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我有多開心。」

窗外的冰雪在暖下逐漸消融，冰晶顆粒開始鬆，瓦解，沿著屋檐樹枝滴答落下，化作一汪汪清澈的水窪。

姚念站在廚房門口，反覆向他確認：「你真的不用休息一下？」

沈度從冰箱裡拿出兩個蛋，笑著回答：「你覺得我現在睡得著嗎？」

姚念撇撇，看著他將蛋敲破，倒進碗裡攪拌了會兒。

相比做雪梨熱橙湯那慘烈的過程，他一套作下來行雲流水，起鍋燒油，蛋瞬間在鍋中膨脹，滋滋冒響，很快就變得金黃蓬鬆。

大年初一點不到外賣，姚念家也不剩什麼餘糧，沈度只能化繁為簡，用冰箱裡僅剩的食材煮碗麵條來填飽他小朋友的肚子。

「對了，」沈度往鍋里灌上水，偏頭說了句，「等會吃完面去把行李收拾了。」

姚念從櫥櫃裡掏出兩個碗放在灶臺邊，愣了一下：「收拾行李幹嘛？」

他蓋上鍋蓋，「跟我一起回滬市，早上我看到有幾個人在你家門口轉悠，看著不像善茬。」

剛才得雀躍一下被沖淡了不，「他們又來了？」

聽到又字，沈度皺起了眉，「他們之前來過？是什麼人？」

「估計是我爸的債主吧，」姚念悶聲說：「他進去以後，這些人一波接著一波來找事，我都快習慣了。」

沈度眉愈發蹙，盯著上下打量：「他們有沒有對你怎麼樣？」

「沒有沒有，」姚念忙說：「我就沒開門。」

鍋里的水沸騰開來，沈度把火關了。

「所以你讓我怎麼放心把你一個人留在這。」

「可是我爸他……」

「我初七會過來一趟，」沈度說：「會見完姚總以後我們再決定這個司該怎麼打，在這之前，你不要跟這些人有任何私底下的接。」

小抿著，神看上去有些恍惚。

沈度放下長筷，手將人攬懷中，「別想太多了，這些事都給我。」

簡單解決完中飯後，姚念很快去樓上收拾了下行李。

蹲在行李箱前陷沉思，萬一姚湛東況不樂觀，這套別墅指不定什麼時候就會被法拍。

想到這裡，打開保險柜，把那兩套寫著名字的房產證也一併裝進行李箱。

說不定到時候會用到。

姚念想起六歲那年剛搬進來的時候，那是一個明的午後，興地在爬滿青藤的院子裡跑來跑去，姚湛東摟著喬淑珍站在落地窗前，親昵地在側臉印上一個吻。

那時候，萬家燈火還有屬於的一盞。

沈度洗完碗出來的時候，正好看見姚念站在玄關邊發呆。

「想什麼呢？」

姚念呆呆地著這棟別墅，低語了一句：「可能下次回來的時候，這裡就不是我家了。」

沈度接過手上的行李箱，「現在只是暫時凍結，法拍程序起碼要等到判決生效後，我們還有時間。」

「嗯。」點點頭，神依舊悵然。

「小姑娘，牽個手嗎？」

姚念看著他過來的那隻手，注意力也隨之被打斷。

沈度的手掌寬厚而溫熱，將的手包裹在。

垂下眼，覺心跳的速度又快了些，溫吞地回握住了他的手。

沈度笑了笑，手上的力度不自覺地加重了幾分，一手提著行李箱，一手牽著姚念走出了別墅。

路面上的雪逐漸融化，變得無比。

姚念坐在副駕駛，看著沈度略顯疲憊的側臉，暗暗決定開學後第一件事就是先把駕照考出來。

想到這裡，突然想到一個問題。

姚念悄悄看了他一眼，角了，又默默地收回視線。

接著就聽到沈度輕笑一聲：「想說什麼？」

姚念抿了下我沒有申請留校，宿舍暫時應該住不了。」

「誰讓你住宿舍了？」

恰好遇上紅燈，沈度點了腳剎車，側過頭看：「住我那兒。」

小姑娘神明顯一滯，過了好一會才聽到小心翼翼地開口：「會不會……太快了？」

沈度眉一抬，接著就開始笑，連帶著肩膀和膛都在輕。

姚念見他笑這樣，聲音帶了幾惱火：「你笑什麼！」 」覺得你可，」沈度手在鼻尖上輕輕颳了一下，「你這腦袋瓜里到底在想些什麼？」

姚念繃著臉，偏過頭不去理他。

綠燈亮起，車子重新啟的同時，聽到沈度嘆息一聲。

「我還沒這麼畜生。」

第53章 他是我男朋友

路程過半，沈度將車停在服務區。

他拿起手機，偏頭問姚念：「我去買水，有什麼想吃的嗎？」

姚念往窗外瞄了一眼。

年節服務區的人人比平時了很多，只有零星幾輛車停在車位里。

想了想，解下安全帶鎖扣：「我跟你一起去。」

沈度繞到副駕駛替開了門，語氣促狹：「這麼一會都捨不得離開我？」

「……」

外面的冷風灌進來，姚念了脖子，一言難盡地看著他：「我去上廁所。」

沈度笑：「要不要我陪你？」

「不用！」

姚念忍無可忍，頭也不回地往服務區里走。

看著慌不擇路的背影，男人眼裡的笑意愈發濃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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