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凌沒什麼表地走過去。
他高在人群里就是鶴立群的,無論在哪裡都是最亮眼的存在。
這樣一個出眾的人,走在人堆里沒人不會注意到,周邊不乘客都在看他。
一時之間,各種或驚艷或探究的目齊刷刷聚焦到這裡。
那個正跟鍾黎搭訕的男人也察覺到不對勁了,甫一抬頭就對上了一雙漆沉冷漠的眸子,不知怎麼,竟生生打了個寒噤,看看他,又看看邊的鐘黎,明白過來了,訕訕地走了。
這一連串變故鍾黎沒看到,沉浸在看到容凌的喜悅中,三步並作兩步小跑到他面前。
「你什麼時候來的啊?」小臉紅撲撲的,是興的。
可見他似笑非笑、不為所地看著自己,忽然意識到什麼,又收起了笑容,心虛地杵在那邊。
容凌緩步走近。
鍾黎嚇得閉上眼睛,結果他只是將右手輕輕地搭在後腦勺上,了:「怎麼穿這樣?」
語氣溫中著幾分無奈。
鍾黎狐疑地看著他,見他沒有真的生氣,才道:「不說車站手很多嗎?我沒來過這兒,要保險一點。」
「長這樣穿得像乞丐都沒用。」乍一聽真是這原因,他涼涼的,沒好氣,手里用了點力,將整個人按到懷裡,撈起的臉迫使看他,「敢一個人到外地?你是真不怕被人給賣了啊。」
「卓碩呢?我看他是不想幹了。」
「沒有沒有,他送我到這兒才走的,去見他一親戚了。我也不能24小時占用他時間吧?」拉下他的時候,討好地說,「不是一個人跑,安全有保障。」
「有保障個P!」他沒好氣,撇下拉起行李往外走。
鍾黎知道他沒真的生氣,撲上去挽住他的胳膊,整個人吊在他上。
他反手摟住,彎腰吻了吻的額頭。
因為高差距,主踮起腳尖,只是走時承接得不太順利,他親歪了,親到了的鬢髮上。
鍾黎「哎呦」了一聲,順了下被他弄的髮。
容凌的腔里泛起沉悶的笑聲。
「不許笑。」嗔怪。
「憑什麼不許笑?」他語調里蘊著一笑意,沉穩之餘,又有那麼幾分不著調。
偏偏面上一派風平浪靜,人連指責都不好開這個口。
到了外面,魏允已經候著了,忙接過他手里的行李箱塞進后座。
容凌親自替開門,看著爬上去。
目驀的落到腳上,眉頭皺。
鍾黎坐進去半晌不見他進來,不解抬頭,就對上了他沉鬱的眸子,莫名又心虛幾分:「……怎麼?」
「穿新鞋就過來?腳傷了自己不知道嗎?」他彎腰半跪在座椅里,抬起了那隻腳。
鞋子被褪下,子也被細心下了。
傷倒是沒有傷,只是腳後跟的地方有些泛紅。
料想是剛剛走路的時候被他看出來了,鍾黎抿一下,說:「沒事兒。我不得換一行頭嗎?鞋子都不便宜,當然要換雙差一點的了,路邊99塊錢買的,誰知道這麼難穿。」
「你腦子,不到一百塊錢的鞋子能好穿嗎?」
鍾黎被他噎得一句話都說不出。
本來還有點生氣,但是看他小心翼翼地伏低子在那邊替檢查,心裡又暖意融融的,懟他的話說不出來了。
魏允是個有眼力見的,馬上去對面藥店買了碘伏和創口,遞到容凌手上,又將旁邊買的鞋墊要替鍾黎墊上,卻到一道雪亮冰涼的目直直投在自己臉上,怔了下。
只一瞬他就意識過來,忙將鞋墊也遞到了他手上,自己乖乖退到了旁邊。
果然看到容凌含著笑親自替墊上。
魏允:「……」這種事兒有什麼好爭的?
車馳過縱橫錯的大街,鍾黎有點兒累,腦袋昏昏沉沉的。
容凌看一眼,將的腦袋擱到自己肩上:「累就睡會兒,到了我喊你。」
很輕地點了點頭,鼻息很快便均勻平緩起來。
容凌一低頭,發現真的睡著了,腦袋就這麼安分地擱在他肩上。
他把外套了,的子抱到懷裡,又給蓋上,就著外套包攏著環抱著。
魏允早把暖氣開起來了,車裡很難溫暖起來,鍾黎陷沉睡。
白皙的臉上因為熱意而有些緋紅。
容凌又鬆了些,替將領口的束縛稍微松泛開。
睡夢裡也不老實,雙手像八爪魚一樣攀著他,不經意過他下頜,如電流一般,他微怔了一下,平緩呼吸了會兒才強自住心頭的躁,手解了顆扣子,將領口微微敞開。
車抵達中河在這邊分公司的樓下時,容凌抱著下車,腳步儘量放得很輕。
一低頭,果然還睡著。
「鍾小姐睡眠質量不錯。」魏允忍不住打趣。
「傻不愣登的,被人賣了都不知道。」容凌哼笑,抱著就要進樓。
「……要不要去側門?」魏允提醒。
容凌只略一沉了會兒便否決,腳步已經上臺階:「沒事,程家那邊的事兒已經解決得差不多了,我跟京華的事也該告一段落了。」
知他不是個拖泥帶水的人,這麼說就說明已經理妥當,且決定要公開了,不懼旁人閒言碎語,魏允前頭開道,不再多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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