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終究還是無法斬殺你,這次就算平手吧!」
周玨率先開口說道,他察覺到了阿良已經開始拚命了,如果繼續下去,雖然可以換掉幾位王座大妖,但也得不償失,只能選擇退去。
托月山大祖將手中托著的大山放下,無數地脈與其相連,整座天下都震了起來,他渾濁的眼眸里閃過幾分疲憊,額頭上沁出了晶瑩的汗珠,呼吸重,眉頭微皺的注視著對面這位年輕的劍修,帶著忌憚的語氣,沉聲說道。
「沒想到劍修一脈居然會出現你這樣讓人驚艷的存在,只怕其他三家天下也容不得你!」
托月山大祖的話並不是無稽之談,除了儒家對劍修一脈有恩之外,其他兩家對劍修都並不友好,當初如果不是至聖先師和禮聖立誓為劍修一脈擔保,早就被滅了。
甚至萬年前,陳清都問劍托月山,也是為了給其他兩家一個堂堂正正的待,不得不自斷前程,毀了自己的十五境之路,合道劍氣長城,枯坐城頭整整萬年,這一切都是劍修一脈可以傳承下去。
「容不容下是他們的事,能不能被他們容得下,就要看我手中的劍了!」
周玨聽到托月山大祖的話,表沒有任何的變化,手中的畏因劍吞吐著劍芒,銳利無雙,刺破了虛空,他傲氣凜然的說道。
托月山大祖暗嘆一聲,有此人在,蠻荒天下妖族怕是再也沒有希攻破劍氣長城,打浩然天下了。
周玨目落在了那矮了三分之一的托月山上,清澈明亮的眼睛里閃過一滿意,隨後化為一道虹,沖向了那正在激戰的阿良和十二王座,一道璀璨凌冽的劍狠狠的斬在了一三頭六臂巨人的上,撕裂,深可見骨,鮮淋漓,一頭栽在了大地之上,激起了大量的塵土。
第四王座,五嶽,強橫至極,曾經登上過劍氣長城,抗了陳清都一劍,未死直接跑了,防力驚人,如今卻被周玨一劍斬重傷,生死未知。
其他十一王座見此一幕,紛紛後退,目警惕的看向了出現在阿良前的年輕劍修,一時之間,不敢妄。
「阿良,你還是太虛了,這些貨居然就將你得拚命,還要老子來幫你解圍!」
阿良此時的狀態並不好,頭髮散,鬍子拉碴,一雙銳利的眼眸裡布滿了,臉慘白,沒有一,握著本命飛劍的右手都在微微抖,手背上青筋凸起,上的衫滿是跡,有他自己的,也有十二王座大妖的,他雖然是十四境純粹劍修,但以一敵眾,力有不逮,已經達到了極限的狀態。
甚至,阿良的本命飛劍飲者劍上都浮現出一道裂紋,這讓他的境界都到了震,跌落了十四境,可謂是慘烈至極。
「呸!」
阿良張吐出了一口帶著的口水,豪不減一分,再次握了手中的飲者,目冷峻的注視十一王座,朗聲說道。
「臭小子,老子還需要你幫忙?再給老子一點時間,就可以將這些畜生全都宰了!」
周玨毫不給阿良面子,翻起了一個不屑的白眼,吐槽道。
「那你也會死!」
「生亦何歡,死亦何懼!」
阿良眼中閃爍著芒,毫不懼的說道,他手中的飲者上吞吐的劍氣無比凝練,一殺機外現,衝散了漫天的妖氣烏雲。
「區區幾頭畜生,可不及你的命重要!」
周玨此話一出,阿良十分用,滿是贊同的點點頭,他阿良可是浩然天下劍道第一人,豈是蠻荒天下這些大妖可以比肩的。
「我們走吧,此戰結束了!」
周玨冷厲的目在蠢蠢的諸位王座大妖臉上逡巡,震懾住了他們,這才開口繼續說道。
「戰果如何?」
阿良聞言微微頷首,十分關心此戰最後的結果,托月山大祖那可是偽十五境的存在,合道托月山,佔據了地利,是三教祖師之下第一人。
「托月山被我削去了三分之一,足以讓蠻荒天下老實一段時間了!」
「太好了!」
阿良臉上出了燦爛的笑容,大聲贊道,同時化劍,與周玨一同飛向了劍氣長城的方向。
諸位王座大妖聞言,心中一驚,連忙回頭看去,那座巍峨雄偉的大山果然挨了三分之一,最後一殺機散去,任由二位劍修離去,沒有出手阻攔。
劍氣長城南城頭最高,陳清都坐在城頭邊緣,蒼老的面容上出了淡淡的擔憂,一劍氣引而不發,對準了蠻荒天下,似乎是在等待某種時機。
突然,兩道劍劃過高空,落在了劍氣長城之上,周玨和阿良的影浮現,陳清都鬆了一口氣,散去了那一道純至極的劍氣,連忙開口問道。
「此戰如何?」
「難分勝負,只是削去了三分之一的托月山!」
周玨清澈的眼眸里出了幾分疲憊,上的服破破爛爛的,語氣之中帶著幾分不滿意。
「托月山大祖合道天下,在蠻荒世界如同那老烏,殼兒太了,有些砍不!」
陳清都聞言,角微微搐,托月山大祖可是半步十五境,又佔據了地利優勢,還被周玨將托月山削去了三分之一,這等戰力簡直可怕,比他全盛時還要強橫三分。
「十五境之下,你足以稱得上無敵了!」
周玨不置可否的聳了聳肩膀,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十五境之下第一人對他而言,沒有一點的吸引力。他目轉,看向了氣息波的阿良,皺眉道。
「你的本命飛劍損,怕是會跌十三境了,倒是有些麻煩!」
此時阿良已經收起了自己的本命飛劍,手中握著那銀白的葫蘆,仰頭痛飲,對於自己境界的下降毫不在乎。
「古來聖賢皆寂寞,惟有飲者留其名!不過是跌落了一個境界,沒啥大不了的!」
「以我阿良的資質,重回十四境是必然的事!」
「那倒也是!」
周玨點點頭,手從阿良那兒將銀白的葫蘆奪了過去,清冽的酒水流口中,烈酒灼燒著嚨,卻不及心中熱滾燙。
周玨將酒水飲盡,這才將銀白的葫蘆扔給了不滿的阿良,目流轉,看向了北邊的城池,沒有找到那道悉的影,眼中閃過一抹寒,轉頭看向了老大劍仙,冷聲道。
「寧姚呢?」
陳清都到了一驚人的殺機,臉上出了幾分凝重之,連忙解釋道。
「那丫頭去驪珠天了,想要找阮邛打造一柄適合自己的飛劍!」
阮邛出寶瓶洲風雪廟,是驪珠天最後一任坐鎮四方的聖人。他是一位兵家修士,玉璞境劍修,鑄劍師,擁有風雷雙劍,劍游三千里,神隨護,志在鑄活劍,生靈問世,追求大道。
阮邛自願貶驪珠天,為兒阮秀爭天機六十年。他立規修士凌空,護天安寧。后租神秀山頭,創立龍泉劍宗,劍道傳承,靈劍之夢在此綻放。
「驪珠天嗎?」
周玨神微變,眼中浮現出了萬千劍道奧義,想起了那位小鎮年陳平安,儒家聖人齊靜春,以及那位白玉京三掌教陸沉。
「陸沉,你膽敢算計我的師妹,就算是道祖最疼的小弟子又如何?」
在劍來原本的軌跡中,陸沉暗中為寧姚和陳平安綁定了姻緣線,後來雖然寧姚請陳清都斬斷了這條姻緣線,但早已經是對陳平安深重,還是走到了一起。
「我還有事,先行一步!」
周玨以化劍,一道璀璨閃耀的劍劃過了劍氣長城上空,經過了倒懸山,前往了驪珠天。
驪珠天源自三千年前陳清流斬龍戰中最後一條真龍的葬之地,真龍的部分魂魄化作驪珠,被囚在鎖龍井中,從而形了這個獨特的小天地。
驪珠天氣運雄厚,小鎮出生的孩子大多天賦異稟。然而在這座天之,修行極為困難,每隔一段時間才會對外開放,由三教聖人流坐鎮。
驪珠天,小鎮中有一座牌坊樓,上面掛著四塊匾額,端莊肅穆,三塊正楷所書,最後一塊匾額的大字獨獨以行楷寫就,其中神韻,簡直是近乎恣意妄為。
「氣沖斗牛!」
一位頭戴帷帽的黑,薄紗遮擋了容,材勻稱,既不纖細,也不,腰間分別懸佩一把雪白劍鞘的長劍、綠鞘狹刀,站在這塊匾額下,雙臂環,揚起腦袋。似乎格外欣賞這塊匾額,上出了一恣意銳利的鋒芒,如同一柄沒有劍鞘的仙劍。
一位雙鬢星霜的儒士帶著一位青衫年來到這座牌坊樓下,他是小鎮學問最大的教書先生,臉有些憔悴,氣質溫潤儒雅,帶著幾分不得志的抑鬱,笑著注視著那位黑,輕咳了一聲。
年慕艾,儒士後的年目癡癡的盯著,毫沒有掩飾自己的喜歡,呆若木。
儒士看到這一幕,無奈的搖搖頭,拍了一下年的肩頭,開口提醒道。
「趙繇,你該回學塾搬東西回家了。」
年漲紅了臉,低著頭,跟著儒士一起返回學塾。
黑夜見此,才暗中鬆開了握握刀柄的五指,眉頭微蹙的看著那儒士的背影,臉上出了好奇之。
遠,儒士停下了腳步,轉頭看向了後的年,笑著說道。
「趙繇,先生我可是救了你一命,以後可不要如此無禮盯著人家姑娘看了!」
「以後你見到,要繞道而行!」
「先生,這是為何?」
青衫年臉上出了不解之,目看向了私塾的先生,真誠的求教。
「鋒銳無匹,註定是一把無鞘劍。」
齊靜春眉頭微蹙,目看向了那塊匾額下的,沉思道。
「鋒銳無匹,註定是一把無鞘劍。」
青衫年言又止,似乎不甘心就此放棄第一次的心。
齊靜春見此,輕笑一聲,搖搖頭,繼續說道。
「當然了,如果你只是喜歡誰,道祖佛陀也攔不住。便是我們條條框框最多的讀書人,咱們那位至聖先師,也不過告誡非禮勿言,非禮勿視,非禮勿聽,非禮勿,沒有說過非禮勿思。」
青衫年恍然,有些激,也有些衝的大聲說道。
「是不是也沒有非禮勿聞,很香啊!」
話一出口,年就有些後悔了,儒士也是頭疼的皺起了眉頭,到了幾分棘手,開口說道。
「趙繇,轉過去!」
青衫年遵照儒士的要求,背對著自己的先生,遠牌坊樓下,猛地轉頭,殺氣衝天。
黑夜先是雙手下垂,兩隻手的拇指各自按在劍柄,刀柄之上,然後開始小步助跑,約莫四五步后,手腳驟然發力,雪白劍鞘的三尺長劍,碧綠刀鞘的纖細狹刀,率先出鞘,上斜向前,形彈地而起,雙手迅速握住刀劍,二話不說,當頭劈下!
兩條並手臂拉,綻出兩條芒璀璨的弧月,劃過虛空,落向了儒士和年。
這並非神通,也非法,乃是湛的劍,突出一個快字,銳利無雙。
儒士神閑適,沒有任何躲避的意思,只是輕輕一跺腳,一陣漣漪激而出。
黑繃,殺意更重,勢如破竹的刀劍落空,形落回了原本的位置,眉頭皺,目不善的盯著二人。
「姑娘,我這個弟子言語有所冒犯,但是罪不至死,你何必如此大的殺機!」
將劍鞘,單手握刀,神凝重的注視著這位看似弱不風的儒士,沉聲道。
「你如何認為,那是你的事,我不管!」
氣勢如虹,鋒芒畢,寧折不彎,猛地踏前一步,手中刀對準了儒士,厲聲道。
「我怎麼做,是我的事!你可以管管看。」
寧姚形猛地前沖,腳下所踩踏的地面出了兩個小土坑,一刀劈出,碧閃耀,狠辣無,任何事都會被其斬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