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了下:「對不起。」
「你不再相信我了,對不對?」
沒回答,亦沒抬頭,心臟緩緩地收了一下,才開口:「再選一次,你還是不會選我的,對嗎?」
他皺著眉,沒有第一時間回答這個問題。
並非不能回答,而是有時候人往往不由己,他也並非無所不能。沒有把握的事,不能輕易承諾。
其實這些年他有過嘗試試探,只是每次勢頭不對便截止了。但這兩年隨著他在中河的地位上漲,隨著他舅舅的步步高升,他爸也多看他一籌,也算是有了平等對話的機會,不至於像以前一樣。
「已經知道結果的事兒,何必再重複一次?」鍾黎語聲艱。
餘里瞥見他靜默的片刻,因四周昏暗,視角限而看不真切,只覺得冷白得如冰冷的寒玉,讓渾的都被凍得凝結住。
半晌,鍾黎聽見他說:
「我不能保證什麼,但我會努力。」
「但有一點,我不會讓你和沈斯時在一起,他那人不靠譜。」
鍾黎本也打算和沈斯時分了,只是,他這樣強幹涉實在讓氣結,說出的話不免言不由衷:
「你是我的誰,我跟什麼人往還要經過你同意?」
「黎黎,不要說氣話。」
鍾黎生生別過臉去,不想再跟他說話。
第52章 養
翌日不到7點雨就停了。
天空是一片澄湛的藍, 只是,窗外的樹梢上還掛著殘雨,花壇里積了一層落葉, 偶爾出青黑的泥土層。
臥室里靜悄悄的, 鍾黎躺在被窩裡不太想起來,眼皮沉沉地像是著鉛鐵。
早上有個宣傳會議,快10點的時候,趙師姐打電話來問來了嗎, 是否路上堵車。
鍾黎連忙回覆說自己有點事, 馬上來, 掛了電話後, 嘆了口氣, 不不願地從被窩裡爬了起來。
到時已經晚了,會議大廳人來人往。
只一眼,就看到了人群里談笑風生的容凌, 在一眾領導間言笑晏晏, 遊刃有餘。忙收回視線, 貓著腰在後排找了個地方坐下。不知是不是的錯覺, 那一瞬他朝這個方向看了一眼。
忙伏低, 將頭往下又了。
見他不再關注這邊,才算是鬆了口氣。
鍾黎挨著趙師姐坐著, 好不容易聽完這個大講堂,跟著人流一道悄悄出了門。
離開時不忘回頭看一眼,沒人看著, 心裡鬆口氣。
誰知到了側門, 笑容還沒落下,就看到謝平笑瞇瞇地挽著西裝站在那邊, 似乎恭候多時了。
鍾黎像是被當頭打了一棒子,臉難看起來。看著謝平那張笑臉,好似能聯想到另一個人似笑非笑的可惡模樣,頓時就有些生氣起來,覺得實在是太過分了。
見杵在那邊不,謝平只好抬步走過來:「鍾小姐,請。」
「請什麼?」鍾黎臉不好看。
「先生請你到寒舍一敘。」
「我不去!」鍾黎覺得欺人太甚,臉都漲紅了。
有生和路過的老師朝他們看來,忙又收斂了表,低了聲音說:「你替我回絕他。」
謝平笑意毫不搖:「鍾小姐,不要為難我們下面人。」
鍾黎只覺得有氣往上涌。這人也是為虎作倀!什麼下面人?N市市長的大公子,還下面人?
死活不肯就範,謝平也無法,好在這時容凌從側邊過來了:「怎麼站這邊?」
他明知故問,鍾黎說:「我不去!」
「好。」
沒想到他這麼好說話,鍾黎多看了他一眼,圓圓的眼睛里不經意就流出幾分警惕。容凌不自地笑一笑,說:「那我捎你一程,在路上跟你說會兒話總可以吧?」
鍾黎驚疑不定。
容凌:「還是你要在這裡跟我僵持到晚上?」
只好妥協,到了門外,上了他那車。
沿途的風景急速變幻,鍾黎一開始還有些警覺,後面便有些困了,兩雙眼皮開始打架。
「累了可以睡一覺,到了我喊你。」容凌溫聲道。
沒搭理他,可過一會兒就閉上了眼。汽車顛簸著,司機打了個轉彎人就歪了,頭靠到他肩上。
他怔了下,低頭著。睡著時是格外的安靜,午後的過茶的玻璃落在臉上,明麗得如盛開的薔薇,眉梢眼角都是春意,偏偏當事人本是無知無覺的。
其實這四年來容凌也不是不知道的事,在國外便小有名氣,兩年前去滬流時金建集團三公子還高調求,洋洋灑灑給寫了三百封書。當然,傳聞可能有誇大嫌疑,但也足以說明的魅力。
一直都很招人,只是自己不知道罷了。
那些年,他最不了的就是徐靳看的眼神。
他們從小一起長大,他能不知道他什麼心思嗎?如果不是礙著兄弟還有千萬縷的利益關係,難保徐靳不對做什麼。
偏偏對徐靳都這麼好,唯獨對他避之唯恐不及。
心臟的地方好像被什麼絞了一下,悶悶地痛,似乎汩汩地流出。
「這是哪兒?」耳邊傳來鍾黎的聲音。
他回神,也朝窗外了眼,平淡道:「一行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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