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老爺子瞥了眼孟景瀾，知道他想要撬墻角的心思。

但他沒有點出來，反正溪溪認定了霍韶霆，就算孟景瀾再怎麼做都不可能功，還不如隨著這些年輕人自己去。

而他只需要好好活著，不給溪溪添麻煩就行。

倒是外面的趙士程了口冷氣，他怕孟景瀾口不擇言，讓聶老爺子本就不好的大刺激，到時候可就一發不可收拾。

“景瀾，你是個好孩子，我是知道的，但有些事不可以強求。”

孟景瀾輕輕地點了下頭，對著聶老爺子說：“我知道。”

“對了，你還沒和我說，今天來這里有什麼事，總不能只是看我這個糟老頭吧。”聶老爺子心直口快。

孟景瀾沉默良久，也沒有虛與委蛇，反而開門見山地說：“外公，當年聶阿姨和沈叔叔為什麼會引來殺之禍？”

聽到這話，聶老爺子臉微微一變，瞬間難看起來。

那段痛苦的往事是他永遠都不想回憶起來的噩耗，但此時孟景瀾直截了當的提起，肯定是知道了點什麼消息。

聶老爺子目深不可測地落在孟景瀾上：“你查到了什麼？”

“的事我不知道，但有人提醒我，叔叔阿姨的死，是因為病毒特效藥。”孟景瀾頓了頓，“他們研制出來了特效藥。”

“但殺他們的人不想讓他們公之于眾，所以才有……”

聶老爺子打斷孟景瀾的話，沉冷著一張臉說：“這些話你是從哪里聽到的，誰告訴你的？”

孟景瀾平靜地說：“我母親收到過聶阿姨寄出去的一封信，在那封信被我母親收到后，聶阿姨就出事了，信上指出特效藥研制出來了，只不過還沒有驗證。”

聽到這話，聶老爺子懷疑的眼神來回在孟景瀾上掃視。

想看出點撒謊的破綻。

但不知道是不是孟景瀾偽裝得太好，還是聶老爺子眼力不夠，他并沒看出來孟景瀾在撒謊。

“老爺子若是不相信，可以給沈小姐打電話一問，之前和我去偌城，也看過那封信，甚至將叔叔阿姨們的都給帶了回來。”

聶老爺子聽沈棠溪說起過這件事，但細節他并不知道，甚至這封信。

估計是因為溪溪怕他想到這些事傷心，所以才沒有提起。

孟景瀾目灼灼地說：“所以老爺子可否告知我細節，我想知道下殺手的人究竟是哪一方的勢力。”

剛才孟景瀾說的話有真有假，他之前就猜測到了殺之禍的原因，但不夠確定。

昨天姜明月和他提起這件事，讓他心底疑加深，所以才特意來問聶老爺子。

“不知道。”聶老爺子眉眼平靜，很是果斷地說：“若是我知道，我又怎麼會不給他們報仇雪恨，更不會不聯系你們孟家。”

聶老爺子之所以不聯系孟家，就是怕幕后指使是孟家之人。

可是孟景瀾的反應不像是假的。

他的心里有了另外一種猜想，這猜想讓他臉越來越難看，最后變得沉不定，好在他沒有在孟景瀾面前發作出來。

“老爺子，你在想什麼？”看到聶老爺子表不對勁，孟景瀾關懷備至地問了句。

聶老爺子平靜地說：“特效藥的最后一步只有沈和雪知道，他們去了，誰都不知道最后一步是什麼。”

說這句話的時候，聶老爺子一直在晦地觀察孟景瀾的臉。

只要孟景瀾表現異常，他就不會再和他談論下去。

“真的沒有一點線索嗎？”孟景瀾臉沉重的看向聶老爺子。

聶老爺子點頭：“是。”

孟景瀾幽幽地嘆了口氣：“看來研究是真的不能進行下去了。”

見狀，聶老爺子試探地問了句：“怎麼了，是發生了什麼事？”

“不瞞老爺子，我們研究就差最后一步，而那關鍵的一步就只有叔叔阿姨知道，若老爺子您都不知道線索在哪，恐怕——”

聶老爺子起初還有些擔憂，但很快便沉了臉：“藥研究不出來，我們這些上帶著病毒的人就會死，對嗎？”

“沒錯。”孟景瀾毫不猶豫地承認。

聶老爺子沒有半點張，反而平靜地說：“我活得也足夠久了，就算死我也不怕。”

孟景瀾沒有立即說話，而是經過深思慮才看向聶老爺子：“您是不怕死，可老爺子您有沒有想過，沈小姐心里是怎麼想的，你是世上唯一的親人，若你都離開了，萬一有人欺負，該怎麼辦？”

“我相信溪溪能過得很好，也能理解這世上的悲歡離合，人總會走到那步。”

“老爺子心豁達是我不能比擬的，不過我還是要提醒老爺子一句，要是沒特效藥，不僅老爺子會死，霍韶霆以及孟家那部分人也會死。”

聶老爺子聽到這話，也明白孟景瀾這是將話給繞回來了。

他目落在孟景瀾上，瞇著眼說：“是誰讓你問我線索的？”

“是我自己。”

“景瀾，你要是不說實話，就沒有必要再待下去，請回吧。”

孟景瀾來了這麼久，一直沒有問過聶老爺子線索的事，但今天突如其來，肯定是被人挑唆過。

“是姜明月。”孟景瀾很坦然，他平靜地說：“說，最后一步只有你知道，說得無比肯定，所以我才來請教你。”

聶老爺子知道姜明月，更知道和霍韶霆的關系。

老臉不由得黑了一個度，但很快又回過神說：“讓你們失了，我的確不知道。”

“那晚輩就告辭了。”

孟景瀾站起，朝聶老爺子恭敬地頷首便離開房間，到了外面，正好和趙士程了正著，兩人四目相對，各懷心思。

“孟總。”趙士程想到自己還在孟景瀾手底下辦事，主打了聲招呼。

孟景瀾頓住腳步，意有所指地說：“回去告訴霍韶霆，就說老爺子這邊我不會說，讓他放心，另外姜明月說研究的最后一步和老爺子有很大關系，讓他調查一下。”

說完，孟景瀾冷淡地補充：“我可不是求著他辦事，是最近幾年我們在京市權勢確實不如霍家，他查當年的事肯定比我速度。”

趙士程點頭說：“孟總放心，我會轉告三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