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宜寧耳尖紅,心口的悸似要衝破腔,餘瞥見外婆的影,慌忙鼓起勇氣推開他。
沒來由的心虛,暗自深呼吸了好幾次,才住心口的起伏,又慌忙了凌的髮,來平臉蛋的熱。
就在做好所有的掩飾,正準備起跟外婆搭話時——
「沒事兒你們繼續,」外婆著笑意,步子不停反倒加快速度,「哎呀真好啊,我什麼都沒看見。」
明明雙恢復沒多久,腳下的速度卻非常快,沒幾秒就離開客廳。
周宜寧:「……」
「寶貝你不用擔心怎麼告訴外婆了,」見一臉憤到恨不得原地挖條鑽進去,裴京聞眼眸里的興味更鮮明,「什麼都看到了。」
頓了幾秒,他稍稍挑起的眼尾有幾分疏懶的意味:「讓我們繼續,不如再做點別的?」
—
周宜寧定力再不好,也不會再讓外婆看見這麼尷尬的畫面。
不知哪來的力氣從他的桎梏中掙,三兩步小跑回臥室,不想再跟他多說一個字。
閉眼又睜眼,勉強克制住心口的燥熱,回想起手機在震,打開屏幕。
是董教授給發來的時間安排,以及有多年種植實心竹經驗的孫師傅的地址。
有了孫師傅的帶領,製作紙鳶的進程會更加順利。因為紙鳶用到的原材料實心竹,和普通的空心竹外形沒有區別,且都大面積生長在雲霧山同一地方,優質的竹子更是千株難覓。
最重要的是,雲霧山之所以用「雲霧」命名,就是因為常年霧氣瀰漫,雖然有,但走進去的人經
常會迷失方向。
如果沒有專門的人帶領,只怕僥倖找到路,結果也是什麼也找不到。
提及工作,周宜寧稍稍平復了心尖的悸,低垂眼睫回復:[謝謝董教授。]
[送花花.jpg]
消息發送功,在腦海里大致過了遍近期需要做的工作,打開備忘錄仔細列了份計劃。
編輯好後生文檔,給許溪發過去。
不愧是常年衝浪選手,沒幾秒,聊天框裡就出現了個[OK]的表包。
時間總在放假的間隙飛速溜走,過年第三天,一通來自京大附醫的電話,功結束了裴京聞的假期。
這件要事和他手頭的要項目有關,裴京聞不好多耽誤,買了當晚的機票。
臨走前,他把全球最權威的骨科專家艾蘭克教授最新研發的械組裝好,耐心告訴外婆使用步驟和方法,又再三叮囑萬一出現不適記得給他打電話。
畢竟這款械剛上市,外婆如果出任何狀況他都負擔不起。
當然,他在賓西大學的六年,一直跟著艾蘭克教授,很清楚自家導師的從醫原則。
在沒保證械安全和實用的前提下,本不會隨便拿給誰。
外婆高興得合不攏,就差直接說讓他拿著戶口本帶周宜寧去領證。
第二天,周宜寧也收到來自恆盛的郵件,告訴已經把「舒」的項鍊寄去工作室,以便更好地製作盒子燈視頻。
外婆再不捨得,也知道一個孩子不能放棄好不容易有起的事業,叮囑了幾句就微笑著讓快回去。
臨出門時,周宜寧糾結了很久,最終選擇瞞那天在京北遇見楊筠的事。
看那位塑料母親唯恐避不及的反應,本沒有承認這個兒是意思,估計以後遇到,也恨不得立刻繞道走。
與其告訴外婆讓失,倒不如當這件事沒發生過,還能讓外婆對這位兒留點期待。
周宜寧看得很開。
可能也是早都過了父母的年齡,短暫的難過後,完全可以無視這所謂的緣至親。
飛機衝破雲霄,周宜寧收回落在窗外的視線,閉眼隔絕了南臨的歲月安好。
過年這幾天,就像一場沒有煩惱的夢境。夢醒了必須回歸現實。
而現實……好像也沒什麼不好。
有熱的事業,還有摯的人……想到這,眼前不控浮現了那張總是掛著散漫笑意的俊臉,耳微微煩熱。
明明周圍趕路的人都在閉眼休憩,周宜寧卻到放慢了呼吸節奏。
即使再不想承認,也知道和裴京聞重逢,原本黯淡無的歲月里明顯多了鮮活的彩。
……好像比七年前,更加離不開他了。
當這個念頭出現,沒來由心虛,捂著雙臉埋進彎。
救命,萬一被他知道了 ,又會著去說多麼難以啟齒的話啊。
不行不行。
堅決不可以被他察覺到。
必須矜持。
免得又被他欺負。
可能飛機飛行很穩,周宜寧胡思想沒一會兒就變得困頓,意識逐漸變得模糊。
等回到雲水灣,別墅里空的,並沒看見裴京聞的影。
職業原因,周宜寧已經習慣他加班,但出於那份對他的掛念,仍在腦中糾結了一番,才問出口他在哪。
沒打算等他回復,周宜寧把手機扔在床頭,換了綢質地的睡前去浴室。
洗完澡,一邊著頭髮,一邊看向屏幕里躺的兩條消息:[今晚看文獻,這幾天要準備項目的事兒。]
[怎麼,想我了?]
看見屏幕這幾個字,男人那吊兒郎當的腔調在耳畔浮現,周宜寧的心跳了半拍,瞬間不想理會他,躺進被窩只當沒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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