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信你個鬼。”

蘇戚又打穆念青，兩人吵吵鬧鬧你來我往，看得雪晴直樂呵。

真好啊。平平安安，開心熱鬧。

和往常一樣，比往常更好。

蘇戚和穆念青鬧了一通，紅萼總算趕到，把的頭發從魔爪中拯救出來。收拾整齊之后，兩人騎馬出府，去了蘇宏州治下的東廄。

城四廄，屬東廄最好，良馬無數。兼有京中最大的馴馬場，兵械完備，地方寬敞，最適合穆念青發泄撒歡兒。

蘇戚來到馴馬場時，場已有十來個打著赤膊的年郎，打著呼哨策馬奔騰，壯的軀布滿亮晶晶的汗水。

他們看見蘇戚，笑著高聲呼喊，從馬背翻而下，半跪到蘇戚面前。

“公子！”

“公子！”

蘇戚問：“你們在賽馬？”

有個白白凈凈的年仰面答道：“十三說他最快，我們陪他練一練，輸了要他跑十圈。”

“是嗎？十三最快？”蘇戚邊笑邊問，目掃向人群中量最高的那個，“行啊，你要是贏了，我便送你一匹好馬。”

皮黝黑的大高個兒咧一笑，出上下兩排白牙：“公子當真！”

說罷，他們再次上馬，吶喊著縱馬而去。

時間已近初夏，天空的太明晃晃的，灼烤著滾燙的大地。一個個年輕活潑的姿，如矯健獵豹，在蘇戚面前飛馳而過。

穆念青心里，翻進場中，也牽了一匹馬，追著他們去了。

蘇戚坐在休憩的帳子里，看他們比賽。東廄的屬早早派人給備好茶點涼扇，還特別投其所好地擺了十幾本市面最新出爐的話本子。

蘇戚翻開一本，狐妖題材，容怎麼看怎麼眼。一瞅落款，筆者：桃之夭夭。

這不就是殷桃桃在明瀾小筑寫的故事嗎？

接著翻，下一本是講三角的，說某家有好，與大戶人家的公子定親，卻被風流紈绔看上，從此陷糾葛難以。三人恨織，痛心更痛，狗故事足足長達五十頁。

……覺更悉了。

蘇戚又翻閱幾本，不出意料發現了自己和秦柏舟的火辣同人。圖文并茂，尺度更大，包含不施節，放在某些網站絕對屬于邊緣題材。

蘇戚：“……”

翻轉話本，在書脊找到了筆者的名字。

玉簫公。

蘇戚放下話本子，扭頭問旁邊垂手侍候的人：“你家大人是不是針對我？”

對方一臉茫然：“啊？”

“……算了。”

馴馬場發出一陣歡呼。蘇戚放眼去，十多個人簇擁著穆念青，在場子里奔跑。穆念青也了外，許是太熱，他隨手擰開水囊，將清水澆在自己上。

“穆郎！”

“穆郎！”

他們嚷著，臉上笑容灼灼。穆念青一路奔進帳中，甩落腦袋上的水，邊氣邊和蘇戚說話：“看見沒，蘇小戚，他們都贏不過我。”

“是，看見了。”蘇戚夸他，“穆爺厲害啊。”

穆念青滿意地坐下來，抓起一塊點心塞進里，含含糊糊地問：“你從哪里找來這些人？”

“在家里挑的。”蘇戚給他指人，“那個十三，以前在伙房幫忙，腳很麻利。十一，比別人矮點兒的，記很好，在賬房手下做事。皮最白的，蘇九，很會說話，也歡迎，什麼場合都能混進去。……”

“他們沒有自己的名字，便都隨我姓蘇。”一一介紹完，對穆念青說，“我需要一些自己人，方便做事。”

在百戲樓贏過杜衡，也有賴于這些人提前打探消息，將杜衡的世和脾氣了解清楚。

比試過程中，他們向外傳遞消息，才使得百戲樓短時間聚集那麼多賓客。

觀眾，越多越好。

為了推波助瀾，讓杜衡執意爭勝負；為了讓比試結束后，杜衡再無反悔余地。

為了讓玉案，為“年輕人的意氣之爭”。

穆念青仰面躺在長椅上，喟嘆般說道：“你變了好多，有時我快認不出你了。”

蘇戚端起茶杯，吹拂水面茶葉，問：“那你討厭麼？現在的我。”

“說什麼屁話呢。”穆念青懶怠彈，出一條踹蘇戚的椅子，“我吧，就覺得以前自己特威風，現在被你襯得像個二傻子。”

蘇戚看他：“恭喜你，終于認清了自己。”

穆念青磨牙，惡狠狠道：“蘇！小！戚！”

蘇戚才不怕他，慢悠悠喝了口茶，將杯子放回案幾。

握過茶杯的手指，印上了細細的紅痕。將右手籠在袖中，繼續和穆念青聊些無關要的話題。

帳外，日漫天漫地。

玉案結束后的第四天，柳家登門拜訪，和蘇宏州東拉西扯小半個時辰，晦地提及蘇戚和柳如茵的關系。

蘇宏州平時老大，在兒事上特別敏，一下子就聽出了柳家的意思。

這是想結親啊。

蘇宏州心里苦，也苦，強歡笑應付著柳家人，卻不敢說半句同意話。

要是能娶，他肯定當場拍板。

可蘇戚真的娶不了哇。

造孽。

柳家人臨出門，也沒從蘇宏州里撬出準信。但這次拜訪，很快傳進了有心人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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