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輕語噎了一下,幹笑:“自然是想要的,可是哪能幕天席地的……”
“以前也有過,你不是很喜歡?”陸遠快要笑出來了,清了清嗓子板起臉。
他這麽一說,頓時勾起簡輕語憤的回憶,這些日子大部分時間都在路上,偶爾也會做些失控的事,每次之後都要在馬車上睡大半日,即便路途顛簸也醒不來……什麽時候說過喜歡了?!
“若實在不願意便算了,不勉強,”陸遠不再逗,將放在地上後了的頭發,“你隻消知道,我想同你長長久久便好。”
簡輕語默默鬆一口氣,對他揚笑了笑。
“走吧,今日連夜趕路,明日晌午便到京都了。”陸遠朝出手。
簡輕語頓時笑不出來了:“明日……晌午?”
“嗯。”
……那豈不是說,必須在明日晌午之前離開?簡輕語心裏咯噔一下,回過神時,已經握住了陸遠的手,跟著他往外走去。
兩人從樹林裏出來時,周騎和季已經吃完飯,也將火滅了,一行人繼續趕路。
路上,馬車裏。
簡輕語心不在焉,陸遠盯著看了半晌,突然掏出一個荷包給。簡輕語頓了頓,接過來打開後,便看到裏頭厚厚一疊銀票。
“……給我這麽多銀票做什麽?”不解抬頭。
陸遠平靜地看著:“給你的傍錢。”
簡輕語角了,將荷包還給他:“我不要。”
陸遠見拒絕,蹙了蹙眉後道:“不是喜歡?為何不要?”
簡輕語遲疑:“太多了,而且……無功不祿。”這人突然要給自己這麽多銀子,覺怪嚇人的。
陸遠倒沒想過會是這個原因,頓了一下後道:“先前不是說過,你表現好了,便給你賞銀。”
“……是說過,但你不是把我賞銀都拿走了嗎?”想起這件事,簡輕語仍覺悲憤,那些日子為了攢銀子,辛辛苦苦地奉承他,連床上都主得不行,好不容易攢了幾十兩銀子,全被他搶走了。
陸遠似乎也想起前事,角浮現一點笑意:“所以我拿走賞銀是怪誰?”
“怪我,”簡輕語撇了撇,“我不該跟沈員外做易。”
“知道便好,”陸遠掃了一眼,“如今你既已知錯,這些銀子便都給你了。”
“……不行,太多了,我不能要,”簡輕語馬上就要跑路了,走前再拿走他這麽多銀子,萬一他要報了怎麽辦?清了清嗓子,不僅將這個荷包還了回去,還掏出先前他給自己買藥的荷包,一並歸還,“這個也還給你,反正我不要。”
接二連三推拒,陸遠心生不悅,可見小心翼翼的模樣,又忍不住心,靜了靜後將荷包取回,又從中出一張百兩銀票:“那便隻拿這個,裏頭有你之前積攢的五十六兩,剩下的是你近日的賞銀。”
說罷,他又補充一句:“我特意算過,沒有多給。”
簡輕語一聽,這才猶豫著將銀票接過去,疊好塞進口袋時,還不忘又強調:“這可是我辛苦掙來的,並非是從你手中討來,你將來可別為了討回銀子,就報抓我。”
“我抓你作甚?”陸遠失笑。
簡輕語幹笑一聲,沒敢再說話了。小心翼翼地藏好銀票,安靜地坐在陸遠旁。
馬車晝夜不息地往京都方向跑,眼看著越來越近。不同先前盼盡早到達時的心,簡輕語此刻可以算得上焦慮,尤其是聽季說再有兩個時辰就能到時,終於繃不住了。
“……城前能先找個客棧歇息嗎?我有些累了。”簡輕語扯著陸遠的角小聲問。
陸遠安地拍了拍的手:“進京之後再歇也不遲。”陸府比起客棧,到底還是舒服許多。
簡輕語心中著急,麵上卻不敢顯半分:“可我真的好累,反正也要到了,不如就先歇息一下吧。”
“既然累了,便倚著我睡會兒,醒來就進京了。”陸遠低聲道。
簡輕語張了張,見他沒有改變主意的意思,當即眼眶一紅:“培之,我害怕……”
陸遠頓了一下:“怕什麽?”
“我、我我還是怕你不要我,”簡輕語說完,自己都覺得牽強,於是在他開口之前趕道,“我是信你的,可還是害怕,培之,我後悔了,我想要個孩子。”
陸遠眼眸微:“你的意思是……”
“找個客棧留宿一晚吧,我知道一晚的時間未必能懷上,可隻要……我心裏便多踏實些。”簡輕語說著,心跳越來越快,生怕陸遠悉一切,會看出的破綻。
好在陸遠隻是蹙眉:“進京了再要。”
“不行!你萬一反悔了怎麽辦?!”簡輕語當即抗議。
陸遠:“不會反悔。”
“可你現在看起來就像要反悔。”簡輕語一臉懷疑。
“我沒……”
“你如果現在不帶我去客棧,就說明之前說的話都是哄我的,說明你心裏還是想拋棄我!”簡輕語打斷他的話。
陸遠沉默許久,抬手開了車簾:“找個客棧,留宿一晚再進京。”
季頓時著急:“可是這就要到……”
“聽命行事。”陸遠沉聲。
“……是。”
季不不願地答應了,咬著牙繼續趕車,在距離京都還有一裏地的客棧停了下來。
簡輕語如願在客棧住下,腰間藏著的蒙汗藥仿佛會發燙,時時刻刻提醒自己的存在。輕呼一口氣,盤算著該如何騙這三人服下,正想得神時,一大力將拉進懷中,驚呼一聲,抬手抵住了陸遠的膛。
“我今日在樹林中說的那些話是逗你的,你不必放在心上,”陸遠將的頭發到耳後,“但你若真想要個孩子,我也可以給你。”
“……培之的孩子,我自然是想要的。”簡輕語的注意力全在蒙汗藥那兒,說出的話都有些心不在焉。
陸遠著的下頜,迫使與自己對視:“當真想要?”
“……嗯!”簡輕語點頭。
陸遠倏然笑了,宛若萬年鐵樹開出一朵花來,清峻冷淡的眉眼如冰山化溪,泛著寒涼的潺潺春意。簡輕語一時間看得有些癡了,好半天喃喃一句:“培之,你生得真好……”
說罷回過神來,頓時為自己的蠢態汗。
臉頰泛紅宛若桃花,泛著濃濃春意,陸遠盯著看了許久,到底是抬手上的後頸,俯吻了過去。簡輕語心裏一,隨即刻意放鬆下來,攬著他的脖頸往床上倒去,當後背倚在的被褥上時,艱難分神,將藏在腰間的蒙汗藥塞到了枕頭下。
因為心虛,今日格外配合,陸遠在床上時本就是不控的野火,被撥之後燃燒得愈發洶湧,等簡輕語意識到自己會不住時,一切都已經晚了。
陸遠也不知自己怎麽了,往常多會有的,今日半點都不剩,即便聽著在耳邊泣,也未曾溫半分,反而愈發兇狠,仿佛要將進骨子裏,刻在中。簡輕語起初搭搭地哭,最後連哭都哭不出來了,隻是有氣無力地問一句:“……不要孩子了行嗎?”
“晚了。”陸遠十分殘酷。
簡輕語:“……”
從天亮到天黑,簡輕語像豆腐一樣被翻來覆去地煎,最後直接昏睡過去,連夢裏都在哼哼唧唧,陸遠湊近去聽的囈語,隻聽到嘟囔一句“陸培之混蛋……”,他輕笑一聲,連人帶被子抱到榻上,換了新被褥之後再重新將人抱回來。
簡輕語已經睡,陸遠卻毫無睡意,隻是安靜地坐在床邊看的眉眼,盯著看了許久後,仔細給蓋好被子,這才轉出去。
眼看著已經過了子時,客棧裏靜悄悄的,連個燈籠都沒點,好在月好,的芒落在大地上,即便沒有燈燭也亮堂堂的。
季正拉著周騎在院子裏喝酒,看到陸遠來了立刻站起來:“大人。”
“大人。”
“嗯。”
陸遠直接坐下,周騎當即倒了杯酒給他:“大人怎麽還不睡?”
“睡不著。”不知是不是要進京的緣故,他突然毫無睡意。
季有些悶悶不樂:“大人執意要留宿一晚,卑職還以為大人累壞了,就想找個地兒歇一晚呢,怎麽也會睡不著?”
“季。”周騎警告地了他一聲。
季抿了抿,端起酒杯敬陸遠:“大人,卑職就是離京太久有些想家了,並非要針對您,您別跟卑職一般見識。”就算要針對,也該針對執意要多休息一晚的某個人才是。
陸遠跟他了一下杯,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季輕呼一口氣,這才放鬆下來。
三個人無聲地喝酒,誰也沒有再多說話,一壺酒很快便見了底,陸遠也站了起來:“明日一早就進京,都早些睡吧。”
“是。”周騎和季應聲。
陸遠轉離開,走了幾步後突然停下,又回頭看向季:“是我未過門的妻子,你未來的嫂子,日後要待好,不得再欺負。”
季先是一愣,意識到什麽後大驚:“大人……”
“若無意外,此生便隻有了。”陸遠沒有提到簡輕語的名字,眉眼卻和起來。
季從未見過這樣的陸遠,頓時一臉呆滯,一直到陸遠的背影消失,都沒能徹底反應過來。
“聽到了嗎?大人說要娶簡姑娘,而且此生‘隻’娶一個,”周騎斜了他一眼,“以大人的子,既然能說出這句話,你該知道簡姑娘在他心裏的位置了嗎?”
季張了張又閉上,好半天垂頭喪氣地點了點頭,沒有再跟周騎強。周騎一看便知,他這個惡婆婆是徹底認命了,將來若無意外,隻會比任何人都護著簡姑娘。
周騎笑笑,拍拍季的肩膀便離開了。季一個人在院子裏站了許久,最後一邊往屋裏走,一邊思忖該如何討好未來嫂子。
簡輕語睡得很沉,全然不知陸遠出去過,也不知他同季二人說了什麽,隻是在他回來躺下時,習慣地鑽進他的懷裏:“涼……”
不太滿意陸遠上的涼氣,可也沒推開他,而是抱了他的腰重新陷香甜的夢境。
黑暗中,陸遠靜靜地攬著的肩膀,盤算著進京之後為做一份新的戶籍,再向聖上討個賜婚的聖旨,將風風娶進門。
想到親的諸多事宜,他一時沒什麽困意,直到天亮才睡去。
簡輕語醒來時,就看到他還睡著,當即小心翼翼地從枕頭下出藥包,藏在上後從他懷中鑽出來,正要下床時,突然又被扯了回去。昨晚他一點麵都沒留,渾疼得厲害,猛然被拽了一下,當即扯得疼,沒忍住吸了一口冷氣。
陸遠沒有睜開眼睛,顯然隻是下意識的行為,簡輕語心裏罵罵咧咧,艱難地再次從他懷裏挪出來。這回留了個心眼,爬到床尾才下床,穿著鞋子站起來的瞬間,小突然無力發,結果直直跪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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