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這個可能溫旎的心髒跳得快要蹦出。
一眨不眨地盯著他的表,然而溫時墨隻是淡淡一笑,“對不起,我隻是因為最近的事有點多,想在婚禮前夕找個沒人認識的地方待幾天。”
隻是如此嗎?
溫旎不信,盯著他,“那你可以去很多地方,為什麽來這裏呢?”
這裏是隻有他們才有的回憶,
不怪多想。
溫時墨隻是淺淺笑著,
“隻是突然想起,我們曾經來過這裏,想要看看是否還在,這裏又清淨,所以來了。”
每一句都解釋得很完,可溫旎就是不信。
他不是這種會因為瑣碎事逃避的人。
當初剛接手溫氏時,比現在事還要多,他從來不喊苦喊累,就連都責怪他太過拚命了,他也隻是溫一笑,
“我要賺好多錢養我們旎旎啊。”
可是明明不信,在麵對他時,那些懷疑都無法說出口,就好像一旦說出,兩人的關係就會更加疏遠了。
溫時墨下外套披在上,手中接過的行李,“你怎麽也不說一聲就跑過來了?晚飯吃了嗎?”
溫旎默默搖了搖頭。
溫時墨歎了一聲,“先和我回宿舍吧。”
說著先一步往裏麵走。
溫旎則小媳婦兒似的一路沉默著跟在他的後。
溫時墨住在臨時空出來的一個小房間,裏麵是兩張上下床。
溫旎看著房間簡陋的布置,甚至懷疑那張小床上是怎麽塞下他這個大高個的。
再一次懷疑,他出來找罪的目的。
溫時墨去廚房給下了一碗麵,端著回了房間,“還好廚房門沒鎖,沒什麽好吃的了,你將就著吃一點。吃完我送你去酒店。”
溫旎抿了抿,“那你呢?”
“既然要送你去,我自然也住過去了,不然讓你一個人我不放心。”
這話有歧義,溫時墨說出口也意識到了,立刻解釋了一下,“我會再開一間房。”
溫旎搖頭,“那我也住這兒吧,省得來回跑。”
溫時墨不同意,從小生慣養,哪裏得了這種環境。
溫旎卻失笑,“哥,你大概忘了我一個人在國外生活那麽多年了吧?中間有一次房東臨時要收回房子,我又找不到合適的,住過比這裏還簡陋的,再說如果不是媽媽帶我回溫家,我也會在福利院長大,有什麽不了的。”
說起林舒,溫旎的其實複雜的。
激收養,可激中也會有一責怪。
怪領養了沒有照顧好自己,沒幾年就走了,讓年的再一次嚐到被拋棄的滋味。
即使溫時墨給了很多方麵的,可依然填補不了對於溫家的反和恐懼。
然而隻要一提起以前,溫時墨卻是更加的愧疚。
是他沒有保護好,讓經曆這些。
“旎旎,是我沒有照顧好你。”
溫旎搖著頭,“和你無關。每個人都隻能為自己的人生負責,你不欠我什麽,相反,你給予的已經很多。”
溫旎默默吃著麵。
胃口本就不大,加上長途飛行,更是一點胃口都沒有,但看在是溫時墨親手做的份上,還是吃了個幹淨。
見堅持要住下,溫時墨皺著眉道,“大家都睡了,現在如果吵醒孩子們讓他們再空出房間的話,我們還不如去酒店住。”
溫旎偏頭疑,“為什麽要吵醒孩子們,這裏不是還有床嗎?”
溫時墨頓住。
他聽明白了的意思,不介意和他睡一間,可要是傳出去,對名聲不好。
溫時墨皺著眉正糾結,溫旎已經從櫃子裏拿出了床褥和被子,
“別折騰了,我早上開了一上午的會,下午坐了五六個小時的車過來,走不了。”
聽這麽說我,溫時墨也沒話講了。
他收拾了一下,給把對麵的床鋪好。
房間裏兩床上下鋪,他們各自睡了一床下鋪,躺下後,隔著黑暗麵對麵看著對方。
溫旎猶豫了很久,還是問出口,
“你兩天後就要結婚了,這麽跑出來北城那邊一定鬧翻了。”
說出後房間安靜了幾秒,彼此看不到對方的臉,反而更加坦然,也更能說出心底的話。
溫時墨淡聲道,“我這麽多年都是為溫家而活,婚姻也隻考慮利益。如果我不花點時間把心裏的事清空,怕是走不進這段婚姻。”
把心裏的事清空?
是關於的事嗎?溫旎不敢問。
溫時墨看著漆黑的上空,
“你離開了溫家,我一開始覺得痛苦,現在反而覺得慶幸。你得了自由,有自主的權利,不必被迫接一段不想要的婚姻,旎旎說到底,你比我幸運。”
溫旎角勾起淡淡的嘲弄,誰比誰幸運呢?
如果都不是按照自己的意願生活,誰都無法說自己幸運。
可沒資格置喙,因為沒有讓他擺現狀的能力,所有的勸告隻會變廢話。
“你睡著了嗎?”
大概是覺得一直沒說話,溫時墨問了句。
溫旎啞著聲道,“沒有。”
“旎旎,別勉強自己。”
“什麽?”
“如果喜歡傅西聆就去爭取,不要因為一些心理負擔就放棄,很多事回頭看,最怕的就是後悔,後悔當初不夠勇敢。”
溫時墨意有所指。
溫旎是個聰明人,他自然聽出這段話他帶了他自己。
可他是這麽知道和傅西聆?
溫旎還沒問出口,溫時墨就主答了,“你看他的眼神不一樣。我不知道你們之間發生過什麽,但是,沒什麽事是兩個人不能克服的。”
溫旎默然。
說到底,和傅西聆之間沒什麽原則的大事。
追究起來,不過是自己心底的意難平。
覺得他不,所以怯以表達自己的。
“你喜歡他嗎?”溫時墨問。
空氣裏又安靜了幾秒,溫旎的聲音才慢慢響起,淡淡地呢喃,“喜歡的吧。”
溫時墨覺得自己的心像被針紮了一下,他忍著痛道,“喜歡就去爭取,人這一輩子這麽短,錯過了萬一後悔了怎麽辦?”
溫旎輕哼了一聲,“你隻會說我,那你呢?你喜歡白瑾嗎?”
溫時墨的聲音在黑中顯出幾分飄渺,“我喜歡與否不重要,你的才重要。我這輩子逃不開溫家,可你不同,你還年輕,有大好的人生。”
溫旎不知道該說什麽,到最後化一句歎息,“哥哥,你如果不那麽重就好了。”
不重就可以不用被錮在溫家,也不用去在意白瑾的喜歡,更不會因為當初為了讓在國外獲得更好的經濟支持而和林卿達協議。
但要問他是否後悔,他並未後悔過。
因為他知道,一個孩子十七歲的喜歡太過稚,連自己都分不清那是一種什麽,他不敢去賭,也確信會遇到真正喜歡的人。
夜濃鬱。
溫時墨輕歎了一聲,“睡吧。明天我送你回去。”
“哥哥,你知道我今天為什麽會找過來嗎?”
過了好一會兒,溫旎輕聲問了一句。
沒有等到溫時墨回答,以為他睡著了,才低低地道,“我是希你能夠叛逆一次的。”
溫時墨覺得自己腦子是不太清醒的,他無法分辨話中的意思。
是希自己逃婚,還是希他能夠勇敢表達自己的。
或許,隻是做夢聽到的話吧。
次日,溫旎還沒完全醒,就聽到門被敲的震天響。
以為是孩子們在鬧,睜開眼睛,發現溫時墨並不在,於是瞇著眼睛去開門。
結果門還沒開,就聽到溫時墨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傅總,你這麽在這兒?”
聽到這句話,溫旎所有的瞌睡蟲都被嚇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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