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他第一次語拙。

該怎麼向解釋自己剛剛那個趁人之危的行為。

好像怎麼解釋都沒用……

「沈叔叔。」姚念率先打破了車裡的沉寂。

聽到這個稱謂，他心裡的罪惡更重了幾分。

「嗯？」沈度剛一開口，發現自己嗓音莫名有些發。

「那個……你晚上還回滬市嗎？」

他清了清嗓子：「回吧。」

「哦，」姚念慢吞吞地解下安全帶，「雪天路的。」

「嗯，那我慢點開。」

「視線也不太好。」

「我戴眼鏡。」

「說不定還會封路。」

「應該不……」沈度回答到一半，忽然有點兒明白了話里的意思，忍不住笑道：「你到底想說什麼？」

姚念抿了抿，半天后才低聲說：「你如果沒什麼特別著急的事，反正家裡也有客房，你明天再走也是可以的……」

兩人對視了幾秒，細微的氣氛在沉默中蔓延開來，仿佛連周圍的空氣都曖昧了起來。

見他沒應聲，姚念卷了卷手指，剛準備打開車門。

「等等沈度將住。

似是斟酌了許久，他啞著聲開口：「剛剛，對不起。」

姚念覺得臉上一陣發燙，但還是努力保持著鎮定。

想告訴他沒關係，想告訴他自己早就喜歡上他了。

可話還沒說出口，就聽到沈度一聲輕嘆：「雖然知道現在說什麼都不合適，但……還是要跟你道個歉。」

小心側了下頭，正對上車燈下那道略顯幽深的視線。

男人五清俊，廓英，車的暖燈下，睫落在眼瞼，留下團扇似的影。

是不管看了多次都會心的臉。

姚念心底忽然生出一勇氣，要用行告訴他，不需要道歉。

仄的車廂，孩收回搭在車門上的手，下定決心一般，慢慢湊近他，隨後快速上他的臉頰。

突然想起那個篝火燃燒的夜晚，姚念曾告訴自己，在沒有明確沈度的心意以前，不會貿然表白。

但這一刻，願意將所有暗藏的愫全盤托出。

第51章 想念開出了花

不過姚念的勇氣在親完他的瞬間就徹底耗盡了。

下一秒，倉惶地下了車，連招呼都沒打一聲就跑進了別墅，只留下一臉愣怔的沈度。

他神恍惚，抬手了側臉，上面仿佛還留著還未來得及散盡的餘溫。

姚念回到房間，走到床邊坐下，神呆滯。

覺得自己現在方寸大，於是在凌晨三點給許嘉怡發了一條信息。

許嘉怡居然還沒睡，先是發來了一長串的嘆號，隨後立即回了個電話給。

「臥槽！！！！！」

電話那頭傳來許嘉怡的尖聲。

姚念忙把手機挪遠了些。

「所以是他先主親的你，然後你又親了他？」許嘉怡興地問。

把羽絨被往頭上一蓋，悶悶地說：「我一下沒控制住。」

「你們還真是……」許嘉怡緩緩飄出四個字：「禮尚往來。」

見噤了聲，繼續追問，「然後呢？」

「什麼然後？」

許嘉怡無語道：「親完以後啊，按照劇發展走向不是應該確認關係了嗎？」

姚念默了幾秒，「我回家了……」

「……」許嘉怡恨鐵不鋼，痛心疾首地說：「你是不是傻？說你慫吧，你敢親人家，說你不慫吧，居然親完就跑了！」

「你的意思是，」姚念弱弱地問：「我應該直接表白？」

「不然呢？他都已經這麼明顯了，你這時候不趁熱打鐵更待何時啊！」

電話掛了以後，姚念往後一倒，陷的床墊，失神地盯著天花板看。

他說，願意對好。

那是不是代表著，他也是喜歡的？

淺淺吐了口氣，角似乎還沾染著他的氣息，回想起剛才的畫面，臉又不控地灼燒了起來。

今晚的海風和礁石都知道，這是的初吻。

—

大年初一，後半夜好像又下了一場大雪，睡夢中，姚念約約聽到輕紗挲似的稀碎響聲。

雪霽初晴，冬日慵懶的穿過稀疏的樹影照進房間裡。

打了個哈欠，迷糊地走到窗邊，打算拉上窗簾繼續睡個回籠覺。

院子裡積雪已經很深了，地面鋪上了一片潔白。

姚念視線一頓，原本睏倦的雙眼愕然睜大。

那輛車靜靜地停在院裡，車頂已被積雪重重覆蓋，被凍結了一片隆起的白邱沙。

悉的車牌。

還是昨晚下車的位置。

姚念來不及多想，立馬轉衝出房間往樓梯下跑。

沈度靠在車上輕闔著眼，聽到開門的靜，眼睛驀得睜開。

小姑娘上就穿了件單薄的家居服，著脖子，像是要被外面灌進的冷風撲倒。

他很快下了車，踏著雪走到面前，下大披在上。

對視的那一刻，姚念清楚地看到了他眼下的烏青，明顯是熬過夜的樣子。

「你……一個晚上都在車裡？」震驚地問。

「你不是說雪天路嗎？」沈度笑道。

「那也沒讓你待在車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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