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雲曦不會騎馬,所以暗七一直在下麵牽著韁繩,本來該往林中深去,但顯然,方向是朝著青雲山山腳湖畔走的。
“殿下,我們這是去哪兒啊?”薑雲曦偏過頭,眸之中滿是好奇之。
林中時不時傳來鳥兒驚的嘰喳聲,儼然是有隊伍開始行了。
“找個山清水秀的地方,把你藏起來。”耳畔邊突然響起了蕭瑾熠那充滿磁而又有些慵懶的嗓音,仿佛一陣和煦的春風輕輕拂過麵龐,讓人不心生漣漪。
薑雲曦懵懂之至的目看過來“真的?”
繞過斑駁細的桃樹林,盤虯錯的樹枝很蒼頹,但是樹枝下麵卻盛開著一簇簇說不上名字的小花,像是春與秋的極致融,別有一番意味。
在綰秋的攙扶下,薑雲曦從馬兒上下來,直奔小花叢。
“殿下,房間已經布置好了。”此刻,從桃樹盡頭的木屋裏,好幾個暗衛齊齊趕來複命。
“嗯。”蕭瑾熠目垂下,踱步朝著薑雲曦走去,叮嚀一聲“該用午膳了。”
薑雲曦站直子,跟上他的步伐,空氣中彌漫著淡雅素淨的花草青木味,展臂抒懷,定是宜人萬分。
沿著蜿蜒曲折的青石板小徑緩緩前行,一座別致的院落出現在眼前。
院落完全由青竹和純木構建而,清新雅致,別一格,翠綠的竹子織在一起,形一道天然的籬笆,將外界的喧囂隔絕開來。
巧而不失典雅,門檻上雕刻著的圖案,宛如藝品一般。
清風徐來,竹枝搖曳。
“殿下,這兒好。”薑雲曦笑語嫣然,星眸如月牙兒一般彎起。
屋,古典的楠木桌上已經擺好了佳肴,寥寥熱浪從盤口浸出,彌散著鮮香滋味。
薑雲曦穩穩坐在蕭瑾熠的對麵,淺淺看了眼桌上的菜肴,菱微抿“殿下,臣都乖乖喝藥了,為什麽還要喝補湯?”
說著,他已經將一碗濃鬱的烏人參金湯遞了過來,幽深的眸子不含半笑意,不容拒絕。
薑雲曦隻能乖乖接住。
綰秋侍候一旁,為薑雲曦夾好了吃的菜品,便看著為這碗補湯發愁。
不想喝三個字,就差寫在臉上了。
“若是不喝,就別下桌了。”蕭瑾熠的語調舒緩。
親自看薑雲曦拿著勺子把碗中的湯喝下去後,他的神才舒緩下來。
多日的相,蕭瑾熠像是明白了,他若是嚴肅起來,薑雲曦就會很乖,很聽話。
這個定理,百試不爽。
薑雲曦的胃口很小,嚐了幾口小菜,碗中米飯毫發無傷似的,就飽了。
蕭瑾熠沉沉舒了一口氣,嗬,他算是明白薑雲曦為何這般瘦弱了。
與此同時,一邊的灰灰則正津津有味地用著自己碗裏的鮮塊。
隻見它撅起圓滾滾的屁,尾還歡快地搖晃著,一張一合間,鮮多的就被吞腹中,看起來吃得十分滿足愜意。
這般對比下來,未免有些過於稽。
“殿下,我可以去後院看看嗎?”薑雲曦托著兩腮,眨了眨眼輕聲問道。
“可以。“
小院周圍都是他的暗衛,隻要不去深山之中,周圍可以任玩樂。
後院有一汪清泉汩汩流下,最後匯集在一塊池塘之中,如今正深秋,水麵浮著幾片火紅的楓葉,細看,清澈見底的水中幾隻小魚兒正在自在暢遊。
“郡主小心些,石頭上有青苔。”綰秋時刻關注著薑雲曦的靜,生怕一個不小心落了下去。
雖然水位不高,但是郡主子,很容易寒。
“知道啦。”薑雲曦哼唧一聲。
才沒看一會兒,暗七就過來請人回去喝藥,一連喝了好幾日,薑雲曦都快對它免疫了。
磨磨蹭蹭地喝完藥,蕭瑾熠便又想著給把脈,住力之後,的子還是很空虛,隻不過,是要比上一次好很多。
“看來湯藥加了紅糖之後,藥效被削弱了不,你得繼續喝半月。”
“還要喝半月?”薑雲曦澄澈的眸子瞬時黯淡了下來“可以不喝嗎?”
“你覺得呢?”
“好吧~”薑雲曦癟了癟。
又又慫。
午後不過一個時辰,薑雲曦就又跟蕭瑾熠在院中下起了圍棋,博弈快半個時辰,黑子與白子斑駁排列,毫無章法。
薑雲曦右手輕輕地托著下,左手自然地垂落在旁,絕的臉龐上掛著一抹淡淡的笑容。
溫暖的如輕紗般灑落在上,宛如為披上了一件金的華裳,此刻的,就像是從畫中走出來的仙子一般,清麗俗、一塵不染。
稍不留神,便極容易被這張臉吸引住。
“殿下看我幹什麽?”薑雲曦嫣嫣揚起角,纖長的羽睫下,靈的眼眸輕眨兩下。
自然是知道如何利用好這張完無瑕的臉蛋兒釣住蕭瑾熠,這不,魚兒上鉤了。
“沒什麽。”遲鈍片刻,蕭瑾熠指尖黑子,挪開眼來鎮定地回答。
那張雋逸出塵的俊劃過幾慌,被薑雲曦盡收眼底。
蔥白細膩的指腹拿著白子徐徐落在蕭瑾熠眼前,的指甲被修剪地圓,稍垂眼,蕭瑾熠便能夠清楚地看見薑雲曦指腹那道被古琴刮傷的白劃痕。
這是刻意留下的痕跡。
“那個傷痕可以淡去,待會兒我讓暗七給你送藥來。”蕭瑾熠顯然是看見了,隨即便不著痕跡地開口。
“那便多謝殿下了。”薑雲曦收回手愣了片刻,隨後耷拉下眼皮掃視一眼指腹上的白痕,臉上漾開笑意。
蕭瑾熠順著的話接下去,語調浮著一層慵懶“如何謝?”
薑雲曦木訥住,頃刻反應過來“殿下想臣如何道謝呢?”
真是聰明,又把話矛拋了回來。
不過蕭瑾熠也不惱,懶懶落下一枚黑子,告定這盤棋局的勝利才不不慢道“院中有架蘭音古琴。”
“殿下想聽臣琴?”薑雲曦故作懵懂。
“你不願?”裹挾著冷意的聲音飄來。
“自是願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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