心，但也僅僅是那幾秒而已。

    幾秒過後，鬱的緒還是會再次包圍。

    桑旎和傅宵寒之間的氣氛同樣如此。

    哪怕因為傅津元的到來，他們暫時“握手言和”了。

    可其實他們之間的其他事並沒有改變。

    隻是顯然，桑旎切換緒的速度要比傅宵寒快多了。

    此時，傅宵寒的手依舊停留在半空中。

    過了好一會兒後，他才收了回去，將手機丟在中控臺。

    “你不相信我？”他問。

    “倒也不是。”桑旎倒是很快回答，“而且到了這個時候，你也沒有必要騙我不是嗎？”

    傅宵寒聽著的話，心卻沒有任何的改善。

    ——所以，不是不信，而是真的不在乎。

    傅宵寒深吸口氣，再說道，“所以桑晴如何，跟我沒有關係，以後……你也不要再將我跟扯上關係。”

    “嗯，知道了。”

    桑旎回答，再輕笑一聲，“這一點，你倒是一直做的很好。”

    傅宵寒皺起眉頭，“你說什麽？”

    “難道不是麽？”桑旎看著窗外，“我指的是，對你沒有任何利益的人。”

    “從前你對桑晴會有幾分耐心，是因為對還有一點點的友？要不就是你想要利用，來一次次刺痛我，來彰顯和看見我對你的？”

    “但現在，你已經不需要了，或者的存在對你已經是弊大於利，所以你毫不猶豫的拋開了，哪怕深陷泥濘，你也不會給一點點的同。同樣的事，我之前不也經曆過？所以我說，這樣的事，你一直做的很好。”

    “就是不知道，什麽時候會又到我？”

    桑旎的眼睛一直盯著窗外看。

    那些話像是在跟傅宵寒說，其實更像是在自言自語。

    所以，也不需要傅宵寒的回答。

    傅宵寒的臉卻是越發難看了。

    在最後一句話落下時，他也直接踩了剎車。

    尖銳的聲音下，桑旎整個人差點又被甩了出去。

    傅宵寒也欺過來，手著的下。

    “所以呢？你想要我怎麽辦？我對桑晴心不對，跟保持距離也不對，那你想要我怎麽辦？到底我要怎麽做，你才能滿意？！”

    他的話說著，人也朝著桑旎不斷靠近 。

    在車廂仄的空間中，給桑旎帶來無盡的迫。

    桑旎皺起了眉頭，還沒來得及說什麽時，傅宵寒卻又突然笑了。

    那抓著的手鬆開，整個人也如同突然卸力了一樣，直接趴在了桑旎的上。

    他的臉龐就埋在桑旎的頸窩。

    這如同擁抱一樣親昵的作卻是讓桑旎覺更加不適，正準備手將他推開時，傅宵寒卻是說道，“不論我怎麽做，你都不會滿意的，對不對？”

    “不，不是不滿意，而是不在乎。”

    “你本就不在意我跟別的人如何，也不在乎我做什麽說什麽，是不是？”

    他在質問，卻是連聲音都不敢加重。

    那些話聽上去更像是在嘲諷……他自己。

    桑旎沒有說話，但那原本要將他推開的手到底還是慢慢落了下去，再重新轉頭看向了窗外。

    仝城的夜晚依舊很。

    除了那些閃爍的霓虹燈外，其實還有各住宅小區中的燈。

    萬家燈火，麗繁華。

    可落在桑旎眼中，卻隻有無盡的寒意。

    知道的，和傅宵寒無法 再回到過去，也不可能再回去。

    傅宵寒卻好像並不願意承認。

    不過桑旎想，他這個時候應該能明白了。

    所以，他連控訴的力氣都沒再有。

    ……

    桑旎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早上。

    房間依舊隻有一個人。

    不過桑旎已經很習慣這樣的日常，洗漱過後便直接出了門。

    ——今天是桑林出院的日子。

    如今桑瑜的事算是已經塵埃落定，但他作為總經理，那邊還有大批的事等著他去理。

    桑旎幫他辦理好了出院手續，重新回到病房中時，卻發現桑晴已經在裏麵了。

    為了遮蓋臉上的傷，今天的妝容很濃，頭發也散了下來，和平日裏溫婉的形象完全不同，此時，正在說服桑林做其他的投資。

    等到手續過完，桑瑜已經徹底和桑家沒了關係，但桑林肯定不甘於這樣的結果，所以，桑晴正極力鼓勵著他，想借此讓他東山再起。

    桑旎進去時，桑晴的聲音不由頓了一下，但很快又恢複了笑容，說道，“姐姐，你說是吧？”

    “現在這時代，資源更迭太快了，必須得抓住風口，這項目我已經讓人看過了，真的很不錯，而且秦墨也準備投資。”

    “哦對，秦墨呢？”

    桑晴這句話倒是提醒了桑林，“他已經好長時間沒來了吧？我住院這麽多天，他連來個臉都沒有！”

    “他最近忙啊！您又不是不知道，他現在在秦家的境也是很難，所以他才拚命的想要抓住這次機會，這項目要是功了，他就徹底在秦家站穩了腳跟，到時候連帶著您一起，您還怕回不到從前桑瑜鼎盛的時期嗎？”

    桑林皺著眉頭不說話。

    桑旎對這一切卻是不興趣，隻提醒說道，“可以走了。”

    桑林嗯了一聲，也將手上的文件合起，“走吧，先回家。”

    “好，我們先回家。”

    桑晴臉上立即展開了笑容，一邊扶著桑林往外麵走。

    桑旎就跟在兩人後，手上拉著桑林的行李箱。

    一段時間沒人住，桑家倒是灰敗了許多，哪怕傭人每天打掃，但那頹敗的氣息卻是怎麽也抹不掉。

    桑林很快上樓休息了，桑旎並不打算久留，收拾完東西就準備離開。

    但桑晴卻很快攔住了。

    “你現在很得意是不是？”桑晴仰著腦袋，“昨晚看了那麽一出好戲，你回去得開心死了吧？”

    “我告訴桑旎，這一切都是你的錯！如果不是你的話，我會變今天這樣？”

    “所以呢？”桑旎麵無表，“你想說什麽？”

    “我想說……”桑晴朝靠近了一大步，眼睛死死的盯著，“我會讓你付出代價的，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