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度沉默了一會兒，偏頭問：「你看過東野圭吾的書麼？」

「那個日本推理小說作家？」

沈度眉眼幽深，「他在《惡意》里說過一句話，有些人的恨是沒有原因的，他們平庸、沒有天分、碌碌無為，於是你的優秀，你的家庭、你的善良和幸福都是原罪。」

第37章 你在口出什麼狂言

報告出來後，醫生說骨頭沒什麼事，組織腫脹，外側副韌帶輕微拉傷，給簡單地用繃帶固定了一下，又開了幾瓶中藥噴劑，囑咐回去非必要儘量不要下地，養個一周左右就差不多了。

出了醫院以後，姚念很憂鬱：「那我豈不是連課都上不了了？」

「請幾天假吧，」沈度將扶上車，「先把腳養好。」

回到寢室的時候已經將近十二點了，沈度把背到生宿舍門口。

林茉已經提前把校醫開得出門單拿給宿管阿姨了，打著哈欠出來開了門。

「你能上去嗎？」沈度問：「要不室友下來幫忙？」

「我自己蹦躂上去就行，這個點估計們都睡了。」

「你宿舍在幾樓？」

「……六樓。」

沈度仿佛用一種「你在逗我」的表看著。

姚念見他走到裡間，敲了敲宿管阿姨的窗戶，指著不知道說了些什麼。

阿姨擺擺手，沈度很快回來重新將背起來。

姚念一懸空，「啊？」

沈度：「你宿舍號多？」

姚念摟著他的脖頸愣了愣，「不是說阿姨鐵面無私嗎？」

沈度走上樓梯，「因為我跟說，要麼背，要麼我背。」

姚念笑出了聲，摟著他的胳膊不自覺地更了些。

才剛到門口，還沒來得及掏出鑰匙門就被打開了。

「你終於回……」林茉一開門，眼睛陡然睜大，「沈律師？你你你怎麼上來的？」

「你還沒睡嗎？」姚念從沈度背上下來，單腳撐著地，「早知道我就你下來扶我了。」

沈度把手裡的藥遞給林茉，「沒有骨折，不過暫時還沒法下地，這幾天還要麻煩你多照顧照顧。」

林茉攙扶著姚念進門，「放心吧沈律師，姚念一日三餐全包我上了。」

沈度笑著點點頭，看向姚念，「那我走了，你們先休息。」

宿舍門一關，看著李茹芬空空的床鋪，姚念目一滯，「還沒回來麼？」

林茉聳聳肩，「導員說已經被父母接走了。」

「這麼快？」

「媽媽好像一直在滬市，我也不太清楚，等明天問問導員吧。」

姚念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林茉了的手肘，一臉曖昧，「我還以為你晚上不回來了呢。」

「不回來我去哪啊？」

姚念撐著左往椅子上一坐，瞪著：「你還說呢，你怎麼把他來了？還騙我手機沒電。」

「我發誓，」林茉一本正經地出四個手指，「我只是告訴他你腳崴了，是他自己說要過來。」

姚念嘆了口氣：「覺老這麼麻煩他。」

林茉一臉羨艷道：「沈律師對你多好啊，這麼老大遠說趕來就趕來了，他除了年紀大點兒之外，好像完全找不出任何缺點啊！又帥又還多金，是我我就嫁了。」

姚念擰著眉，糾結了半天，「我知道他對我好，但……就不是你想得那種好，不是男之的那種好，你懂我的意思嗎？」

覺得自己口乾舌燥，拿起水杯喝了一大口。

「你在跟我說繞口令？」林茉試圖理解姚念話里的意思，「難不是……父之？」

姚念還沒來得及咽下的水一口噴了出來，濺得滿地板到都是。

「你在口出什麼狂言！」

林茉笑了半天，又打了個哈欠，「你作快點，折騰了一晚上差點沒給我困死。」

姚念正往臉上啪啪拍著面霜，「困了你就先睡啊。」

林茉無語，「我不得把你先弄上去啊，不然你晚上怎麼睡？」

差點忘了自己現在是個瘸子。

「林茉，」姚念停下手上的作，看著：「謝謝你啊。」

—

第二天，李茹芬沒有回來。

第三天，李茹芬還是沒有回來。

第四天，李茹芬沒回來，導員倒是來了，順帶回來的還有相機和方依然的耳機。

導員正道：「我今天過來是想問問你們的意見，至於要不要追究，怎麼追究，都是你們的權利，不過結果我可以先告訴你們，學校肯定會給分，而且這次金額比較大。」

看向姚念，「特別是你的相機，還有你腳上的傷，都可以向追償。」

「承認是拿的了？」姚念問。

導員無奈地點點頭，「你們可能也都聽說了，家裡條件不好，還有個弟弟，媽媽得的慢病，定時要去醫院治療，費用很高，爸爸也沒穩定工作，可能看到你們覺得落差太大，心裡有些扭曲了。」

「但這也不是可以隨便拿別人東西的理由。」林茉說。

嘆了口氣：「所以我才來徵求你們的意見。」

「我不打算追究，」姚念說：「但不是因為有多可憐，只是不想再因為這件事浪費我們大家的時間和力了。」

方依然也贊同，「東西既然還回來了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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