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過后又尸橫遍野,便是真發瘟疫也很有可能。
丁知州一愣,有些茫然:“容太傅要去哪兒?”
容昭:“涂縣。”
涂縣!
竟然要去涂縣!
丁知州再次倒吸一口冷氣,又道:“可是……”
容昭打斷他,這一次目犀利了許多:“皇上命我統領明、鄭兩州,一切事務且有我安排,若是不從,殺之。”
聲音淡淡:“丁知州可是要看看圣旨?”
丁知州立刻安靜下來,恭敬行禮:“不,不必,下遵命……”
容昭神稍稍放松,安道:“丁知州只管照做,一切后果,我來承擔,現在當務之急是治災,瘟疫且不談,水患必須要管。”
先打一子又給個甜棗,丁知州已經十分乖順。
況且,容昭說來承擔,丁知州也就不擔心了,當即道:“容太傅放心,下一定按照吩咐行事,大夫已經備好,太傅可直接帶走。”
容昭點點頭,又道:“管轄鄭州兵權是誰?再派五千兵給我。”
丁知州頭皮一陣發麻。
五千兵!這可是鄭州督軍手上大半的兵力!
容昭明州到底要作甚?!
丁知州此時一個字都不敢多問,反而越發恭敬,忙道:“下這就讓人去請詹將軍!”
兩個時辰后。
容昭帶著五千兵離開,片刻都沒耽誤。
詹將軍了額頭的冷汗,詢問道:“丁大人,容太傅這是……”
丁知州忙搖頭。
一州之,理政務的和管兵權的,關系一般都不大好。
不過,丁知州和詹將軍關系還可以。
此時他便低聲音提醒一句:“我們莫要手,想來與朝廷斗爭、儲君之位有關,這不是我們能摻和的。”
詹將軍嘆口氣:“謹王還在明州,容太傅帶五千兵進去,就是不知支持的是哪位?”
丁知州搖頭:“不知,不過,容太傅這般著急去明州,想來……應該不是支持京中那位……”
兩人對視一眼,一起轉,各自做事去了。
這種涉及到奪嫡,他們還沒資格參與。
大抵只有容昭這樣的份,才有資格摻和、左右此事。
容昭走了,但給他們留下許多命令,兩人接下來還有得忙。
-
明州。
六天了,他們被困在這里六天。
趙瑜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抓著腦袋:“真是反了天,這些人簡直是不要命,竟然敢編造瘟疫,想將我們困死在這里!”
張長行也急得眼睛都紅了,聲音沙啞:“之前是編造,現在已經不是了……”
他咬牙切齒:“這群膽大包天的東西,鹿、王!”
最后兩個字,簡直帶著殺氣。
趙瑜也恨得不輕。
在他們出京之后,裴懷悲就告訴他們,此去危險,有人肯定會害他的命,讓他回不去,還提醒兩人稍稍遠些,最好不要一道行事。
但兩人都是永明帝安排給裴懷悲的助手,自然不可能真的貪生怕死避開。
相反,兩人始終跟著裴懷悲。
了明州之后,謹王立刻開始賑災,明州水患嚴重,每一日都是無數條命,裴懷悲是真的擔心百姓,所以立刻投其中。
兩人跟著他一道賑災,頗深,對他也心悅誠服。
六日前,明州督軍韓將軍匆匆而來,告訴他們涂山似有人染瘟疫,讓謹王拿主意。
裴懷悲當即趕往涂縣。
他將兩人留在留安郡,帶著自己的人與韓將軍去了涂縣。
張長行和趙瑜兩人商量過后,還是跟上,一起了涂縣。
到了涂縣后,裴懷悲讓人給染病的人檢查,結果發現并非真正的瘟疫,而是喝了不干凈的水,生了病。
而此時,韓將軍帶兵圍了涂縣出口,并宣稱里面有瘟疫,不許出去。
在前朝,發現瘟疫都會封城,免得瘟疫蔓延,至于被封在里面的人,不管染沒染病,都難逃一死。
這個策略不算有問題。
問題是里面沒有瘟疫,只有謹王!
這簡直是毒。
韓將軍顯然是鹿王的人,要殺裴懷悲。
但謹王帶來的人都是高手,可能會讓謹王逃掉。
而且,涂縣不算小,就算被淹了大半,他們也不知道謹王會怎麼躲藏,干脆將涂縣一鍋端。
將他們封在涂縣之后,如今明州最大的韓將軍也不管治水,反而將打撈的尸都扔在涂縣上游,讓水將尸帶涂縣。
涂縣本就靠近黃河決堤,地勢又低,多數地方都被淹了,源源不斷泡過水的尸流涂縣,讓整個涂縣水都臭了。
以至于他們本沒辦法從淹沒大半涂縣的水中離開,唯一的出路又被人封了,韓昌親自帶人守著。
好狠的手段。
裴懷悲立刻讓人將尸收攏,焚燒,可況越來越糟糕,水位上漲,涂縣他們能待著的范圍也越來越小。
繼續淹下去,可能就要被韓昌甕中捉鱉了。
三天前,涂縣開始不斷有人高熱。
大夫說,是時疫。
原本沒有的瘟疫,竟然真的產生了!
趙瑜:“可是消息傳不出去,已經六天,若是一直沒人來,恐怕我們真的危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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