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這坐著,我過去一下。”
阮瑜一走,三人位的一排椅子就只剩夜濃一人。
四米一個間隔的打位,臉不轉只余去瞄的話,本就看不到太遠。
夜濃沒有刻意去看,視線往左前方一抬,見瞿奕正低頭在阮瑜耳邊悄聲說著什麼。
人特有的第六讓眉心微微攏起。
自然也就顧不上那麼多,扭頭間,視線直直落過去。
三人位的椅子里,他也只一人。
不似剛剛那般靠著椅背,此時的他,弓著腰,雙肘著膝蓋而坐。
齊冀正悶悶不樂又興致缺缺的一個人練習揮桿。
沈屹驍面無表地看著他那錯誤百出的姿勢,想糾正都不知從哪說起好。
大概是真的看不下去了,他才無奈扯出一聲笑:“好好打你的排球不好嗎,非要學這個。”
齊冀扭頭,無比幽怨的眼神看向他:“手把手教一個非親非故的鄰居,卻不教一個放棄學業回國陪你醉生夢死的弟弟,你良心都不痛的嗎?”
沈屹驍:“......”
陳年爛谷的事被他翻來覆去的說都不嫌膩,沈屹驍直起腰重新抱了臂,就那麼看著他,最后把齊冀看得撅起,哼了聲。
隨著他轉重新開始擺揮桿,沈屹驍無波無瀾的眸底,有了浮。
剛剛若不是他截了的話,是準備用什麼樣的詞來形容他們現在的關系?
前男友嗎?
還是說,是想說他們不認識?
一陣難以名狀的躁郁席卷心頭,沈屹驍扭頭看過去,剛好和那雙隔著十數米遠,幾乎看不清眼底緒的一雙眼對上。
接到他眼神的那一秒,夜濃眼睫一。
來不及多想,幾乎一秒就收回了視線。
心臟漸,輕呼一口氣,也就是那時,汪雨苼走了過來。
但他并沒有挨著夜濃邊,與隔了一人位。
“夜總監,剛剛......”他角掛著歉意的笑:“你不要誤會啊。”
當然沒有誤會,他就是想借著教作揩點小便宜。
夜濃笑了笑:“主要是我球技真的很爛,汪總也是看不下去,想言傳教而已。”
被這麼一說,汪雨苼角的笑又多了幾分尷尬:“夜總監說笑了,我還真沒見過幾個孩子能把三號木打的這麼好的,”說到這兒,他借機把話題轉到了沈屹驍上:“夜總監經常和沈總打球嗎?”
夜濃知道他想打聽什麼,但并不想讓這段關系發酵出另一層意味。
“沒有。”把話說的斬釘截鐵,但也只說了這兩個字。
汪雨苼以為還有下文,靜靜等了幾秒鐘卻見漂亮的瓣合上,汪雨苼這才表怔愣一瞬。
“但是剛剛沈總——”
“沈總剛剛說笑而已,”夜濃打斷他:“汪總怎麼還當真了?”
汪雨苼一時無言。
但他沉默并不代表就信了夜濃的話。
只是他想不通,沈屹驍這樣份的人,是個人應該都想攀上關系,可面前這個人,卻好像急于撇遠至十萬八千里似的,還是說,故意不把話說清,讓他自己想?
這時,阮瑜走了過來,汪雨苼識趣站起。
在夜濃左手邊坐下時,阮瑜往沈屹驍那兒看了眼。
捕捉到眼神,夜濃對心里的猜測愈加篤定了幾分。
沒等岔開話題,阮瑜就先開了口:“老瞿說,他想約沈屹驍吃個晚飯。”
還真如所料。
夜濃歪頭看:“是想讓我去約?”
阮瑜用肩膀頂了頂:“想什麼呢,他怎麼可能讓你去開這個口。”
夜濃這就不懂了:“那你跟我說是什麼意思?”
阮瑜聲音低了幾分:“他是想問問你,晚上有沒有時間,方不方便一塊兒?”
夜濃想都沒想就搖頭:“我晚上還有事,去不了。”
“是真去不了,還是想躲他?”說后半句的時候,阮瑜又往遠瞥了眼。
視線收回來時,聽見夜濃很是輕松地答:“好好的,我躲他干嘛?”
沒躲嗎?
阮瑜覺得今天的反應異于平常,但是又說不好,但是心里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
“你倆以前是不是有過一段?”
其實阮瑜也不是很確定自己的這個猜測,只不過上次在Chris酒吧,夜濃提了有關前男友的只言片語,阮瑜這才大膽假設了一下。
見角微張,一臉的難以置信,阮瑜心里突然就沒譜了。
這是被的假設震驚到了,還是真被猜到了?
“真是前男友?”
這次,夜濃一秒都沒遲疑,矢口否認:“怎麼可能,你別說!”
阮瑜撇:“既然不是,那你怕什麼?”
夜濃失笑:“我什麼時候說我怕了,我真是晚上有事。”
阮瑜靜靜看了兩秒,“行吧,你要真不想去就不去。”
其實夜濃現在就想走,但若這個時候走了,倒真顯得落荒而逃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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