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們什麼都沒說。

當然，也不是沒有例外。

比如說京城一個迂腐的窮書生，他沒什麼本事，也沒錢，更沒存錢在銀行，平日里不干活，就只知清談，附庸風雅。

昨日他聽聞容昭是子，就說容世子這是欺君大罪。

然而，他被人捂，不許他說。

今日，看到這報紙容，書生嘆：“這分明是無稽之談！哪有沒有子嗣，就封子為世子的？應當是過繼！”

眾人面無表：“怎麼沒有呢，容世子不就是？”

“這是假的，是皇上為了保下容昭，故意說的。”書生跳腳解釋。

眾人微笑：“你竟然敢說皇上不是？而且，皇上是天子，一言九鼎，怎會騙人？”

書生瞪大眼睛，氣得手抖：“因為容昭背上億負債，不能死，所以皇上和滿朝文武都是故意為之！”

眾人：“怎麼可能？皇上和滿朝文武，沒一個人說真話嗎？他們都是同一個說法，就是事實。”

書生著急解釋：“不是的，你們相信我，他們這樣做是有原因的，他們也是被欺瞞了，但為了大雁朝——”

“不信。”

“我說的是真的！”

“你就是在胡說八道，腦子有病吧。”

……

書生怎麼解釋都沒人信，當場氣暈。

其他人給他扔到醫館。淡定離開。

真相重要嗎？

他們只知道容昭不能死，皇帝和滿朝文武都認了，他們干嘛不認？

這樣不是皆大歡喜嗎？

且不說容昭本就為民著想，他們心中敬仰，不想出事，便是為了自己的錢，他們也要容昭活著呀！

重要的不是這容真假，而是——所有人都這樣認了。

他們都說是真，那還能是假嗎？

容昭沒有欺君之罪，容昭還會一直好好活著，是男是，并不影響的賺錢能力以及的信譽。

所以，百姓安心了。

大雁朝也就安穩了。

那些原本準備在銀行取錢的人，也都紛紛放棄。

容昭是子的危機，徹底過去。

從這一日起，全天下都要接——

大雁朝有一位世子，還是三品的戶部侍郎，掌管天下銀錢，他們手上的存單、理財等，蓋得都是這位印章。

-

劉婉君緩了兩天才去見容昭。

原本去見容昭很不方便，畢竟男有別，如今倒是方便了，可以坦然地登安慶王府大門。

當然，那些世家公子們同樣可以登門。

畢竟他們過去沒來。

劉婉君被引到前院，容昭正在等。

立在院中樹下，聽到腳步聲，轉回眸，微微一笑。

今日不似前日那般張揚，只著一襲青衫，簡單大氣，頭發也只是隨意挽起，曾經容世子的風華皆在，不拘男。

其實一直都是。

劉婉君見禮，聲音輕輕：“容世子……”

容昭看著，劉婉君顯然沒哭，眼睛還有些浮腫，眼眶布滿紅，但從儀態來說，依舊沉穩嫻靜。

容昭嘆口氣：“對不起，不是故意瞞著你。”

劉婉君搖搖頭，眼眶又紅了，卻出笑容，聲音沙啞：“初聞阿昭是子，婉君很是傷心，哭了兩夜，但婉君又很是高興。”

著容昭，潤的眼睛真摯，眼中也帶著笑意，“比起阿昭是男兒，婉君更想看到阿昭是子。”

容昭是男子，是心上之人。

但容昭是子，卻是天下子真正的楷模。

容昭立于朝堂之上，做這世子，掌天下銀錢，都遠比是心上之人有意義。

劉婉君為不是男兒傷心，又為是子欣喜。

就如同當初大公主之言，只要立在那里，就比子嫁給這樣的兒郎還要好，好千倍，好萬倍。

容昭是男子，天下只有一子能嫁給他。

容昭是子，天下千千萬的子都能看著、學習。

哪怕劉婉君喜歡容昭，于而言，后者也比前者更好。

所以，哭過之后，在笑。

容昭聞言，也笑了。

兩人目對視，皆是帶笑。

-

容昭十分順利地從男子份過度到子，自從穿了裝之后，一改過去不上朝的病，大朝會就穿服來，小朝會就穿裝來。

還天天都到戶部報道。

徐尚書以前嫌不來，如今是怕來！

他覺自己都快要熬不到退休了……

這一日小朝會，容昭又穿著裝來了，在一堆老頭和男人們當中，十分……礙眼。

許多老頑固移開視線，一臉“沒眼看”表。

前面，張丞相他們和皇帝在商量戰事，以及通敵之事的審查結果。

后面，聞大人實在是忍不住，低聲提醒：“容大人，你這子衫終極張揚了些，日后還是穿服，或者與以往一樣穿男裝吧。”

容昭聞言，微笑：“我是子，穿什麼男裝？不舒服。”

聞大人：“……”那你過去怎麼就穿得？！

他深吸一口氣，繼續皺眉：“可你這樣，終究有礙觀瞻，就你一人如此，實在是——”

容昭眼睛一亮，打斷他：“聞大人也覺得我一人如此，不大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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