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該不會不想救沈吧?」
突然間萌生出來的猜測,讓清和覺得很是不可思議。
可除此之外,似乎想不明白知虞反對的原因。
正要繼續開口,這時外面突然有人過來求見。
清和頓時一臉愁容,「糟糕,忘了燕國公府的二姑娘非要將兄長介紹給我,還與我約了這個時候……」
對知虞道:「你在這裡等我,我打發了他們就回來。」
說完便匆匆整理了鬢角過去。
知虞打量著盒子裡的信件,心裡也漸漸生出了一愧意。
清和是個極為良善的人,甚至可以拋開世俗的見,不計較從前那樣糟糕的名聲,與現下好。
日後不能擁有這樣的朋友,固然會心生憾,但作為回報,也會儘量讓清和的心愿達。
只待清和去了一刻左右的景,回來後,便沒再瞧見屋裡的知虞。
可在瞧見桌上被打開鎖扣的盒子時,的心口猛地一提。
想到自己方才詢問知虞時,心中更是產生了些許不安。
對方該不會真的不想救沈吧……
清和自覺自己從未看走眼過。
覺得知虞不應是這樣的人。
但在知虞剛才猶豫的瞬間,忽然間又有些不確定了。
清和心裡難免到糾結,正要打開盒子檢查時,突然這時候宗玨過來了。
他過來時竟也沒有人傳話。
「清和,宮裡今日還來了許多青年才俊,皇祖母讓你過去挑選挑選呢……」
他挑著角,就像是尋常兄長對妹妹懷著不懷好意的嘲笑一般,雖有些壞,卻很是親和,讓人對他又毫無防備。
偏偏,他的目下一秒便移到盒子上,神態自若地詢問:「清和,這盒子裡是什麼?」
他問得這樣直接,好似一進屋就立馬瞧見了這個。
態度看似自然,卻讓清和心頭升起莫大的疑。
皇兄為何給一種直奔著這盒子而來的錯覺?
而且他怎麼會立馬知曉這盒子的事……
種種疑竇讓自便生於後宮的清和不由生出些許冷汗。
在宗玨含笑的注視下,無法轉移話題,便只能僵著手指將那盒子一點一點挑開。
而後,宗玨便上前去看見了盒子裡是些零散的首飾。
宗玨笑說:「我的妹妹竟也這般寒酸,首飾不夠過幾日去我庫房裡挑選就是了。」
他說著頓了頓,似乎想到什麼,對清和道:「對了,給你的朋友也挑一些。」
清和本能的想到近日來往頻繁的知虞,隨即笑說:「那皇兄可不能反悔。」
宗玨抬手在額上輕輕一彈,「不會,我還沒有那麼小氣。」
等到第二日,知虞按時過來幫忙做繡屏時,清和揮退左右後才詢問那盒子裡的東西。
知虞微微頷首,默認是自己拿走的事實,清和才猛地鬆了口氣,「幸虧你拿走了,不然……那就被皇兄給看見了……」
清和對知虞的嫌隙稍稍減輕,可仍抱著懷疑的心思問道:「可你為什麼要拿走它?」
知虞便將自己那日看到後宮婢神異樣的景說了出來。
清和以往對那些宮婢很是信任,也很是縱容大度。
在知虞指明了是哪個後,以清和的本事必然也可以查出對方的貓膩。
話里話外的意思無非就是提醒清和邊也許有天子的耳目。
清和立馬神微凜。
「我明白了……」
聯想起昨日的事,清和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雖然這幾乎都是後宮裡常規的作,只是沒想到,二皇兄竟然早早就將這一套也用到上了。
只是一個公主,他都尚且如此防備,可見他往日裡是真得偽裝極好了。
提醒了清和之後,知虞則也有自己的考量。
若是東西落到了宗玨手裡,當下的他固然會想法子替沈解決。
可這也斷了沈離開 京城的退路。
單單是以沈當前的份,任何況他都不會離開京城。
除非遭到朝廷的驅逐,天子的流放。
但這都還遠遠不夠。
……
這日知虞在幫忙繡完繡屏的部分細節後,清和終於忍不住晌午的困意,直接便爬到榻上去睡了會兒。
知虞也繡的眼睛發花,還是婢子提議出去看看遠的景,將眼睛歇歇。
宮廷後花園裡百花齊放,是看那鮮花也沒有什麼意思。
知虞去了上回沈蓁落水的錦鯉池邊,拿著岸邊的餌料喂喂小魚,倒也方便讓清靜腦子思考片刻。
婢子見手裡餌料不多,又去取來一些。
只是說巧不巧,這個地方是宗玨每日準備用膳時的必經之路。
知虞這幾日腦袋裡幾乎都填滿了沈和天子,驟然瞧見後者,怔了瞬才反應過來。
立馬要上前請安,可擰著子坐得久了,似乎有些麻,膝窩猛地一,磕到石凳旁,將那餘下的丁點魚糧霎時也都撒了一地。
一隻有力的手掌忽然將扶住。
宗玨仿佛只是極好心的上前來拉一把。
可在無意中捉住右手時,眼底突然掠過一抹驚訝。
原本該立刻鬆開的手,卻在知虞食指的指腹上停留了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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