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封聽著電話里小念對他不耐煩的吼聲,心臟忽然如同針扎一樣,刺得一陣陣的疼。
傲如他,別人都這麼不耐煩了,他又怎麼還會去打擾。
半句話沒說,湛封把電話掛了。
盡管他很難,很反胃惡心,明明一整天都沒吃什麼東西,總是忍不住想吐。
他發誓,絕對不會再給那丫頭打任何電話。
他的生死,也與無關。
紀小念沒聽到大叔回話,電話卻被掛了。
又忽然有些懊悔,覺得剛才自己的話是不是說的有些過了。
不過想到大叔邊有盛晚愉的,又懶得再給他打過去,手機關機,放在旁邊安心睡。
第二天還是如往常一樣,繼續去給太子爺扎針。
這次霍太太為了不讓兒子再傷到紀小念,提前就喊人綁了他。
等紀小念過來的時候,太子爺坐在椅子上,只能用言語來抗拒自己的不滿。
“你這個騙子,到底用的什麼手段把我媽給騙得團團轉的,你以為你不計前嫌繼續給我治,我就會激你?”
“我告訴你,你治不好我,我媽意識到被騙也同樣不會給你一分錢的,你死了這條心吧!”
紀小念不想給他扎言針了,隨口問了一句,“那要是我治好你了呢?”
霍云承愣了下。
他不否認,孩聲音很好聽,糯糯的,可以想象得出來,是個俏矮小的孩子。
一個都沒長齊的小丫頭片子,能治好他就奇怪了。
霍云承不屑冷笑,“就你?一個大學沒畢業的小騙子,能治好我?癡人說夢呢?”
紀小念也跟著笑了,轉移話題:
“有沒有人跟你說過,你眼睛很漂亮,這麼漂亮的眼睛什麼都看不見,不覺得很憾嗎。”
霍云承忽然就臉紅了。
還是頭一次有人跟他說,他眼睛很漂亮。
哪個男人是可以用漂亮來形容的。
他忽然又想到了之前來給他治眼的那些人,不論男,治到最后都想猥他,占他便宜,最后還想爬上他床。
他瞬間目赤裂,不能,卻是扯著嗓音對著紀小念吼,
“骯臟的東西,離我遠一點,別我。”
“別再往我上扎針了,你就算賴在我這兒幾年不走,我也不可能會對你有任何想法的。”
“滾,滾啊!”
紀小念有些無語。
這人不僅眼瞎,腦子還不好使。
聽他自以為是的話,譏諷一笑,“放心,我對你也不會有任何想法的。”
畢竟心里有別人。
就算不能跟那個人在一起,也不可能還會對別人有好。
霍云承蹙眉,啞語。
孩兒的一句話,竟讓他無言以對。
不會對他有任何想法,只想故弄玄虛騙錢?
他還是氣憤,抗拒道:
“反正我不許你再我,離我遠點。”
紀小念好煩他話多,干脆又給他扎言針。
今天速度慢了些,扎完以后,又給他眼睛用白紗布蒙著敷藥。
要連續敷三天。
全部弄完紀小念才離開。
用過午飯后,給葉藍天打了個電話。
北市現在是晚上,電話卻是陸景昱接的,他懶洋洋的抱怨,
“你這人忒不近人了,不管我的死活,卻跑去國外給一個不相干的人治病。”
“小念,在你心里,是不是任何一個外人,都比我們重要。”
他指的是他跟盛屹。
盛屹也來看過他了,抱怨總是聯系不上小師姐,小師姐總是把他撇開,他很傷心。
陸景昱何嘗不難過。
他都還躺在醫院,小念居然出國去給別人治病。
紀小念覺自己很冤,“我不是讓藍天給你治了嗎?再說我可不是為不相干的人出國,我是為我的金主。”
反正給錢的就是金主爸爸。
何況霍太太要給一百萬,學校還要直接給畢業。
這麼好的事,自然要先完。
“湛封離婚又不是沒給你補償,幾千萬你要用到什麼時候,何必為了那幾個錢跑那麼遠。”
陸景昱一想到自己最寶貴的東西被那個人看見了,還天天上手,他就憤。
他現在已經不干凈了,以后還怎麼娶妻生子。
早知道讓小念幫他治了。
“大叔的錢我沒資格要。”
紀小念不想扯那麼多,問:
“藍天呢?怎麼是你接的電話。”
陸景昱一想到那個人就開始,不耐煩道:
“出去給我買吃的去了。”
“行,那你好好休息,我差不多也快回去了。”
紀小念掛了電話,聽景昱提起大叔,不知道怎麼的,忽然又想起來之前大叔打的那個電話。
就吼了一聲,大叔居然一句話沒說就掛了。
所以他生氣了?
紀小念也傲,想著大叔還跟盛晚愉在一起,也懶得搭理他。
又過了兩天,紀小念前去給霍云承摘紗布。
還沒走到霍云承的房間,就聽到一道優人的旋律傳來,悅耳聽,驚為天人。
旁邊的下人們都忍不住議論。
“哇,爺終于又鋼琴了。”
“真好聽,這應該是世界上最好聽的旋律了吧!”
“爺的眼睛要是不瞎,肯定是舉世聞名的鋼琴家。”
紀小念不知不覺已經走來了霍云承的房間。
房門半開著,輕步走進去。
霍云承消瘦的影安靜地坐在窗邊,修長的手指在黑白琴鍵上舞,流淌出人的音符。
微風輕拂,雪白輕盈的沙簾隨風搖曳,過玻璃灑在他上,宛如為他披上了一層金的紗。
他的面龐俊異常,眉如墨畫,鼻梁高,似玫瑰花瓣般艷。
然而,那雙本應明亮的眼睛卻被白紗布蒙住,紗布像是一層輕霧,為他增添了幾分神的氣息,也讓人心生憐惜。
他就那樣沉浸在音樂中,旁若無人,每一個作都帶著優雅,仿佛是從畫中走出來的。
紀小念不否認,他真的驚艷。
不論是這人的旋律從他指間產出,還是他驚人的外貌,都讓人覺得驚嘆。
只希這樣的人,能盡快在的努力下,看清楚這個世界的吧!
可能是覺到了有人,霍云承立即停止了手上的作。
他臉一變,怒道:
“不是對我沒想法嗎?躲在那兒看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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