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韻貿然登門,還伯母莫怪。”
看著不請自來的方初韻,陳氏臉上的笑意淡了幾分,但來者是客,無法把人攆出去,隻能讓人看茶,將人迎進來。
薑映晚未在此多待,將人帶到,與陳氏說了幾句話,便回了翠竹苑。
裴清棠怕薑映晚生氣,也追去了翠竹苑,想與自家嫂嫂好好說說不知從哪兒鑽出來的方初韻是怎麽回事。
—
刑部牢外。
裴硯忱將這幾日審出來的招冊給了陳肅,隨後沒在刑部多待,代了幾句後,便準備趁天黑之前再去大理寺一趟,將這幾日的公務收收尾。
來刑部幫忙的段逾白,見裴硯忱離開,將手中的卷宗一腦扔給了陳肅,朝裴硯忱追去。
“你家夫人知道你這幾天是在忙刑部的事才沒時間回府嗎?”他搖著扇子,追上裴硯忱,看熱鬧不嫌事大地開口。
裴硯忱沒理會他,當沒聽見。
段逾白閑閑笑笑,玩笑口吻說:
“我說首輔大人,你這幾日的做派,落在不知的人眼中,還以為你與新婚夫人吵架不肯回府呢。”
“這矛盾啊,都是越積越多,哪有矛盾會隨著時間自消弭的?”
“要我說,你好好跟人家姑娘解釋解釋,再好好說說這幾日可不是跟人家置氣,隻是刑部突然出了事,正好趕在了你們爭執的這兩天。”
“再者啊。”段逾白苦口婆心地勸,“得過且過,這日子,能過得下去就,你強娶了人家姑娘,就別想著人家跟你舉案齊眉,還有——”
段逾白這邊還沒說完,前麵卻見季白迅速趕來,連行禮都沒來得及,便對裴硯忱說:
“不好了,大人,夫人……夫人領了位妾室回府!”
段逾白話音一怔。
看向季弘,聽錯般正想問什麽妾室?
這才幾天,就開始納妾了?
話還沒出口,在後麵急急趕來的季弘白了季白一眼,將人推去一邊,“什麽妾室?你胡說!”
他看向裴硯忱,糾正道:“稟大人,是戶部尚書家的次,好像是在賞春宴上遇到了夫人和小姐,就……就不知道怎麽想著,隨著夫人一道回了府……”
裴硯忱甚至都沒聽季弘說完,沉著臉迅速上了馬車,“回府!”
季弘季白都不敢再應聲。
迅速隨著裴硯忱回去。
出了這檔子事,大理寺肯定是去不了,說實話,段逾白這會兒很想跟著裴硯忱回裴府看看是怎麽個況,還有那方家是怎麽回事。
但這個節骨眼上,他去肯定是不合適。
眼睜睜瞧著裴府的馬車越走越遠,段逾白搖著扇子在原地站了會兒,最後一個人去了大理寺理剩下的事。
季弘親自駕車,馬車趕得很快。
在路上,裴硯忱便讓季白先一步過去,將方初韻‘請’了回去。
回了裴府,裴硯忱沒立刻去翠竹苑,而是先去了主院。
陳氏臉難看地坐在前廳,被方初韻這麽一攪和,連林嬤嬤都不敢再隨意出聲。
院中侍從進來稟報公子回府,陳氏抬眸往外瞥了一眼,餘中,裴硯忱已經從外麵進來。
來了前廳,他第一件事便是跪在了陳氏麵前,鄭重說:
“母親,兒子從來沒有納妾之意,父親當年隻想與母親攜手共度餘生,如今兒子亦是,隻願與晚晚相守到老,裴府不會有任何妾室,還母親全。”
陳氏臉總算好轉兩分。
讓裴硯忱起來,才說:
“母親知你心意,已經打發了方家那姑娘。”
說起方初韻,陳氏就有些氣。
是真沒想到,好好的戶部尚書家的兒,怎的做事這般荒唐。
當初是看方初韻與薑映晚在脾上有著一兩分相似,加上自家兒子一直抵婚姻大事,才想著試試方家的那位嫡次能否兒子的眼。
當時八字都沒一撇,從始至終未與方家說過,裴家有與們結親之意。
後來裴硯忱拒絕了這門親後,更是再未提過,也不知方家和那姑娘怎麽想的,竟覺得們裴府有意於他們方家。
方初韻在陳氏麵前雖不敢造次,言行舉止都斂著子,隻說長久未見,冒昧上門來看一下,
但陳氏混跡後宅這麽多年,與無數宗婦妻妾打道,還能看不出那點把戲?
兒子兒媳關係本就張,莫名其妙來這一出,弄得陳氏生了半晌的氣。
更是擔心被那不知禮數的子攪和一通,兒子兒媳的關係會更僵。
這會兒見裴硯忱回來第一件事便是表明立場,陳氏堵了半晌的氣算是消了些,並接著對他說:
“你與晚晚的婚約,旁人知的並不多,外麵隻知你們是遵循祖輩相約,順理章定親婚,並不知你心儀晚晚,落在那些別有用心的人眼中,竟平白讓晚晚了這份委屈。”
“你放出消息去,說你與晚晚並非僅是父母之命,更是有在,不準讓我們裴家的夫人屈!”
裴硯忱眼底一片晦暗冷沉,漆黑的眸著冷戾的怒,對陳氏說:
“兒子已讓人辦妥此事,這種事,日後再不會發生。”
“還有方家。”他說,“戶部尚書教無方,大庭廣眾之下顛倒黑白、誣人清譽,兒子會一並理。”
不多久,裴硯忱從主院離開,剛走至蓮花池,就見從薑映晚那邊回來的裴清棠。
季弘與季白雖說了事的大致經過,但到底未親眼所見,說的很是籠統,這會兒見了裴清棠,剛喊了聲“兄長”,裴硯忱就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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