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太醫猛地一抖,齊聲求饒,其中有膽小的幾乎要暈厥過去。
最后還是院首把心一橫,掀袍跪下,語氣沉重道,“稟陛下,二皇子他這是胎里不足,氣虛弱,才容易染病……”
元珣面沉沉,道,“若說胎里不足,小公主出生時最為孱弱,怎麼好好的。朕看就是你們無能,找不出癥結所在,才往皇子上找借口!”
此話一出,太醫們更是嚇得不輕,臉煞白的直呼恕罪。
院首重重磕了個頭,抖道,“陛下,嬰孩若弱多病,有可能、有可能也跟命數八字有關……不知陛下可聽聞小兒關煞?”
見元珣蹙眉,院首解釋道,“小兒關煞,指的是嬰孩從出生到三歲以所犯的兇神惡煞,若是八字犯了關煞,孩子就容易多病、哭啼……”
至于短命早夭這些話,院首可不敢說。
他不說,元珣也能從他的言又止里看出來。
沉片刻,他面容嚴峻的吩咐著在場眾人,“今日這事,不準往外多說半句。”
滿殿的宮人及太醫紛紛應下。
元珣留了兩個太醫在側間守著,其余人都先放回。
到床榻邊看了眼已經沉沉睡去的二皇子,他低聲吩咐常喜,“去一趟欽天監,將監正去勤政殿等候。”
常喜心底咯噔一下,面上卻是不顯,趕領命下去了。
元珣將二皇子的小手放在他的掌心。
那小手丫是那樣的小,跟他的掌心一比,簡直小的可憐。
溫熱的手指輕輕了下二皇子的額頭,他深邃的眸帶著父親的慈。
這樣注視了孩子半晌,他起去了側殿。
阿措一見元珣,連忙問道,“阿麟怎麼樣了?”
見這副焦灼的模樣,元珣故作輕松道,“朕說過不會讓他有事的,阿麟已經退燒了,這會兒正睡著呢。”
“真的?”
“朕還會騙你不。”元珣溫聲道。
“太好了,太好了,他沒事就好。”阿措眼眶一熱,也顧不上還有旁人在場,一把抱住了元珣勁瘦的腰,小臉埋在他的懷中,“嗚嗚嗚嗚……”
一旁念阿彌陀佛的沈老太太和娘們見狀,忙識趣的退下了。
元珣能到阿措的眼淚浸了他的衫,更能到的擔憂與害怕。
自己年紀尚小,生個病吃個藥都不高興,何況親眼見到小寶寶罪。
他知道一聽到阿麟生病的消息就想哭的,但控制住了,沒有太失態,沒有太崩潰,還乖乖聽他的安排在側殿等著。
“乖。”元珣抱著,吻了吻的額頭,“沒事了。”
“陛下,我好怕……”啜泣道。
“不怕不怕,一切有朕呢。”
元珣耐心的哄了兩句,又道,“你要再哭的話,可是會把阿麒和皎皎吵醒的。”
他這麼一說,阿措立刻捂住了,不敢多言。
兩人一起回到正殿看了眼二皇子,見他又像平日般安穩的睡著,阿措總算是放下心來。
之后,元珣陪用了晚膳,便托詞有政務理,先去了勤政殿。
欽天監監正早早就在勤政殿等著了。
聽到殿外傳來“陛下駕到”的通報聲,監正忙從一側的墊上起,恭恭敬敬的站在大殿旁。
見到那道高大修長的影,監正忙行禮,“臣欽天監監正徐子旭拜見陛下,陛下金安萬福。”
元珣徑直走到上座,大馬金刀的坐下,也沒那麼多廢話,開口便道,“二皇子的生辰八字,可犯了小兒關煞?”
監正一怔,抬眼瞥見皇帝冷的面孔,心頭一,這是出了什麼事?
也不等他細想,他連忙掐指算起二皇子的生辰八字來。
一番推算之后,他的臉登時變了。
元珣沉聲道,“如何?”
監正面部搐兩下,肅聲道,“二皇子的生辰八字是極好的,并未與小兒關犯沖。”
元珣沉靜的抬起眼眸,平靜無波的目掃過監正的臉,輕而易舉的捕捉到他目的閃爍。
心往下沉了沉,元珣的語氣不帶任何緒,“有話就說。”
監正肩膀抖著,腔里的心咚咚咚跳的飛快,“臣、臣不敢說……”
元珣冷哼道,“這個不敢,那個不敢,你還留著舌頭作甚?不如割了去。”他的語調驟然降了兩個調,著森冷的意味,“常喜,拿刀把他舌頭給割了。”
割舌頭!
當今皇帝是位怎樣的人,他們這些做臣子的自然清楚不過。
他說割舌頭,就不是說說而已。
監正雙一,撲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背后出了一層白汗,無比狼狽道,“臣說,臣說。”
元珣稍一抬手,常喜的腳步停住。
監正瑟瑟發抖道,“二皇子的命格貴不可言,只是、只是微臣推算出,他命中有所妨克,于他的壽命不利。”
簡而言之,早夭之相。
元珣的心頭狠狠一,呼吸也變得重起來。
須臾,他強住腔那洶涌而出的緒,抱著一僥幸,沉聲問道,“是誰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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