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沈棠溪沒有拒絕，也不把這當控制看。

現在的確是于危險的境地當中。

半小時后，霍韶霆離開醫院，去了霍家老宅。

霍老爺子坐在沙發上，似乎早就知道霍韶霆回來，在看到他的第一眼就徑直上樓去了書房，霍韶霆也跟了上去。

書房門閉，父子倆互相對視一眼。

“說吧。”霍老爺子沒有擺譜，開門見山地說：“你回來，應該是有事要問我，趁著我心好，趕問。”

霍韶霆冷冷地說：“當年你們的研究是不是還有另外一勢力參加了？”

見他這麼問，霍老爺子一點都不到驚訝。

“是，但對方的份我們并不知。”

霍韶霆眉眼微微沉了沉：“除了這些，你還有沒有要告訴我的？”

“那些人走的時候帶走了原料，孟家應該不知道，他們以為是我帶走的。”霍老爺子嘆了口氣，“所以孟景瀾對我的誤會才那麼深。”

“可孟家說過，那些人沒有面幾次，甚至出現的時候還會全副武裝，本看不到長相，你又怎麼會知道是他們帶走了原料？”

霍韶霆眉眼灼灼，沒有因為他是父親就百分百相信了。

“而且，當時出事的時候極為混，你怎麼能肯定就是他們？”

霍老爺子晴不定地說：“不愧是我的兒子，能問出這些問題，肯定是懷疑我了吧？連你老子都懷疑，真不知道自己是誰的種了？”

霍韶霆瞇著眼：“就事論事。”

“好一個就事論事。”霍老爺子猛地從屜里甩出一疊資料和照片，“這是當年拍下來的照片，你自己好好看看。”

霍韶霆懷疑地上前，將資料一掃而過。

霍老爺子解釋說：“我之所以能肯定是他們所為，是因為對方有個很明顯的記號，那就是他們手腕上有只黑蝎子的紋。”

“他們去過研究所四次，其中一次在去洗手間時，我巧看到對方洗手，那次他們很快就將服卷了回去，我也不能肯定自己有沒有看錯。”

“最后一次則是研究所分崩離析的那次，當時況混，但我原本是想帶著原料走，但我過去的時候已經有人捷足先登。”

“同樣，我看到了紋，所以要說不是那批人帶走的原料，我本不相信。”

霍老爺子靠在椅子上，態度越來越冷漠：“我原本不需要跟你解釋這麼多，但韶霆，你最近辦的事，真的是越來越讓我失了。”

兩人之間沒有父慈子孝的覺，反而變得越發冷漠疏離。

霍韶霆神也是越發冷冽。

他沒有立即回答霍老爺子的話，而是沉思了會，在判定這些話里有多可信度。

片刻，他問：“對方為什麼要帶著原料給你們研究？”

這次霍老爺子沒有譏誚，反而說得很平靜：“因為他們覺得原料有些質可以提煉出來讓人‘長生不死’，就算再不濟，也能為抗癌藥劑，我們也是因為這個利益趨勢才聯合在一起。”

“你們還相信了？”霍韶霆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

古代有帝王追求長生不老，沒想到現代也有人追求這些，甚至這些人里還有自己的父親，未免太過諷刺。

霍老爺子閉了閉眼，然后看著燈，滿臉的黯然：“不管信不信，我們都已經做了，要不是我們的貪婪，也不至于讓人沾染上這種病毒。”

“連你，都是被我們連累了，我猜測，你上的病毒原，是那些人帶走原料之后提煉出來的，不然不會這麼巧合。”

之前霍老爺子明明說過，那任務是他發布下去的。

只是沒想到霍韶霆會接下來，現在，似乎又變了，變得更加復雜。

霍韶霆手指攥，緩緩開口：“你還沒有說，為什麼會相信那些人的話，憑你們幾家的腦子，應該不至于被對方利用到這種地步。”

更何況還有沈棠溪父母參與，就算孟家和霍家被利益迷了眼，沈氏夫婦也不該這麼愚鈍。

“他們給我們看了可以起死回生的實驗鼠。”霍老爺子說的話，和孟太太說的沒有半點差別，“相信孟家那邊應該跟你們說了。”

霍韶霆沉默了會，轉離開書房。

霍老爺子在后面說：“不留下來吃飯了？你可是難得回來一次。”

“這麼多人，還需要我陪著？”霍韶霆頭也不回，然后掃過一樓客廳，那邊大房的人和霍明珠都在，眼神悄無聲息地朝樓上看。

程水云怪氣地開口：“每次一回來就和爸去書房里，真不知道這爺倆忙什麼，都是一家人，有什麼事我們不能聽啊？”

霍玉堂假模假樣地勸著：“爸和韶霆不讓我們聽肯定是有他們的道理，指不定是不想我們牽扯進麻煩事里。”

“要真是你說的，我就不用天天惦記這些破事了。”

說著，程水云又掃了眼霍韶霆，發現這人像是聽不見一樣直接走到大門口，那架勢明顯就是不留下來要走了的意思。

“你看看，連招呼都不打了，真是不知道和誰學的規矩，你和老二也不像這樣啊，果然不是一個媽生的教養也是不一樣。”

程水云沒有抑住自己的脾氣，聲音也越來越大。

霍韶霆看了過來，目冷淡無比，不容置疑地說：“大嫂要是生氣可以來我面前說，別在背后議論，要是不敢就把閉上，沒人聽你挑撥離間。”

“你這什麼意思，難道我說錯了嗎？你就是沒教養！”

啪！

不等霍韶霆出手，祁藍先一步手了，直接甩在程水云的臉上。

程水云目瞪口呆地看向。

這麼多年來，祁藍還是第一次對手。

“可以安靜了嗎？”祁藍橫眉豎眼地問，婆婆的架勢拿得十足，然后瞥向霍玉堂，“要是你管不住自己老婆，就讓回娘家。”

自己人被打，霍玉堂心里也是不痛快：“小媽，何必傷了和氣，水云一直都是心直口快的子，你又不是不知道。”

祁藍冷著臉說：“心直口快所以胡說話，那我作為婆婆，也有資格好好教。”

“你算什麼婆婆，續弦而已！”程水云捂著臉，很不服氣，“要是我婆婆還在，哪里還得到你們三房的人騎在我們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