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將天澤的獵送上來看看。”皇上移過眼，拿起下一個統計折子，滿滿一頁快要寫滿了。

    野兔，野數隻，甚至還獵殺到了狼，狐貍這等狡黠萬般的。

    大大小小的獵堆放在一邊，看著著實壯觀。

    一些不敢看的家小姐偏過了頭，例如薑雲曦，嗅覺靈敏，聞到了空氣中淡淡的腥味，便不想再看了。

    灰灰蹲坐在一旁，猛地喚了幾聲。

    “乖些，別。”

    薑雲曦垂眸，安似的了它的小腦袋，餘瞥見那堆獵中有些小巧的。

    兩隻尚小的兔子，才隻有掌這麽大，也被一箭殺了。

    往前麵的大型獵看去，薑雲曦瞳孔暗暗放大，終於知道灰灰為什麽個不停了。

    蕭天澤殺了一隻野狼，箭矢應該是直接貫穿了野狼的脖頸，殘忍至極。

    蕭瑾熠與說過灰灰的來曆，如今，灰灰應該是條件反了。

    “清儀郡主原來也養了一隻狼，那它的運氣定是極好的，若是放在山中恐怕……”

    薑雲曦抱著灰灰，澄澈的眉眼微微抬起，沒有回話。

    “瑞王殿下果然是箭一流啊！就這掌大小的兔子都能一箭中。”傅桓宇是一點兒都不慣著，單手舉著酒杯一口飲盡，語調悠然，著幾分嘲諷。

    換句話來說，便是：瑞王殿下果真是心狠手辣，一隻兔都不願放過。

    灰灰心有些失落，薑雲曦隨意找了個借口帶著它離開宴會，用了好幾個豬蹄才把灰灰的緒拉高。

    “郡主，這瑞王殿下也太冷了，那麽小的都不放過，聽禮部的人說，他獵殺的那隻野狼，肚裏還揣著孩子。”

    薑雲曦未用午膳，所以青嫿就單獨去做了些膳食過來，瞧見灰灰乖巧安靜地把腦袋靠在薑雲曦的邊，也忍不住抱怨一通。

    “為了拔得頭籌，什麽事都做得出來。”薑雲曦輕聲呢喃，記憶莫名回到了在南詔國的時候。

    蕭天澤跟軒轅珩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人，殘忍，冷，無。

    他們熱衷於至高無上的權力，財富，地位，沒有利益的東西是不配他們的眼，同樣，沒有價值的人也會直接理掉。

    那晚的刺客顯然也是抱著必死的決心前來，佯裝被抓，其真實目的就是為了要的命，聽竹影說，他們的被扔到蕭天澤的營帳門口後，又被他無地命人丟棄在山，任鳥啃食。

    彎彎羽睫之下，薑雲曦的眼眸逐漸深沉，抬手端起一杯熱茶抿上一口。

    “青嫿，我乏了，你先退下吧。”

    “是。”

    青嫿沒有多想，郡主一路回來，越山路肯定是疲憊至極。

    灰灰吃飽喝足也悠悠回到自己的小窩，午後耀眼的暖直接照拂著整個會場。

    這次的狩獵，頭名很顯然是蕭天澤的。

    “恭喜瑞王殿下。”

    部分關係好的員一個個都阿諛奉承地端上酒杯上前道賀。

    蕭天澤自然是孤傲到了頂點，那雙鷹眸拂過眼前的各位員，角帶著得的微笑，酒杯，上前敬皇上。

    “父皇，兒臣敬您一杯。”

    “好好好。”皇上端起酒杯，也沒有駁了他的麵子，興高采烈地將酒喝下肚。

    不過，等他退下之時，還是不由得提醒一句“天澤啊，竭澤而漁，不如退而結網。”

    蕭天澤頓腳，儼然是明白了皇上的話裏話。

    恭恭敬敬地拱手：“兒臣知曉了，多謝父皇提醒。”

    皇上頷首笑了笑，等到蕭天澤的影漸漸淡去之後，才沉下眸來，深深歎息。

    他的四個兒子都很聰明，論才智，蕭瑾熠當屬第一，他也有意向想把皇位傳給他，不過，這孩子很早很早就表明了態度。

    他對皇位不興趣。

    所以，他才會封他為攝政王，目的是想讓他輔佐著下一任帝王，保北堯國風調雨順，國泰民安。

    可是，餘下的三個皇子卻讓他犯了難。

    天澤睿智，但是心狠，手段剛厲，極易造場混，征戰四野，民不聊生。

    逸塵散漫，不爭不搶，若是皇位給他，北堯國的發展極易止步不前。

    至於暮昀，獨請命安定邊疆，數年未歸，他也不清楚他的格與野心。

    唉，著實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