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星純關了燈,好不容易才睡著。
結果還沒睡安穩天就亮了。
早上六點半左右,戰寒洲才回到家。
這一回他並沒有飛簷走壁,而是從大門走進來的。
其實昨晚他離開的時候,也是可以走正門的。
大概是想著在喬星純麵前耍帥,腦子一熱,這才從臺上往下翻。
回了房,他的視線不可控地定在了沙發上裹著被子所一團的人上。
家裏多了個人的覺還是奇妙的。
正如現在,他竟覺得喬星純才存在,讓他的臥室看上去溫暖了不。
戰寒洲闊步走到沙發邊,靜靜地看著喬星純的睡。
不得不說,這人連素麵朝天都是的。
“笨蛋...睡覺居然還會流口水...”戰寒洲蹲下,出手輕輕掐著喬星純的臉。
要是幹幹淨淨清清白白,從來沒有跟過別的男人該有多好?
戰寒洲尋思著,如果沒有過其他男人,他也許還願意接納這個新婚妻子。
可惜了,他戰寒洲不想當接盤俠。
“別鬧!你真是氣死我了!”喬星純察覺到有人在的臉,誤以為邊人是薄靳言,氣得攥拳頭,一拳朝著戰寒洲的鼻子砸去。
“......”
戰寒洲沒有料到喬星純會打人,生生地挨了他一拳,鼻骨酸痛不已。
“信不信老子死你?”
他有些生氣,抬起手想要打回去。
不過最終還是訕訕收回了手。
這事怪他,是他非要跑來招惹的。
戰寒洲站起,別扭地移開了視線。
他還想洗個冷水澡冷靜一下,才下上,意外發現大床上的被子似乎有被人翻過的痕跡,上麵的褶皺很是淩。
這事什麽況?
難道喬星純背著他上床了?
又或者,趁他不在家的時候,和薄靳言狼狽為了?
想到這裏。
戰寒洲蹙著眉頭,直接掀開了喬星純上的被子,將從睡夢中拽了起來,“你給我起來!”
“嗯?”
喬星純被戰寒洲這突如其來的暴躁嚇到,睜著一雙霧蒙蒙的眼睛愣愣地盯著他。
戰寒洲赤著上,健碩的在昏暗的臥室中顯得格外的。
再往下看。
他的腹部下方留著一道不深不淺的疤痕,像刀傷,大概五六厘米左右。
喬星純不由得打了個激靈,此前就覺得戰寒洲的背景不一般。
看到這道疤,更加覺得戰寒洲像是在道上混的。
一般來說,道上混的人都是鐵沒心肝的...
喬星純越想越害怕,為了維持鎮定,隻能在心底裏默默地寬著自己,“別自己嚇自己,萬一那道疤是割闌尾留下的呢?”
戰寒洲察覺到喬星純的視線,這才意識到自己被氣糊塗了,居然連服都忘了穿。
“你看什麽?”他不悅睨著喬星純,有那麽一瞬間,還想過將這個不守婦道的人當場擊斃。
“...你的不錯。”
喬星純尋思著他忽然著膀子把喚醒,想必是來秀的吧?
既然是來秀材的,就隨便誇兩句好了。
“還在裝傻?”
戰寒洲尾音得很長,忽然間又一次掐住了的脖子,將從沙發上拎到和他視線齊平的高度,“我問你,你是不是和薄靳言上床了?”
“好疼,你能不能好好說話?不就掐人,你是蟹轉世?”
喬星純試圖掰開他的手,奈何力氣懸殊,兩隻手都掰不他一隻手。
“我在問你話!”
戰寒洲雙眼猩紅,幾乎是咬牙切齒地對吼著。
“沒有。我沒有和他上床,我們什麽事都沒有。”喬星純連忙解釋,戰寒洲的脾氣比薄靳言還差,不敢抬杠。
“那你告訴我,床上的皺褶是怎麽回事?”
“我不知道...我沒有過床。”喬星純沒想到戰寒洲這麽敏銳,但事鬧到這個份上,隻能著頭皮矢口否認。
“你沒過,難道是鬼的?”
“戰寒洲,我快不上氣了。”
喬星純被掐得呼吸愈發急促,原本白淨的臉此刻也已經憋得通紅。
而霧蒙蒙的眼睛似乎也被覆上了一層薄紅的煙霧。
戰寒洲意外發現的眼睛又紅又腫,好像是哭過一樣,心裏的那怒火驟然消了一半。
大概是有了些許心疼,他忽然鬆了手將重重丟在沙發上,“喬星純,你給我聽好了。我眼裏容不得一粒沙子,你要是敢綠我,我就把你扔海裏喂鯊魚。”
“想不到堂堂戰家大,隻會在家裏欺負人。”
喬星純捂著二度傷的脖子,愈發覺得戰家不是久留之地。
戰寒洲太可怕了。
不就掐脖子喊打喊殺,妥妥的家暴男一枚。
“這就算欺負了?”
戰寒洲冷笑,他對已經夠溫的了。
要是其他人,他早就一槍崩了。
喬星純解開脖子上的巾,忿忿不平地說:“你自己看看,你都幹了什麽好事?這是我進門的第三天,你沒有找到丁點兒我出軌的證據,就接連兩次對我施暴。我冤枉你了嗎?”
“是你瞞婚史在先,這能怪到我頭上?”戰寒洲看著脖子上一深一淺的兩道勒痕,氣勢在不知不覺間弱了下來。
“我們的婚姻隻是一場易,你管我之前有沒有結過婚生過孩子?而且我都說了,不會在婚姻存續間和其他男人發生過於親的接,你還想怎麽樣?”
“這事翻篇了。”
戰寒洲也覺得自己似乎有些反常,隻是他名義上的妻子,完全沒必要去管的私生活才是。
“這事兒沒完!”
喬星純捂著脖子,作勢往臥室外走去,“我要讓爸評評理!”
“站住!”
戰寒洲快步擋在麵前,攔住了的去路。
他並不想把這事鬧大,畢竟他才假借著喬星純的“旺夫質”從病床上蘇醒了過來。
按理說他應該好好寵著這福星才是。
要是這麽待,難免會讓旁人起疑。
“怎麽,你是怕這事兒傳出去,麵不保?”喬星純抬頭看著他,原先還覺得他長得帥。
而現在,隻覺得戰寒洲很討厭。
“無故掐你是我的不對,我保證以後不會再發生這種事。”
戰寒洲破天荒地退讓了一步,他倒不是怕這件事傳出去有損他的麵,他其實是因為喬星純上極強的破碎才心的。
現在的模樣太可憐了。
眼睛又紅又腫,脖子上還留著兩道勒痕。
他聽得出在很努力地控製緒。
但是一開口,那明顯的哭腔便毫無遮擋地將此刻的委屈傾瀉了出來。
“你就隻會仗勢欺人。昨晚去花天酒地徹夜未歸的人是你,我有問你去了哪裏,找了幾個人?”
“明明說好了我們的婚姻隻是權宜之計,你是不是戲太深了?”
喬星純心想,如果打得過他,絕對不會和他說這些廢話。
問題的關鍵在於,打不過。
打不過就隻能采取更加和的方式替自己維權。
“我沒去花天酒地。”
戰寒洲還想著跟解釋一下,自己昨晚是去忙工作。
轉念一想。
他似乎沒有向解釋的必要。
“你去哪裏都和我沒關係,我隻希你的緒能夠穩定一些。虧待家裏人的男人,要倒大黴。”
“......”
戰寒洲見又不打算去找戰天南告狀,他也不再和掰扯下去。
拿了一套幹淨的服,徑自進了臥室裏的獨立衛生間。
衛生間的盥洗臺上,擺了好幾瓶喬星純用的護品。
淋浴室裏,也擺上了用的洗發沐浴。
戰寒洲蹙著眉,忽然生出一種私人領地被人侵占的覺。
然而下一秒。
他又想起喬星純剛剛被他驚醒,呆愣愣地誇他不錯的樣子...
喬星純虎視眈眈地盯著衛生間的門,腦海裏略過無數種將戰寒洲暴揍一頓的辦法,但最後還是不敢付諸於實踐。
盤著坐在沙發上,暴躁地聽著衛生間裏傳來的水聲。
終於還是拿起了手機,將薄靳言從黑名單裏放了出來:【都怪你!】
【???】
薄靳言給的消息設置了特別提醒,聽到提示音,立刻從睡夢中醒了過來。
他從床上坐起,飛快地給回了信息:【把話說清楚,要不然我直接去你屋裏找你。】
【別來!戰寒洲回來了。他看到了被子上的褶皺,認定了我和你在床上發生了什麽,兇了我一頓。】
【我馬上來。】
【別...他現在已經不氣了。】喬星純並不是找薄靳言求救的,就是想要發泄一下緒而已。
大約過了十來秒。
隻聽“砰”的一聲悶響,薄靳言便氣勢洶洶地踹開了房門。
戰寒洲從衛生間裏走出,不悅地看向薄靳言,“你又來做什麽?”
薄靳言沒有搭理他,看了眼沙發上一臉錯愕的喬星純,再三確認沒什麽大礙,這才鬆了口氣。
“薄靳言,你當我臥室的門是你的沙包?想踹就踹?”
戰寒洲察覺到薄靳言在看喬星純,心裏更加不爽,不聲地擋住了他的視線。
“我才來戰家,上了個洗手間就忘了自己的臥室是哪間。”
“這話你自己信嗎?”
戰寒洲徹底失去了耐,他本來就不喜歡突然冒出來和他爭搶家產的薄靳言。
再加上薄靳言一晚上兩次踹門,實在是犯了他的忌諱。
這會子,他也顧不得戰天南對薄靳言的偏,讓手下用槍指著薄靳言的腦門。
喬星純沒想到戰家的人還配有槍,連忙跑了上前,正打算擋在薄靳言麵前,戰天南也聽到了靜,快步走了過來,“寒洲,發生什麽事了?”
“爸,三弟他蓄意挑釁,一晚上連踹了兩次臥室的門。”
“靳言,真有這事?”戰天南疑地看向薄靳言,這小子的格確實有些張揚,但還不至於做出這麽荒唐的事吧?
“爸,戰家既然容不得我,我走就是了。”
薄靳言懶得解釋,因為他本解釋不清,索破罐子破摔。
“寒洲,你弟弟自小在南方長大,有些習慣可能和我們北方不一樣,隻是個誤會,你快讓朱銘把槍收了。”戰天南也覺得薄靳言很荒唐,但又不舍得放他離開,隻好好聲好氣地同戰寒洲商議。
“朱銘,你先下去。”戰寒洲被氣得差點兒吐,這老頭兒現在是越來越偏心了。
前些年,他就明裏暗裏偏袒著戰嶼森。
這會子,他對薄靳言更是百般的縱容。
戰寒洲心裏越來越不平衡,他從十八歲開始就進了廣兆集團。
他做了那麽多的事,戰天南完全沒有看在眼裏。
反倒是戰嶼森,稍稍取得了些績,戰天南就不得全世界炫耀。
戰寒洲想不明白,他才是戰天南明正娶的妻子生下的獨子,可為什麽戰天南從來沒有給予過他應有的重視?
戰天南看出了戰寒洲的不滿,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家和萬事興,兄弟間沒有隔夜仇的。”
“知道了。”戰寒洲沉聲答應著。
“天還早,好好休息。”
戰天南說完,原本打算回臥室再睡會兒,意外發現沙發上的被子,略狐疑地看向戰寒洲,“你和簡家丫頭鬧別扭了?”
“沒有。”
戰寒洲擔心戰天南發現他裝植人的,連聲解釋道:“睡相差,一晚上揍了我好幾拳。”
“能有多力氣?”戰天南嗔怪地看了眼戰寒洲,接著說道:“簡家丫頭運好旺你,你最好好生待!”
“爸說的是。”喬星純趕附和道。
“趕睡吧。”戰天南看向喬星純的眼神越發和。
他還以為這丫頭是個悶葫蘆,現在看來似乎還活潑的。
恰好戰寒洲是個悶葫蘆。
正需要一個活潑鬧騰的人和他互補。
薄靳言也注意到了沙發上的被子,對此他也很是困。
如果說喬星純和戰寒洲睡過了。
他們沒理由要分床睡吧?
薄靳言還想著問問喬星純,礙於人多眼雜,隻能回了自己的臥室。
這會子他也不好給喬星純發微信。
萬一被戰寒洲看到,不好代。
好不容易在臥室裏熬了一個小時。
等天大亮,他正想找喬星純問個清楚,剛走出臥室,就看到戰家傭人拿著一方染的帕子興衝衝地去找了戰天南。
薄靳言蹙著眉頭,哪怕知道是假的,他還是不可避免地吃起了飛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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