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虞聽到這話很是意外，記得書里就算是清和積鬱疾，也沒有立馬嚴重到吐的地步。

有些錯愕，連忙遮掩住自己的緒，隨那婢子過去。

可等到那時，卻發覺清和毫髮無損。

「公主……」

清和握住的手，指尖傳來的溫度冰涼無比，口中只低聲道了句「是裝的」。

清和讓所有人都出去，接著才急切地詢問知虞，「阿虞，你快告訴我，皇兄的人被捉住了，是不是？」

那人之前找過清和，將宗玨手腳俱廢的消息告訴了。

宗玨就算想辦法逃出來，也永遠沒有機會做皇帝了。

沈登上那個位置後，幾乎沒有一分一毫的仁慈可言。

他下手狠絕，手底下有白寂這樣的部下，幾乎在最短的時日便能逐個將宗玨留下來的勢力一點一點蠶食。

哪怕是宗玨藏在暗的那些暗線，他也沒有打算放過。

知虞想到在地牢發生的事，小聲答了個「是」，清和便立馬忍不住紅了眼眶。

這樣樂觀的人，知虞幾乎都沒有瞧見過流淚，見狀都不由有些心揪。

「阿虞，你幫幫我，幫我救救皇兄，我不能再看著皇兄去死，那樣我會不了的……」

也許宗玨的下場，是因為清和當初幫沈造的。

清和生在天家最是懂得這種奪嫡謀位的殘酷。

怪不了沈，但不能接自己什麼都不做，眼睜睜地看著宗玨去死。

況且還是在他已經廢了，對帝位都造不了任何威脅的況下。

「阿虞，我會報答你的，不管你想要什麼，我都會幫你，包括幫你離開皇宮。」

「我看得出來你想離開是不是，到時候我幫你擺沈……」

知虞一直要走，清和始終都無法理解，直到當下，發覺知虞似也被困在皇宮，便沒有什麼猜不到的。

也許沈想要報復的從來都不止宗玨一個。

知虞聽到這些話尚且沒有什麼太大反應。

只是想到後來因為這些而積鬱疾，心中似有不忍，緩緩答了個「好」。

「我答應公主……」

清和道：「你放心吧，我必然不會誆騙你的……」

知虞搖頭，「不管公主後面會不會幫我，我都會答應公主。」

「我只是不希公主太過於傷心，也怕公主為此落下心病……」

知虞那時也是利用過清和的，可清和後來即便裡說著恨，也從來都對下不了狠手。

知虞自是知曉是個極好的人。

清和怔住，大概沒有想到知虞會是因為這樣的原因答應，僅僅是不希為此留下心病。

了淚，愈發激道：「謝謝你，阿虞，我真的很高興會有你這樣的朋友。」

那時因為太過於氣憤知虞的背叛，還學那些江湖人士割袍斷義，現在想想，真是傻了。

知虞心想自己實則也並沒有清和想的那麼好。

若真想要順利離開，在宮裡又毫無勢力依靠，到時候只怕也的確需要清和的幫助。

很快，春喜找了過來，在清和的宮外催促了幾番，讓知虞回去。

清和與知虞分開前抱了抱，在耳邊輕道：「我在宮裡這麼久，自然也有我自己的人……」

「只是……皇兄他被鐵鏈給鎖住了……」

知虞聽了這些心裡瞬間便明白了。

沈囚旁人的手段是知道的。

那絕不會是普通材質的鐵鏈，更何況是針對宗玨。

從清和那裡離開，春喜才滿頭大汗地將知虞請回了沈的寢殿中，告誡道：「夫人份特殊……還是不要到走的好。」

知虞不曾應答，那春喜便忍不住苦口婆心勸道：「夫人的家人都已經獄，若不再想法子好好表現，如何能幫到他們？」

知虞原不打算理睬他，可聽到這話腳下都不由頓住，愈發詫異。

「這是為何？」

春喜這才發覺什麼都還不知。

他低聲道：「是因為一樁舊案，那時候，知大人似乎陷害了當時的陛下……」

他只這樣稍作提點，知虞便立馬想了起來。

那時候是要求知家父親去與大皇子聯手陷害沈……

掩住不安，語氣遲疑道：「可是……後來不都已經澄清了嗎？」

為了這件事，父親甚至還主外放了一段時日。

春喜目迷，搖頭道：「這點，奴才就不知道了。」

知家替知虞背了鍋還因為這件事被抓了起來……

知虞想，若是旁的事，尚且還能有心安理得不管不問的藉口。

可知家當初做的那些事的的確確都是指使的。

當天夜裡知虞便做好了要見到沈的準備。

可天黑以後兀自蜷在暖閣里睡了一夜，早上起來才聽說沈本沒有回來休息過。

春喜同解釋，「陛下登基後便很忙……」

知虞微微沉默，便詢問他，「那陛下現在人在何？」

春喜說：「這個時辰剛下了朝，想是在明華殿中辦事了……」

知虞便梳洗好，又主去了明華殿外。

和過去不同，如今再想見到沈卻不似從前那樣想見就見，要事先經過層層通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