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子曉環臂，“你說的倒也是。”

***

屋中，陳翎側躺著，是有困意，但還沒睡。

方嬤嬤給搖著扇子，讓舒服些。

方嬤嬤許久沒見了，心中也擔心，方才第一眼就看到眼中都是，怕是一晚上沒睡。

是惦記太子，也惦記沈將軍才是。

陳翎側躺著，慢慢閉眼，“盛瑤來了多久了？”

嗯？方嬤嬤意外，很快，似是忽然會意為何方才不見沈將軍了。

方嬤嬤知曉心中約莫是醋了。

且不說建平侯府的這位二小姐本就生得好看，是能裝同沈將軍一，天子心中就當醋了，平南侯夫人哪里知曉天子同沈將軍這些事，這建平侯府的二小姐擺明就是平南侯夫人特意帶來的……

方嬤嬤方才就打聽過了，如實道，“臨近晌午才來的，早前一直都不在，臨近晌午才同平南侯夫人一道來了坤城邸。沈將軍倒是一直都同殿下在一，晨間溫書，又帶著太子一道鍛煉，方才見太子出了不汗，怕太子著涼了，讓老奴帶太子回來洗個澡，換服。就期間的功夫，指不定才說上一兩句話，陛下就來了。”

陳翎睜眼看了一眼，而后又陛下，悠悠道，“朕只是問何時來的，又沒問他們說沒說話……”

一大醋意在。

方嬤嬤噤聲。

“朕困了，寐一會兒。”陳翎打了個呵欠，是真睜不開眼了。

方嬤嬤笑道，“好，老奴給陛下扇一會兒，陛下睡吧。”

陳翎輕聲，“不用了，太累了，朕馬上就睡了。”

方嬤嬤溫聲道，“等陛下睡了，老奴就不扇了了。”

陳翎微微睜了睜眼，方嬤嬤笑道，“還睜眼呢~”

陳翎笑了笑，這回是不睜眼了，不多時，均勻的呼吸聲響起，方嬤嬤又緩緩扇了好些時候，確認真是舒服睡著了，才放下了手中的畫扇，緩緩起，沒吵醒。

***

另一苑落中，平南侯夫人也才午睡了起來。

盛瑤在外閣間中候了好些時候了，平南侯夫人眼中意外，“你怎麼自己一人？”

不是應當同沈辭在一嗎？

盛瑤莞爾，“陛下來了，二哥去見陛下了。”

“呀？陛下來了？”平南侯夫人眸間驚訝幾許，但很快又反應過來，“也是，太子還在坤城這同自安在一起呢！朝中上下都說陛下護太子，陛下應當是來看太子的。早前出了譚王之那麼大的事，陛下同太子也分開好些時候了，肯定心里惦記著太子，這頭一落停啊，就來坤城見太子了。哎，陛下這個做父親的，還真是個疼孩子的。就是太子的生母過世得早，陛下也是念舊的人哪……”

“夫人說得是。”盛瑤深諳同長輩相之道。

平南侯夫人也越發向著，“怎麼樣，陛下來之前，同自安說話了嗎？”

盛瑤莞爾，“說了兩句，陛下就來了。”

“然后呢？”平南侯夫人意外，陛下哪里有那麼多空閑盯著他們兩人，果真盛瑤應道，“后來又來了二哥軍中的下屬，同二哥商議軍務去了，二哥說怕是要些時候，我就先回來了。”

“哦。”平南侯夫人心中還是難免有些失落，但忽得，又似想起什麼一般，問道，“好端端的，怎麼喚起二哥了，不是自安哥哥嗎？”

聽起來倒是疏遠了些。

盛瑤低眉，溫和道，“二哥說的，他聽人喚自安哥哥不怎麼習慣。”

平南侯夫人攏眉，這家伙~

之前有一次，聽東宮喚他自安哥哥，嚇一跳。

后來私下里還同他沒規矩。

他讓別擔心。

怎麼不擔心，伴君如伴虎，東宮就是日后的天子，是怕他同東宮走得太近了。

他卻道，姑母放心，我心中有數。

再后來，就被攆去了立城邊關，一呆就是四年。

雖然沈家祖上也是赫赫有名的武將世家，但從沈辭的父親，也就是的哥哥起，沈家基本就不怎麼帶兵了。

沈辭這四年去立城，雖然得了劉堅老爺子的照顧，但免不了也吃了許多苦頭。

倒也出息了，比兄長強。

只是這些年，都一心掛著邊關的事，自己的終大事耽誤了。

嫂子過世得早，怎麼都得幫著沈辭想著些……

無可厚非，自安哥哥這幾個字聽起來確實親近，便想著讓盛瑤這麼喚他，誰知他還別扭上了。

平南侯夫人心中胡想著，又聽盛瑤道，“聽說這次二哥護駕有功，又擒了逆賊，二哥原本就是天子在東宮時的伴讀，許是，這次天子要留二哥在京中了？”

盛瑤的話倒是提醒了平南侯夫人，“留在京中更好，別去邊關那種地方了，這次救駕有功，也不讓他要什麼封啊賞啊什麼的，留在京中軍任職，這不必旁的更好？

平南侯夫人心中豁然開朗，又朝盛瑤道，“這樣啊，你也好。”

盛瑤臉紅，“夫人。”

平南侯夫人輕聲，“都說多回了，還這麼見外？”

“沈姨。”

平南侯夫人笑道，“沈姨給你做主。”

盛瑤遲疑了一分，想了想，還是如實道，“沈姨，我其實見二哥沒旁的心思。”

平南侯夫人寬道，“哎呀，他呀，他十二歲就一直跟著天子，那時候還不是東宮，是四皇子，后來天子了東宮，他算是天子的心腹，這東宮前前后后這麼多事，他是東宮最信得過的，自然什麼事都是他在做，他一門心思就在東宮上，都沒時間去見過哪家的姑娘，也沒見開竅過。后來去了邊關，更不用說了，四年邊關都是事，天在軍中爬滾打，連個子模樣怕是都沒瞧過。這回好容易被我了回來，又攤上譚王之這麼個事兒，才落定呢……他整個人還蒙著呢，等晚些反應過來了，心思不是都在軍中了，就該腦子里裝事了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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