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李牛可驚了:“什麼信,竟然給你七折的糧價做報酬?”
這鋪子的老板莫不是瘋了?還是里面藏了什麼招,等他們上當?
伏波搖了搖頭:“他原本是想免去一船的糧錢,我沒答應,這才改了折價。只要是我帶去的船,都可以按這個價碼買糧。”
李牛一下啞了嗓。這,這不是便宜了他們?如果直接拿錢,好都落在了林家和這小子手里,管他是多是,賺了再說。可是換折價,來多條船才能裝多的糧,他們出船出力,自然也是要分潤的,這就是一家賺錢和三家賺錢的區別了。現在直言這些是送信得來的好,簡直讓他不知說什麼好。
孫二郎卻突然道:“會花這麼大價錢,怕是那糧鋪的主人也不簡單,會不會惹上什麼禍事?”
這一問可真是老持重,伏波微微一笑:“出海的風險還不夠大嗎?羅陵島都敢過,冒點險還是值得的。”
這話有些狂妄,但卻在了孫二郎和李牛心底。跑海哪有不冒險的?現在可沒有鎮海大將軍守著了,將來還不知冒出多賊匪,多大豪。而想要撐起家,錢總是不了的,如果這條糧道能做起來,別的不說,至他們不會被府得冒死一搏了。
磨了兩下牙,李牛突然道:“等回去瞧瞧猛子那邊糧賣的如何了,如果真能銷出去,倒也不是不能考慮。”
他原來才是最的那個,現在也松口了,可不就是想明白了嗎。單打獨斗能撐多久,還是要靠著鄉人朋友,才能做穩妥買賣。
孫二郎頷首,突然又道:“我家的貨已經賣出去了,一個來回得利共三百八十兩,之前承蒙伏小哥幫著兄弟們治傷,我愿添到兩,分你七十六兩。”
“嘶!”聽到這話,李牛就嘬起了牙花子,這可是多了半吶!然而他們得了好是不假,只那一仗,就讓李牛徹底明白了練的用,若是沒有這小子的指點,想出臨陣的應對方法,他們說不定都已經葬魚腹了呢。那多加的半,也不為過嘛。
想清楚了得失,李牛也一拍大:“我也不是忘恩負義之輩,這半也添了。我那貨還沒銷完,但利潤起碼也要四百兩,這八十兩伏賢弟可別推辭!”
這一下,就讓多出了一百五十多兩的資產,再加上林家至六的分潤,的本錢可算是翻了幾番了。然而伏波看重的卻不是錢,想了想,道:“現在還是出海最關鍵,既然多得了一艘大船,我可以出本錢備貨,由你們三家填補船員。到時所獲的利潤,我占四,其余你們三家均分。”
李牛的眼睛一下就亮了,這事可行啊!那一仗三家都出了力,但是功勞最大的肯定還是林家和這姓伏的小子,因而船也就不太好分了,切三份或是四份都有些不妥,布置起船員也不爽利。但是現在把船劃到伏波名下,由他一人備貨,三家共同出人,一起分潤,誰也不會生出怨言。而出海嘛,自然是船越大越厲害,所有人里無疑是這小子最善指揮。讓他掌管最大的船,顯然比待在林家那艘小破船上要好。
只簡簡單單一句,就把所有事劃拉的明明白白,就算李牛這種眼高于頂的,也忍不住夸了句:“還是伏兄弟考慮周全!”
李牛點了頭,林猛那小子又肯定是站在“恩公”這邊的,孫二郎微微一笑:“以后吾等就全聽伏公子調遣了。”
這態度又跟李牛生出了不同,有點聽命與人的意思了。李牛也沒想到孫二這小子會變得這麼快,然而他怎麼也是十來年的老船長,又豈會甘心對個頭小子惟命是從?只哈哈一笑,當自己沒聽懂就是了。
這下大事也算商量妥當了,幾人又分別清貨進貨,為下次出航打算。伏波在私港轉了許久,最終跟一位不打算南下的客商談妥,接了一船的棉花和棉布,對方還承諾送貨上門,也算省卻了麻煩。
這筆買賣價錢相當可觀,是預付的訂金就掏空了伏波的口袋,其他還要等林家那邊買了貨,還分潤才能補齊。但是價錢再貴,這也是撿。那船棉原本可是打算運去合浦的,突然冒出占島的海賊,才讓船主心生退意,想趕出貨走人。
這一船貨要是運到合浦,可是翻倍都不止的,能分的利潤更是驚人。這下李牛也服氣了,剛賺到手的錢,都還沒焐熱就舍得全投下去,就算是他都不敢啊。果真是藝高人膽大,有本事的人,心氣也跟旁人不一樣!
這麼一來,重新啟航的準備就做的差不多了,幾人也不耽擱,直接載著新補的貨回轉。雖說大家作都麻利的,但是一個往返也花了七天。等回到蝦子窩,還沒提大船的事,就見林猛滿面紅的撲了上來:“恩公,米都賣完了!最近縣里米價又漲了些,咱們賣九錢一石,眾人都是搶著買啊!還有些沒錢的,直接用海貨抵了,價錢比收來的還便宜!這一船,就凈賺一倍啊!”
扣除海上運輸帶來的損耗,還真是賺到了一倍。誰能想到,區區米糧也能賺這麼多錢?
伏波微微一笑:“秋收還沒到,賺得多也是應當的,等換了七折的米,利潤還能再提上一提。”
李牛忍不住跟孫二郎對視了一眼,發現彼此眼中都有不住喜意。跑海利潤雖高,但是他們這些小本買賣,其實算不上暴利,能賺到七八已經是天幸了,更多時候也就賺個五左右。現在米都能賣出翻倍,可不是條金大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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