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允章一怔,心又了,嘆著氣別過頭去:「你知道的,我從來不干涉你的私生活,你什麼朋友我不管,但是帶回家裡的怎麼能是那樣人家的孩?」
「什麼樣的人家?怎麼了?出清白,不不搶,是我這輩子最喜歡的孩。」
「你真是鬼迷心竅,無藥可救。」顧允章搖著頭,也懶得說他了。道理他都懂,但這人就這麼固執,你能有什麼辦法?
但這個兒子是放心的,別看他裡這麼說,真要他放棄一切跟那個孩在一起?怎麼可能?
大事上他腦子一直很清楚。沒人比更了解這個兒子了,藏不住的和野心,頂多口嗨,不會幹出太出格的事兒。
也懶得管他。
顧允章扔了另一隻耳環,取了對珍珠的,邊戴邊扭著腰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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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夜前一天,徐靳還來看他,給他帶了一箱螃蟹。
「這麼多?我一個人吃不完。」容凌笑著招呼他,去酒櫃前取酒,「喝什麼?」
「不了,我最近戒酒。」徐靳朝沙發里一坐,踢掉拖鞋,雙自然地架到茶幾上。
手裡捻了雪茄,點了。
容凌過來拍他,提醒:「別在我這兒菸,冒著呢。」
「誰冒?你?」徐靳人往後,一副「你離我遠點兒別傳染給我」的架勢。
「你他媽……」容凌氣笑。
徐靳也笑了,到底是將煙掐滅。
「中河最近的事務怎麼樣?那幫人還明里暗裡給你使絆子呢?」
「跳樑小丑而已。」他渾不在意地笑了笑,在他旁坐下,「要真狠得下心來拉我下馬,我還敬他們幾分,偏偏都是一幫顧頭不顧尾只顧著自己利益的。明面上是同盟,實際上一盤散沙,我只要稍稍放出一兩個餌,臉翻得比誰都快。這樣的人怎麼大事?不足為懼。」
徐靳笑道:「是應該讓他們知道,誰才是董事會真正說話的人。你這邊穩得住,我辦事自然也利索。不過……」
「不過什麼?」容凌看他,實在不喜歡他話說一半還賣關子的腔調。
「這邊倒有一件私事兒,不知道你想不想聽?」
「說。」
徐靳習慣地捻了一雪茄在手裡,面帶笑意:「我先問你一句,鍾黎的事兒你還管嗎?」
他稍怔,沒答,臉上的笑意也淡了。
「我就知道,只要一提到,你這份泰山崩於前面不改的氣度就沒了。」他搖頭嘆氣,說不清是幸災樂禍還是同。
「別賣關子,有話你就直說吧。」容凌皺了下眉,臉不好。
徐靳微微一笑,面寡淡,一雙桃花眼卻泄出了幾分芒,就這麼篤篤地著他:
「其實說也說不清,明天我帶你去個地方吧。」
第50章 養
容凌很多年沒來過拍賣會了, 他年輕時也不是很熱衷這種地方。
還沒開始,大廳氣氛已經炒得很火熱。
二樓包間裡倒是安靜,侍應生過來添了幾次茶水。
容凌靠在沙發里坐得有點不耐煩, 估不準徐靳的用意。但他也沒再問, 乾脆閉目開始養神。
拍賣會開始後,主持人在臺上慷慨激昂,中英文混著來,手裡的小錘子敲得氣勢十足。
冉文聰和徐靳在閒聊, 說起最近的形勢不好, 上頭卡得嚴, 他也只能照章辦事。
「您看著辦就好, 這麼多年兄弟, 我信你。」徐靳跟他乾杯。
「有您這句話,哥們兒能不給你頂著點兒?」
一套套腔打得夠利落,容凌聽得都無語:「自家兄弟, 能別這麼酸了嗎?」
徐靳低笑一聲說:「沒你酸, 一會兒保管你更酸。」
容凌不知道他葫蘆里賣的什麼藥, 也不想知道, 他平日除了工作也沒什麼別的娛樂, 或者說他過了三十五歲之後,對很多以前興趣的事都不太興趣了, 猶如老僧定一般。
他這張淡定的面一直持續到本場的最後一份展品上臺——
主持人還在臺上熱洋溢地介紹這份展品的來歷,又繪聲繪地描述著當年緒帝佩戴它時在大使館照下的照片,又說之前拍賣時這塊表賣出了何等的高價云云云云……
那一瞬他豁然站起, 臉鐵青。
他什麼都聽不到, 耳邊的聲音似乎都消失了,目只鎖定在那隻表上。
徐靳適時按了鈴, 趕在一個港商前頭截胡了這隻表。
「別激別激。」徐靳勸他,按著他肩膀讓他坐下,「現在要不要聽我說說?」
容凌知道他肯定事先得到了什麼風聲,不然也不會拉著他過來看這一齣好戲。
他臉霾:「說。」
徐靳慨只有鍾黎的事能讓他這樣失態,搖了搖頭:「這可不像我認識的容小五了。你不向來想怎麼幹就怎麼幹嘛?什麼時候這麼畏畏了?真喜歡就上啊,把人追回來。」
容凌知道他指的是什麼,閉了閉眼睛,多有些無力:「都有男朋友了,我還上趕著討這個沒趣?」
「你不像是這麼要臉的人啊。」徐靳調侃他。
容凌也不在意他的兌,語氣很平淡:「我只是不想破壞平靜的生活。」
分手時已經說好,以後不再干涉彼此的生活。若是再出爾反爾,豈不是更被瞧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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