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完後續流程，葉榆和蘇清珞一同離開育館。

蘇清珞高興得不得了，攀著葉榆的胳膊，一路上蹦蹦跳跳，“你可太爭氣了，你是沒看到姚晶晶的臉，黑得跟鍋底似的，看得我解氣死了，我就應該當場拍個照以後再怪氣，我就拿出來看看洩火。”

葉榆笑笑，“可能就是大小姐脾氣，以後不理就是了，不過今晚能拿到一等獎還意外的。”

“算不上意外。”蘇清珞出手指故作神地晃了晃，“你猜我在前面的觀眾席聽到了什麼”

“什麼”

“你家陸大佬和他那個小閨可給你爭氣啦，我當時聽得差點憋不住笑……”

……

蘇清珞住在學校教師公寓，兩人走到岔路口分開，葉榆拿著小型獎盃，提著襬往校門口走。

走到後門小路時，背後傳來一道聲音，“葉姐姐，葉榆，等等我！”

扭頭看，是裴以朗。

他不是跟著副校長外出研習去了麼。

裴以朗面帶笑容，呼吸微微急促，抱著一束鮮豔的芍藥花朝走來。

“我剛下飛機，不過還是錯過了你的演出，聽說你拿了一等獎，恭喜你。”

他把芍藥花塞進懷裡。

葉榆笑笑：“謝謝。”

“你要回家這邊路燈燈有點暗，我送你去校門口吧，咱們邊走邊聊。”

收了人家的花總不能連這點小事都拒絕。

後校門口，昏暗的路燈下，一輛黑車子停在一棵大榕樹下，如果不細看本看不出。

車子後車窗開了半截，陸懷湛和禾禾坐在裡面。

“爸爸，你快給葉姐姐打電話啊，不然會不會不知道咱們在這兒等。”

“不用打，會從後門口出來。”

“你怎麼知道，爸爸你不打我就用電話手錶打了哦。”

“真的不用，你葉姐姐絕對從後門口出。”

他了解葉榆，不喜張揚，不想引人注意肯定從後門走。

禾禾還是不信，小丫頭聰明極了，小眼珠子一轉，討好地趴在陸懷湛上，小聲商量，“爸爸，我們打個賭吧，葉姐姐如果沒有從後門出來就算我贏，你要獎勵我一豬豬棒棒糖。”

陸懷湛乎乎的小臉，把抱坐在兒坐椅上，“那你要是輸了呢”

禾禾想了想，“那我明天就多背二十個單詞！”

“。”

陸懷湛從置櫃裡拿出一的豬豬棒棒糖，“不管輸贏，禾禾都可以吃棒棒糖，就當作是今晚的獎勵，回去好好刷牙。”

他小丫頭的腦袋，“你今晚很棒。”

“嘿嘿。”禾禾笑笑，“我也覺得，不過禾禾說的是事實，那個老師確實沒有葉姐姐表演得好。”

禾禾出小胖手一點一點解開棒棒糖的包裝，一顆圓滾滾的草莓味豬豬糖出全貌。

嚥了咽口水，盯著手裡的糖看了有一分鐘之久，小聲開口，“爸爸，你往這邊來一點，禾禾有悄悄話和你講。”

陸懷湛湊頭過去，“有……”

剛說出一個字，裡被塞進一顆帶著棒棒的甜滋滋的東西。

下意識把糖從裡拿出來，禾禾握住他的手，“爸爸，這也是給你的獎勵，你表現得比禾禾更棒，你只說了兩句話，別的叔叔就不說話了，炒厲害！”

“而且這是我拜託太爺爺給我買的限量版豬豬糖哦，只有五顆，你不能浪費，乖乖吃掉。”

“爸爸平時老是冷著臉肯定是心不好，吃了豬豬糖甜甜的，心就會變好哦～”

陸懷湛默了一瞬，沒把裡甜的膩人的糖果取出，小丫頭的腦袋，含糊不清道：“好，謝謝禾禾。”

養了這麼多年，果然沒白養。

他又從置櫃裡拿出一顆糖，親手剝了糖果皮遞給禾禾，“吃吧，記得好好刷牙。”

不怪陸懷湛再三提醒，禾禾從小就是個不刷牙的主兒。

禾禾小時候正於陸懷湛工作最忙的時候，沒那麼多時間陪，傭人也只有實在搞不定的時候找他。

其中禾禾鬧著不刷牙就是一件難纏事。

最後還是陸懷湛威利按著小丫頭的腦袋幫把牙刷了。

那是心高氣傲的爺第一次對個小孩子手足無措，更是第一次給別人刷牙，還被濺了一水。

父倆靠在椅背上，裡都叼著棒棒糖，隔幾秒往車窗外看一眼。

等了不到三分鐘，葉榆的影出現在後門口，陸懷湛最先注意到的是旁邊的男人和懷裡鮮豔的刺眼的花束。

他側頭凝視車窗外同步而走的男，黑沉的眸一眨不眨。

禾禾也看到了葉榆，剛想出聲。

昏暗的空間裡，響起清脆的“咔嚓”一聲。

是豬豬糖碎裂的聲音。

禾禾小心翼翼地看著旁的爸爸面無表地嚼著裡的糖，越嚼臉上的表越難看。

爸爸是把甜甜的糖果當了毒藥麼。

明明很甜的。

甜到了心坎裡。

再看葉姐姐懷裡的花和邊的帥哥哥，上過早教班的禾禾好像明白點了什麼。

取出裡的糖，小手輕輕拍拍陸懷湛的胳膊，小聲安：“爸爸，你慢點嚼，你再嚼葉姐姐邊的哥哥也不會消失的。”

駕駛座一直充當形人的司機忍不住了把汗。

禾禾小姐這不是往先生心尖上呢。

陸懷湛冷笑了聲，拿出裡僅剩的棒棒糖紙棒，揮手丟出車外，升起車窗。

什麼限量版豬豬棒棒糖。

真難吃。

“回雲庭。”

小丫頭察覺到氣氛有些不對，把豬豬棒棒糖藏到陸懷湛看不到的地方，小聲問：“爸爸，不等葉姐姐一起回家麼”

陸懷湛頭靠在椅背上，“有手有腳，找得到回家的路。”

打擾了人家聯絡可不好。

禾禾糾結了一會兒，忍不住道：“可是現在是黑天，管家爺爺說有抓小孩的壞人，而且天好黑的，孩子都會害怕的。”

雖然爸爸現在可能很生氣，但孤零零的葉姐姐更可憐。

陸懷湛從不把脾氣或者壞心轉移到禾禾上，閉著眼淡聲道：“不是小孩，人販子不會抓，糖不吃等會兒就不好吃了。”

禾禾還想說什麼，“可是爸爸……”

前排的司機壯著膽子道：“禾禾小姐，葉小姐可以自己回家的，你爸爸可能累了。”

這小祖宗再說下去，他怕殃及池魚。

蔣助理今天也開了車來，即便他們走了，蔣助理慣會審時度勢，不可能丟下葉小姐不管。

不過這話他是不敢在車裡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