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度看了一眼，「你知道還找他？」

這句話給姚念干沉默了。

「別擔心，」他溫聲道：「我跟他通過了，他沒意見。」

「你們認識啊？」

「不然你以為我是怎麼知道的？」

兩兩相，他的眼神在燈下格外明亮，角那抹淺笑溫至極。

第50章 居然親了

姚念總算打起了些神，把知道的況都跟沈度複述了一遍，

沈度聽得認真，再加上從歐毅安那打聽到的況，他基本對整件事的來龍去脈差不多都了解清楚了。

「我爸他……有機會做無罪辯護嗎？」

沈度短暫地思考了一下，「還有幾個問題我需要當面問他，下次會見是什麼時候？」

「起碼得過了初七。」

小姑娘的眼底中著不安。

沈度聲音和緩，帶著一種能平心緒的魔力，「別太擔心，我們一步步來。」

「快一點了，」他看了眼牆上的掛鍾，「困不困？」

姚念搖了搖頭。

「那去換件厚點的服，帶你去個地方。」

「去哪裡？」

「去了就知道了。」

外面的雪已經停了，道路兩旁鋪上了一層厚厚的絨毯，黑的柏油馬路從雪層的隙中艱難地探出。

姚念坐在副駕駛，偏頭看向窗外，他開的很慢，堆積著雪簾的樹木緩慢地從旁掠過。

大約過了二十分鐘，沈度將車停在了北海的公路邊。

冬夜的北海極其寂靜，連海波拍打礁石的聲音都被夜晚化，沙礫在夜空下閃爍著細碎的星。

一下車，姚念就覺到冰冷鹹的海風撲面而來，帶著縷縷的霜氣。

沈度打開後備箱，裡面放著好幾箱煙花。

了脖子，白的霧氣從口中飄出，瞬間凍結了有型的雲團，「怎麼這麼多煙花？」

「在滬市就買了，本來想放給我小侄子看的。」

沈度彎腰把煙花從後備箱搬出來，「雖然遲了點，但我們得把流程走完。」

凌晨的海邊空無一人，他們沿著海岸線把幾箱煙花一字排開。

沈度了手，從大兜里掏出打火機，「準備好了嗎？」

姚念期待地點點頭：「嗯！」

點燃引信的瞬間，火星閃爍，一道火如箭般直衝上空。

短暫的寂靜後，「砰」得一聲巨響，無數璀璨地點如繁星般四散開來，照亮了整個海面，也照亮了的臉龐。

姚念仰著脖子，漫天絢爛的花海在淚水中模糊一個個金燦燦的圓點。

沈度偏頭，孩穿著厚厚的白羽絨服，領口一圈雪白的領著的臉頰，漂亮的眼眸在綻放的煙火下映出璀璨的微。

他結微，一字一句慢慢出聲。

「小姑娘，新年快樂。」

姚念剛一回眸，就撞進了那雙溫繾綣的瞳眸中，方才失焦的視線慢慢明晰。

在最後一抹煙花消逝在夜空之前，揚手對著海面大喊：「沈叔叔，新年快樂！」

世界蠻橫，不講道理，他就像是漆黑海上升起的月亮，潤細無聲地為的蕪雜和難堪兜底。

天空最後一芒消散後，世界仿佛被按下了靜音鍵，方才還響徹天際的轟鳴，只剩下幾縷淡淡的青煙。

姚念著男人溫潤的側臉，眼底浮起了一抹氣。

「沈叔叔，謝謝你。」

沈度嘆了口氣：「怎麼老說謝謝。」

聲音逐漸變得哽咽：「謝謝你這麼遠趕過來陪我過年，謝謝你願意幫我爸爸辯護，謝謝你給我帶這麼好吃的餡餅和餃子，謝謝你……讓我看到這麼的煙花。」

「好啦，」沈度無奈地拍著的背：「不要哭了好不好？」

的眼淚跟水龍頭似的止不住，大顆大顆地往下掉，噎噎地說：「我……我覺，每次在我需要你的時候你都會出現，我住院了是你陪我，腳崴了你背我去醫院，你怎麼對我這麼好啊……」

沈度手指拂過眼角的意，結輕，「我願意對你好。」

結果像是打開了閥門，哭聲越來越大：「我不是故意瞞著不告訴你的，我怕你覺得我是個麻煩，我已經麻煩你太多了，還耽誤你跟家人一起過年，我真的不——」

不知道是不是方才的煙火過於絢爛，還是孩的哭聲太讓人心疼，沈度本就所剩不多的理智在這一刻被徹底淹沒。

他微涼的掌心扣住的後腦勺，彎下腰堵住了孩的。

未盡的語聲戛然而止。

溫熱覆蓋下的瞬間，姚念眼睛陡然瞪大，腦子裡仿佛有什麼東西砰得一聲炸開。

他的氣息近在咫尺，呼吸可聞，那的只不過一瞬，又猛地起離。

看著茫然的眼神和微啟的。

沈度覺得自己瘋了。

—

回去的路上，二人誰都沒有先開口說話，只有空調出風口微弱的風聲。

這一幕發生得太快太突然，姚念甚至懷疑到底是不是真實發生過。

沈度剛剛……親了？

居然親了？！

劇烈跳的心臟不會騙人，連帶著耳都跟著共鳴。

車子就這麼一路無言地開回別墅，沈度踩下剎車，握著方向盤的手指微，側頭瞄了一眼，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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