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就發現了。”他酸楚地有些哽咽，“你從來都不在意自己的，可以毫無顧慮，不計后果地耗損，就好像……”

“就好像，你能預料到自己什麼時候死。”他神已經漸漸平靜下來了，卻著一死寂般的無力。

崔錦之難以置信地看向祁宥，一時間呆滯著不知作何反應。

年就這樣寂靜無聲地等了許久，也沒能等來的解釋，哪怕是騙他也好，祁宥有些自暴自棄地想著。

“你教我如何信人，卻不信我。”年此刻已經不到什麼痛了，只覺得心底有什麼東西正在悄然碎裂，“你將我救起，又即將重重地拋下我。”

他蒼白的雙微微勾起，嚨干得發疼。

“崔錦之，你真的好狠。”祁宥喃喃道，竟沒一聲老師。

他深深地看了眼崔錦之，眸一片死氣沉沉，不帶任何亮。

“不管你信不信，我從未想過害你，你的份，我不會泄半個字。”

說完，不帶任何留，抬腳往外走去。

在他們二人錯而過之時，崔錦之纖長細膩的手微微了，似乎想要拉住他。

可最終也沒出手去。

天地都仿佛靜了下來，崔錦之無措又迷茫地站在房，仿佛置于一片荒蕪的廢墟中。

不權勢富貴，亦不求后名，可并非什麼也沒有，穩定這個世界，就是一生汲汲營營想要的結果。

長于晦暗天的祁宥，在以為終于有人同他走過最漫長孤寂的路時，卻被無地告知——都是假的。

他不過是被恰好選中罷了，沒了他，還能有其他人。

他從來都不是崔錦之的唯一。

崔錦之有些愣愣地想著，祁宥明白這個道理時，會覺得害怕嗎，會不會恐懼無助，就像他前世一樣？

臉頰怔怔地劃過一滴淚，戰栗地了上去，一片冰涼。

是不是真的做錯了？

突然，崔錦之腦海中回想起系統說的那句話。

【要不然你把貢獻點全部上管理局，換你一直生活在這個世界，怎麼樣？】

心底遏制不住地萌生一個想法——

如果真的愿意這樣做呢？

第六十四章 失蹤

“砰——”

霍晁重重地摔于校場的沙地之上，揚起一大片塵土。

他一邊重重地氣，一邊被飛揚的沙子迷了眼睛，被刺激得留出兩行清淚，大著：“不來了，不來了。”

寒冬臘月，霍晁面前的年卻赤著上，脈僨張，往下不住地落著汗珠。

他全上下都散發著腥的戾氣，迫十足。

而沙地不遠的陳元思卻裹著極厚的袍子，雙手揣袖，一臉淡然地看著他們二人。

祁宥只隨意瞥了一眼陳元思，看他將崔錦之平日的氣場學了個十十，想起那個人，心里那火氣又直往腦門上冒。

他冰涼骨的視線又落到了霍晁上，“起來。”

霍晁被親爹折磨得皮糙厚，倒是沒覺得祁宥下手多重，可換誰也不想反復被摔啊。

他直手腳，仰天長嘆一口氣：“我的祖宗，你這又是怎麼了啊？”

陳元思老神在在地哈了口氣：“是因為崔相吧。”

年的眸更加冰冷，周氣低得不行。

霍晁被冷得打了個，連忙手忙腳地爬起來盤坐在沙地上，小心翼翼地窺了眼祁宥的臉，猶豫道：“……真是因為崔相啊？”

他有些不信，“不會是殿下沖崔相發火吧……”

誰不知道崔錦之平日是怎樣一個人啊，哪怕在朝堂上針尖對麥芒的，永遠都是那副笑面虎的樣子，很跟人冷著臉吵。

陳元思倒是沒什麼多余的表，眼神中卻明晃晃的寫了幾個大字——肯定都是殿下的錯。

他的錯？他能錯哪兒！他錯在日日夜夜思念，提前幾日從通州大營趕回來見，還是錯在將一顆真心捧到的面前，卻被棄如敝履嗎！

祁宥額角青筋跳，煩躁得要命。

他和崔錦之的那些事又不能輕易說出口，唯一一個知曉他對自個兒老師那點意圖的人，還遠在京郊外。

剛知道崔錦之是兒時，祁宥心底還有些的歡喜，可甚至沒過幾刻鐘，他就被一盆涼水從頭澆到腳。

祁宥和他們說不清楚，扯過一旁的就往校場外走。

“殿下。”陳元思平靜地開口，“雖然不知道殿下同崔相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是崔相對殿下的關之，我們皆看在眼里。”

“師也者，教之以事而喻諸德也。崔相除去教導殿下謀事之才，傳授立世之德，對殿下的照顧更是無微不至。”

祁宥駐足，握住袍的手不了幾分。

“是呀。”霍晁無意識地抓起地上的一把沙子在手中把玩，有些羨慕地說道：“這些年來，每逢殿下生辰，丞相就必得心準備，還要親自下一碗長壽面。”

“殿下喜歡吃什麼東西，平日里有什麼習慣，從殿下用的品，穿的，崔相都事無巨細地安排得妥帖至極，別說我的老師了，我爹娘都沒這麼用心的管過我。”霍晁忍不住撇撇。

祁宥微抿雙，那雙黑眸閃爍著瑩瑩的澤。

做得遠不止這些……他高燒昏迷不醒，便日夜守在邊；為了祁宥，能鋒芒畢地對上權黨；在他自厭于上中的毒時，崔錦之卻出手，帶著萬般救起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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