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是說過別跟來，別做掉價的事，我挑不上你。”

門紫在一旁聽得心下瞭然，看著施離覺得愈發可憐起來。

施離終於控制不住，肩膀踏了下來，慘白的臉勉強勾出一個笑容。是了，從意外參加朋友的一個局，就喜歡上了他，然後放下自尊，放下自己的驕傲，整天追在他後面。

那把打火機，是班盛在一次酒局落下的，無意撿到放進自己口袋裡。紋也是，那晚跟進小包廂撞見班盛在找皮夾，沒找到他又了外套，徑直抖了兩下服，借著模糊的施離看到了他的紋，虛榮心促使出去跟同伴說了那些話。

施離在人前製造跟班盛曖昧的假象，他從來不揭穿，是因為班盛誰也不在乎，從沒把放在眼裡。施離卻當錯覺，他會不會也有一點喜歡自己。

後來施離有事想找他幫忙，班盛聽後給了一句話：

“施離，我們連朋友都算不上。”

這是在拒絕的追求，施離也有自己的驕傲，後面有一段時間沒再聯繫過他。可到底忍不住，在得知班盛要去雪後，施離第一個不請自來。怕說被班盛趕走，說自己是跟別的男生來的。

果然，他沒再說什麼。

幾個人一起去雪場，臨上車，班盛偏頭沖抬了抬下：“你跟邱明華坐一輛。”

施離也忍氣聲做了。

回來見他獨自上樓也跟上去了，班盛卻當不存在，低頭看著手機，神睏倦，然後徑直關門，還反鎖了。班盛在樓上洗澡換完服出來，施離聽見聲響又卡著點出來。

大家起鬨跟班盛，施離瞥見他剛想出聲制止，在看見林微夏跟蔣珩低頭談眼神一下子就變了，不再說一句話。

他們兩人都在置氣，互相較量。

既然知道兩人存在問題，施離不介意主再製造矛盾出來，出口惡氣也好。

為什麼還要這樣，嫉妒心促使，憑什麼林微夏什麼都沒做，他的眼神只在上。

上班盛，從來都是一次次嘗毒，喜怒哀樂也是一個人。

他從來都，是個置事外的觀火者。

除了林微夏，一，班盛又不是那個沒有緒理智的怪了。

班盛的緒只給了林微夏。

“邱明華，把送去霧凇漂流，我姑娘凍了多久就得挨多久，翻倍。”班盛緩緩出聲。

班盛收回在上的視線，轉往外走，走了幾步想起什麼，掌心的打火機被他弄得咔咔作響，輕笑一聲，放出來的話卻讓人不寒而慄：

“別出現在的視線，如果你還想安穩待在京北的話。”

班盛走後，施離整個人控制不住，後背著牆壁緩緩下坐在那裡把臉埋在膝蓋里，放聲大哭。

施離蹲在那裡直哭，門紫抱著手臂冷眼看著，倏地想起什麼，抬腳踹了一下守在一邊的邱明華，問道：“哎，那你哥跟長怎麼回事”

“什麼長”邱明華一愣。

門紫沒好氣地把前段時間學校工程大院玻璃碎了，林微夏撞見班盛跟另一個生的事複述了一遍。

邱明華據門紫的描述在腦海里一一把人對上號，皺眉：“這都什麼跟什麼啊，那生我記得是華仔朋友，就是幫忙傳話的。重點是賭球，男朋友在酒吧負責那個場子，每個人都想班爺來。這不當然的嗎班爺有錢又出手大方，誰不想從他手裡贏錢。”

“這樣。”門紫點點頭。

門紫接著剜了一眼拖延時間還在哭不想去霧凇漂流的施離，轉進了溫泉區域換服。也沒心思再泡下去了，多有些擔心林微夏的安全。

……

下午五六點的景，班盛把林微夏抱回獨棟民宿的時候，嚇了門紫一跳。

林微夏躺在男生懷裡，閉著雙眼，臉慘白，閉的眼睫上還沾著雪粒子，連也是白的。

“怎麼了”門紫張地問道。

“吹了一天的風，又淋了雨，發燒了。”班盛漆黑的眼眸鎖住懷裡的人，結滾了滾，眼底是說不出的心疼。

班盛臉沉沉抱著林微夏闊步上了樓，門紫擔心得不行想要跟上去，卻被一位男生拉住。

“你拉我幹嗎”門紫問道。

男生是班盛朋友，說道：“咱們就別打擾了，趁此機會，希他們可以解開心結吧。”

班盛給林微夏量了溫以後，又給餵了藥，之後便不再讓任何人打擾。眾人回來得晚，才知道這件事，詢問確認林微夏沒事後才安心坐在客廳里。

於是他們看到從不管誰死活，懶淡不行的班盛一直守在房間裡，事後又親自開車去了超市買了食材回來，在廚房給林微夏煲湯。

門紫之前聽邱明華說班盛煲湯一絕，認識他這麼多年從來沒見他給誰就煲過湯。

下意識地看向廚房，隔著明的玻璃，看到男生寬闊的肩膀，以及略微俯試有沒有鹽時，脖頸屈一個弧度。那一刻，忽然明白——

喜歡一個人是不斷打破自己的原則，為對方獻祭所有。

在夢裡，好像有一隻猛不停地追著，林微夏一直用力向前跑，最後一腳落，掉萬丈深淵。林微夏半夜睜眼咳嗽著醒來的時候，出了一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