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下午到夜幕降臨,羅斯爾德放下球桿,生平第一次打這樣久的高爾夫,為了一段故事。
在他的認知裏,來自時承煜國家的大多數人都於表達意,可時承煜不一樣,他一點也不覺得一個男人一個人到這個地步是件丟人的事,話語中都是難掩的意。
“時先生,如果有機會,我很想見一麵。”
時承煜淺笑著,“好。”
“要一起共進晚餐嗎?”羅斯爾德問他。
“不了。”時承煜搖了搖頭,“我已經一下午沒跟聯係了,有些想。”
羅斯爾德笑了出來,聲音爽朗又帶著幾分揶揄,“那就不留你了,讓管家送你回去吧。”
“至於藍鑽石,明天下午來取。”
“謝謝您,真的很謝您。”時承煜由衷地說道,疲憊的眼神裏此刻也迸發出些許神采。
林舒朗等了許久,終於見到時承煜出來,連忙站起,等到了莊園外麵,時承煜忽然腳步踉蹌的往旁邊倒去。林舒朗眼疾手快的扶住他,“時總,要不要去醫院。”
從下午開始心髒就開始痛,時承煜捂著口,擺擺手,“應該是沒休息好,先回酒店吧。”
來的時候十一個小時到飛機,沒有倒時差,落地以後直接就來了莊園這邊,又陪羅斯爾德公爵打了一下午到高爾夫,就算是素質再好的人也撐不住。
林舒朗看著他這一路的奔波,心疼又無奈,扶著他上了車,“那我個醫生到酒店?”
“嗯。”時承煜閉上眼睛靠在後座,“明天跟羅斯爾德公爵的人約好時間來取鑽石。”
“您買到了?”林舒朗很驚訝,沒想到他真的做到了。
問完覺得有些逾矩,連忙轉移話題問道,“要給多錢?”
大抵是完了一件事時承煜心中愉悅,耐心地解釋道,“他們這樣的貴族,最不屑於談的就是金錢。”
“他們覺得聊金錢,是無知的暴發戶才會做的事,他們更傾向於談和。”
這也是時承煜為什麽能打羅斯爾德公爵的原因。
“明天讓人送些禮過來就行。”
現存的品相完的藍鑽石僅此一顆,沒人估過價,也沒有價格,可他們都是在乎這些價錢的人。
林舒朗應下,記在了備忘錄上。
到了酒店,林舒朗來的醫生也剛好到,給時承煜做了檢查,囑咐他要多休息。
洗完澡吃了藥,心髒也並沒有好一點,解下來的領帶被規整地疊好放在床邊。
算算時間,現在國是淩晨三點多,時承煜猶豫了片刻,打了電話回去。
鈴聲響了一會兒,電話被守夜的傭接起,“先生。”
“棠棠呢?”時承煜問。
傭回道,“沈小姐早上跟沈二爺回沈家了,晚上不在這邊,需要的話我到隔壁去看一下。”
“不用了,別影響睡覺,等明天醒了告訴我下午的飛機回去。”
“好的先生。”
電話掛斷,時承煜看了眼旁邊的領帶,疲憊又清醒,沒有任何的睡意,他著口靠在床頭,翻看著手機裏沈初棠的照片。
不能不睡了,得休息了。
現在睡覺,睡五個小時,棠棠差不多起床,給打個視頻,然後到下午去取鑽石,再然後回國。
時承煜在心裏安排好後麵的行程,說服著自己睡覺,手機屏幕裏是之前拍的沈初棠的睡,他淺笑著,閉上了眼睛。
好不容易睡著,卻又陷了夢境之中,不到盡頭的路,他一個人黑往前走著,耳邊是嘈雜的門鈴聲,很不妙的噩夢,時承煜猛地驚醒從床上坐起來。
不是夢,真的有敲門聲,準確地說應該是拍門聲。
手機上有好幾個未接電話,才睡了不到兩小時,他竟然睡得那麽沉,一個也沒聽到。
時承煜下床,隨手掉額頭上的冷汗,打開門,林舒朗一臉焦急地站在門口,“時總……”
林舒朗猶豫著,下定決心般再次開口,“時總,沈小姐出事了。”
“你說什麽?”隻是聽到這幾個字,時承煜的心髒就痛了一下,他有些難以忍地扶著門框。
林舒朗把備用手機遞給他,屏幕的亮照得他的臉煞白,上麵隻有短短的一行字:沈小姐出車禍,命垂危,速回!
沈初棠,出車禍,命垂危……
時承煜腦海裏怎麽也沒有辦法把這幾個字聯係起來,他不信,可渾都開始抖,手機啪的一聲掉在地上,喚回他僅剩不多的理智。
“時總,時總,飛機還要兩個多小時才飛,您要不——”
“回去,現在回去。”
時承煜的聲音都在著,他轉回到床邊拿起手機,還不忘帶上那領帶。
從酒店到機場的路上,時承煜都在機械地撥打著電話,給沈初棠打,給沈肆琛還有沈硯珩打,可沒有一個人接,所有的電話都是無人接通。
消息是羅發來的,他剛從手臺上下來,就看見醫院裏了一團,頂樓封了起來,所有值夜班的醫生都被了過去,三樓獻的隊伍都排了很長。
他到了樓上,才發現沈硯珩跟沈肆琛都在,兩人都是愁容滿麵,他心裏有了不好的猜測,可氛圍太抑他不敢問。直到從手室裏出來的護士說還需要大量的o型,他才確定躺在裏麵的人是沈初棠。
羅常年給沈初棠做檢,對的型還有狀況再清楚不過,可現在他不知道手室裏麵是什麽況,隻知道京市所有醫院庫裏能調過來的o型都調過來了,但樓下排隊獻的隊伍還很長……
沈硯珩發了話,不惜一切代價,要把人救回來,除了源,京市所有科室最好的醫生也都調了過來。
今夜注定是個不眠夜,他聯係不上時承煜,隻能空給林舒朗發了消息,然後就被去了會議室。
十一個小時的航程,從黑夜到白天,這一路林舒朗都很難熬,他不知道時承煜這十一個小時又是怎麽熬過來的。
得不到任何消息,沒辦法知道關於沈初棠的任何況,隻有手機上的命垂危那四個字,他看了一遍又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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