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可薇從善如流:「好。」

口清甜不膩，舌尖繞滿桂花的清香，跟南臨街頭的記憶如出一轍。

嚴可薇沒忍住，又試了桌子上的其他。

說好控制重的，結果一頓早飯下來，肚皮都撐得滾圓。

「寧寧你手藝這麼好，跟你生活我幸福死了，」忍不住誇讚:「刷碗就給我吧。」

周宜寧也沒拒絕:「好。」

兩人分工明確，等嚴可薇慢悠悠收拾好，見周宜寧已經穿戴整齊，正用髮簪挽起長發。

只是努力了很久，都沒盤出想要的效果。

「薇薇你能幫我嗎？」有些懊惱，「我這總有一縷頭髮挽不進去。」

不對勁。

越來越不對勁。

寧寧從小獨立慣了，手能力一直強悍，什麼時候連挽發這麼簡單的事都完不了？

細看之下，的手指分明在發。

所有的堅強，恐怕都是為了讓安心而偽裝出來的。

傻姑娘，自己再難過也不忘替著想。

「好啊，」嚴可薇只能按耐住心疼，儘量讓角的弧度自然一點，「簪子給我。」

周宜寧的烏髮自然垂落，長度剛好到部位置，披在後溫婉輕，襯得更加白皙。

嚴可薇作很輕，順著發取出一縷長發，簡單繞了幾圈，才用簪子贊住。

「謝謝呀，還好有你在，」眉眼彎起清淺的笑意:「我先去「西江苑」了。」

「我陪你，」沒有任何猶豫，嚴可薇出聲:「我今天正好沒事，想看看你刺繡是什麼樣子。」

周宜寧點點頭，神如常，「那就一起。」

出了公寓，嚴可薇驅車帶前往「西江苑」。

路上周宜寧幾乎不怎麼主出聲，在開口時會搭幾句話，不至於完全沉默。

其餘時間，倚靠著座椅，似乎太累，眸一瞬不瞬看向窗外。

狀態看起來非常正常。

但嚴可薇直覺是強撐的狀態。

一旦被什麼刺激，只怕支撐緒的勇氣，立刻會煙消雲散。

很想說一句讓周宜寧回去休息。

別這麼自般自己。

可清楚說出來也沒用。

周宜寧骨子裡最倔強，決定的事輕易不會改變。

想到這，只能握方向盤，保持注意力的全部集中，看向前方的路況。

看來這幾天請假是正確的決定。

寧寧現在的狀態太脆弱，全程陪伴才放心。

—

事實證明，嚴可薇的猜測沒錯。

到了西江苑，周宜寧先是走錯方向，而後坐在繡架前沉默半晌，連線都沒劈直接開始。

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問題。

沒接蘇繡前，周宜寧刺繡的手法已非常嫻，現在一陣從繡布穿過去，針尖居然刺到指尖，珠瞬間在針扣綻放開來。

猩紅的，在那一瞬灼燒著的視線。

見周宜寧愣在那，眉心染了層茫然，似是不知該怎麼理。

熹微的晨落在的臉蛋，多了幾分蒼白。

嚴可薇眼疾手快遞過去止棉簽摁在針扣，才沒讓珠繼續往出滲。

「……謝謝，」好半晌，才從恍然中收回找回思緒，輕輕牽起角，「我沒事了，不用擔心。」

留下這句話，換回那副恬淡溫和的神，自顧自穿針引線。

了角，嚴可薇最終沒能出聲。

許溪再遲鈍，也能看出的異樣。

直覺告訴，不能直接問周宜寧。

「寧姐姐怎麼了？」趁嚴可薇過來，悄聲問:「是不是不舒服啊？」

況一言難盡。

而且牽扯到周宜寧的個人，嚴可薇就算知道過程，也不方便告訴別人。

「昨晚沒休息好，」輕聲說，「別擔心，自己會調整好狀態的。」

話都這麼說，許溪只能住滿腹的疑，專心盯著鏡頭裡的畫面。

漸漸起了風，把院子裡的桃花垂落，花瓣順窗戶飛了進去，翩翩起舞后落在繡架上，還有幾朵正巧落在周宜寧的耳垂。

這一幕，說不出的。

職業習慣，許溪拿出手機把這幅畫面定格，發在三人小群，等言念微調後發在日常號營業。

陷忙碌的狀態，就會顯得時間飛快流逝。

除了早上的小曲，周宜寧之後的效率奇高，一天下來能完了之前兩天的工作量。

等天黑沉，順從跟著嚴可薇回公寓。

吃飯，洗漱，睡覺。

樣樣不落。

有條不紊。

一切都顯得很合理。

卻乖巧得過分。

提到跟裴京聞所有相關的事，哪怕提到「裴京聞」的名字，也能一笑而過。

沒有任何的緒波。

隔天起來，又是悉的早餐和工作。

所有事都按部就班。

好像一切都按著原有生活節奏。

可這明明不是正常生活的樣子。

嚴可薇心裡著急，卻不知道該怎麼才能打破這詭異的狀態。

聯繫裴京聞，對方沉默很久，只拜託多照

顧周宜寧。

除此以外，只有每晚下班以後，在樓下站很久。

跟自似的。

這樣的僵持，一連持續了兩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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