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戛然而止，戶部主事拉著他，聲音帶著哭腔：“沒有的事，別瞎說，你看錯了，我也看錯了！”

張長知：“……”

是哦。

容昭是子，那就是犯了欺君大罪。

可如今這局勢，容昭若是被治罪……大雁朝休矣。

那一瞬間，張長知腦海中就一個念頭——他什麼都不知道！

有了這個認知，張長知暈暈乎乎離開。

走了很遠一段距離，他猛地反應過來，不對啊，他不是要進宮嗎？！

而此時。

容昭已經在整個皇宮眾人震驚的眼神中，到了書房。

“皇上，容、容、容大人來了！”小黃門震驚臉。

永明帝微頓，片刻后，他淡定開口：“哦，來了就來了，讓進來，朕正好有事要與說。”

此時書房，朝中大臣都在，文武皆有。

“容大人來了？那正好，這件事可以問問容大人看法。”

“國庫最近是不缺錢，但是，這些錢都是要還的，否則大雁朝民心不穩，還是應當節省著點。”

“說來海貿的商船不知三月能否平安歸來？”

……

容昭在滿朝文武的說話聲中，走書房。

然后，雀無聲。

看起來似乎很平靜，可這一群老臣，眼中皆是震驚。

包括張丞相，他心中咯噔一下。

竟然都不藏了！

容昭是子？！

那一瞬間，滿朝文武都覺得自己要撅過去了，眼前發黑。

尤其是徐尚書。

他一把抓住邊的員，勉強站穩，卻發現自己握著的手臂正因為震驚而抖……

徐尚書滿腦子都是一句：吾命休矣！

其他員與他相差無幾，滿腦子都是：大雁朝完了！

容昭笑著抬手，抱拳行禮：“臣容昭見過皇上，見過諸位大人。”

平時說話特意低聲音，雌雄莫辨。

但今日，將嗓子放開，聲音颯爽，卻也有子的憨，一聽就知是子。

眾人心中再次咯噔一下。

——壞了，不是容昭有特殊癖好。

永明帝就像是沒看到從“男”變“”，淡定臉開口：“嗯，你來得正好，最近工部造炮花費巨大，諸位卿正在討論是否需要暫停，阿昭，你怎麼看？”

容昭一襲紅，站在一群員當中，十分顯眼，也十分刺眼。

語氣帶笑，如尋常回道：“無妨，該花就花，這些錢用來造炮，我們可以拿下北燕，未來還能拿下西缽，這錢就花得值，諸位大人莫要心疼錢，錢的事給臣。”

永明帝：“工部尚書，你覺得呢？”

工部尚書半晌才回過神，出列，腳步踉蹌了一下，差點摔倒，聲音恍惚：“既然容大人能提供銀錢，那倒是可以……”

永明帝：“還有其他問題嗎？”

夏大人下意識開口：“臣擔心海貿的船能不能回來……”

又有人恍惚著接話：“是呀，若是海貿的船不能回來，我們如何給百姓兌現利息，恐怕不利于國本。”

容昭笑得和氣，“夏大人，海貿會功的，若是三月還沒回來也無妨，正好我還有另一樁生意能賺錢，肯定得給百姓兌現啊，不然朝廷失了信譽，多不好，是不是？”

一切如常，仿佛無事發生，也仿佛上那裝不存在。

夏大人：“啊，是啊，是不好……”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反正全憑本能對話。

接下來一個時辰，書房，你一句我一句，看似還在商量問題，但卻又莫名有種前言不搭后語之。

好像無事發生，但又好像發生了大事。

在這一個時辰中，滿朝文武從看到容昭，到確定容昭穿著裝是子，再到差點撅過去，又到最后，接現實。

滿朝文武神沉重。

他們還在議事，卻時不時看一眼那一抹最刺眼的紅，而后移開視線，又想撅過去了。

這都是什麼事兒？

怪不得之前有流言，果然不是空來風。

還有，你扮男裝就扮好，我們都當沒發現，你干嘛自己換上裝？！

也不提前打個商量。

差點就被嚇死。

他們都在震驚，心復雜，但他們卻沒有一個人跳出來說——安慶王府竟然犯了欺君大罪，皇上，快治罪！

大家好像默契地同時忽略這個問題，好像容昭今日和尋常沒什麼不用，又好像是子，也沒什麼大的影響。

一個時辰恍恍惚惚過去。

永明帝揮手，讓大家都回去。

滿朝文武僵地點頭，僵地離開書房。

容昭和他們一道。

平日沒什麼問題，今日卻氣氛詭異。

容昭就像是沒發現一樣，如往常抬手，朝著朝臣見禮，“諸位大人，下就先行離開了。”

“哦，好。”

“慢走。”

“容大人再見。”

……

他們恍惚應答。

容昭看向徐尚書：“徐大人，下待會兒用過飯就去戶部，徐大人下午若沒事，就等等下？”

徐尚書：“啊……好。”

容昭說完，笑著轉離開，紅翻飛，如一團火緩緩消失在眾人視線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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