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事是必須推掉的,并且宜早不宜晚。
譚惜按捺住快要噴薄而出的怒氣,按下了回撥鍵,再次強調道:“周總,我是不會回去的,等到休假結束,一定會第一時間趕回公司辦離職手續,請你明白。”
已經很給他面子了。
周嶼徹眸中堆滿了烏云,聲音也像是含了冰碴一樣冷:“譚惜,你最好想清楚再跟我說話。”
譚惜不卑不的說:“不需要,我早在寫辭職報告的時候就已經想得很清楚了,而且是從來沒有這麼清楚過。”
這種覺很好,很輕松,讓像是重新活了一遍似的。
周嶼徹先一步了怒,質問道:“你說想要一個能施展工作能力的平臺,我現在已經給你了,你到底還有什麼不滿意?想拿喬的話,最好適可而止!” 他是真的想不明白譚惜離開的原因:“還是說……你對顧天這個花花公子了真心?快醒醒吧,他那個人本就沒定可言,你要是真信了他想跟你領證的說辭,就等著悔不當初吧。”
顧天在他心目中的形象徹底從好兄弟好朋友變了可惡的敵人,并且還是專門跟他對著干,讓他恨的咬牙切齒的那一類。
譚惜只覺得他不可理喻:“你愿意這麼想的話也可以。”
周嶼徹瞬間拔高了音量:“不行!” 他們看不到對方的臉,可是都能想象得出彼此的表,一定是冷淡至極,卻又劍拔弩張,隨時預備著要徹底翻臉。
周嶼徹見慣了譚惜即便是不不愿,也不得不逆來順的模樣,這時面對冷淡的態度,本無法忍:“我再給你一次機會,只要你在假期結束后按時回來上班——” “不用了。”
譚惜打斷了他的話。
“我的假期只有一個月的時間,期限一到,我們之間不會再有任何瓜葛,你不必給我機會,更不用再勸我,就算我真有后悔的可能,那也是以后的事了,跟你沒有任何關系。”
這是破天荒的頭一遭,拒絕聽完他說話。
電話兩端陷短暫的安靜。
直到周嶼徹突然笑了起來,他聲線森,顯然不是好笑的說:“你別忘了,據公司規定,你的離職申請還沒生效,只要我趕在最后一刻駁回,你就走不了,到時候一個月的計時得重新算。”
為了跟譚惜較勁到底,他也是在這里卡上bug了,不過不知是他自己的主意,還是請教過邊的智囊團。
如果是后者,這可真是夠看得起了。
譚惜冷笑一聲,早有準備的回敬道:“周總,我以為你貴人多忘事,早就不關心這些基層員工才在意的事了,沒想到你還記得離職申請需要提前一個月提出,那你難道忘了還有仲裁麼?” “我當然知道宇森科技有強大的法務團隊,畢竟從前公司里最經常跟他們打道的部門就是人事部,憑我一個人的力量,跟他們對上無疑是蚍蜉撼樹。”
實在是太了解周嶼徹,連他接下來要怎麼威脅都猜到了,提前把他的話給堵回去了。
周嶼徹一拳打在棉花上,但是不肯再做出讓步,他冷聲道:“我以為是你不清楚這些,怎麼樣?考慮好了麼?” “嗯,如果你不肯同意我的申請,我剛好可以省去回公司辦手續的麻煩,在這里提前謝謝你。”
譚惜的態度不曾有毫變化。
只有底氣十足的人才會表現的如此泰然自若。
周嶼徹目沉沉的攥了手機反問:“你對顧天就這麼有信心,認為他會為了你,調環視地產的資源跟我對著干麼?你可別忘了,宇森跟環視分屬不同領域,我們之間本沒有矛盾。”
說到這里,他不忘嗤笑一聲,居高臨下的評價道:“你現在連個名分都沒有,太高估自己是會失的。”
周嶼徹毫沒有意識到,真正高估譚惜在顧家人眼中地位的從來都不是,而是他自己。
“請放心,我向來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譚惜沒氣,相比于過去時不時落到上的輕蔑和戲弄,這句話本算不了什麼。
“顧總和小顧總都是生意人,對他們來說,最重要的只有利益,為了一個尚未職的員工跟另一家業舉足輕重的企業鬧出不合傳聞,顯然是不理智的,所以他們不可能會做出這種事。”
譚惜從容的向他解釋:“我的意思是說你應該去仔細研讀勞法,免得哪天里翻船,被人給坑了。”
周嶼徹沉默了。
憑他的地位和日常面對的工作容,本沒有去了解勞法的必要,因為智囊團和人事部的員工會替他解決好所有的問題。
只要他一個電話打過去,就會有人回答他所有的疑問,只不過現在那個人站到對面去了。
譚惜了然道:“所以你果然不知道,以我目前的況是本不需要上法庭的吧?線索和資料都是明擺著的,如果我申請仲裁,很快就會有結果,以及……” 可以點到為止,不再繼續往下講,但說都說了,就當送佛送到西吧。
“依照相關法規,只要員工提前一月申請離職,并且理好了相關工作的接,那麼申請到期自生效,你認為我違約的話,可以去提起訴訟。
對了,競業協議對不同領域的企業無效。”
早在提出離職申請的當天,譚惜就將后路都想好了,當然知道周嶼徹眼高于頂,不了被人拋棄,但已經沒有照顧他心的必要了。
這次周嶼徹拋下一句“你不要后悔”,直接掛了電話。
譚惜聽他像是惱怒,雖然在鋒中大獲全勝,卻是半點都高興不起來,心底涌起陣陣不安,擔心他會故技重施,又拿父親的安危來威脅。
父親的健康狀況再經不起半點折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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