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呢?
蘇戚拿眼神詢問他。
“這些舊案,我們查探甚久。”楊惠突然發聲,神嚴肅得很。“江泰郡水患死傷千人,先帝歸咎于太子辦事不利,延誤救援。沈慶安險被廢黜,江泰郡吏皆遭革職調任,郡中百姓無人呼告,萬馬齊喑。”
這場水患,蘇戚也在書中看到過相關記載。
“我等懷疑,此事與奪嫡之爭有關。所以,必須拿到詳細卷宗,查出水患真相。”程易水從袖中掏出一把黃銅鑰匙,在蘇戚眼前晃了晃。“存放卷宗的庫室鑰匙,楊惠從嚴大人上取得,復刻了一套。現在,還需要一個能潛廷尉署的人,走舊案卷宗。”
蘇戚頓生危機。
起,被何深一掌按了回去。
“蘇公子。”程易水笑瞇瞇地著,“聽說你跟秦廷尉關系匪淺,這卷宗的活兒,不如就給你,如何?”
第53章 人生何不相逢
蘇戚果斷回絕:“我覺得不行。”
肩膀一扭,掙何深的手掌,再次往門口走。
程易水手疾眼快,當即抓住蘇戚腳踝,沉痛呼號道:“知史實,明榮辱,查訪真相,方能不負百姓蒼生啊蘇公子!”
蘇戚眼角直,這程易水屬實奇葩,端得起放得下,能如此理直氣壯地耍無賴。
低頭問程易水:“你是不是還想說,天下興亡,匹夫有責?”
“天下興亡匹夫有責?”程易水咀嚼蘇戚話里意思,兩眼綻出芒。“好啊,說得好!真不愧是蘇公子!”
蘇戚特別想抬腳踹他。
為了維持同窗誼,好歹忍耐住蠢蠢的腳,面無表地說:“不,無論如何,我不會幫你們東西的。”
“為何?”
“其一,他倆姑且不論,你找我做事,肯定機不純。”蘇戚俯視程易水,一字一句說道,“廷尉署機之地,輕易闖,容易引來殺之禍。你與我認識不久,竟然敢攛掇我去以試險,顯然不在乎我出事,而且還想看我的熱鬧。”
程易水面一僵,松開蘇戚腳踝。旁邊楊惠和何深均已變,氣大的楊惠直接站起來,問道:“程兄你原來這麼想的?不是說,蘇戚品好,值得深麼?”
巍巍然如鐵塔的何深,也難得開了口:“不可戲耍蘇戚。”
程易水扭過臉,有些心虛地辯解道:“我沒耍他,這事兒讓他做,的確最合適嘛……”
面對眾人冷漠的視線,他舉雙手告饒:“好吧,是我錯了。”
“我選蘇戚,確實因為他有趣,與東寮諸生不同。但我說蘇戚值得深,也沒有錯。看,他聽到我們要做的事,不驚不怒,也不斥責,想必也不會跟學監告狀。”程易水神熱烈地著蘇戚,“這樣的人,正適合與我等同行大道。”
蘇戚冷酷否決:“不,我不走你們的大道。”
程易水悲呼:“蘇兄!”
“別這麼我,你比我大,擔不起。”蘇戚扶額嘆息,繼續解釋道,“其二,我和秦廷尉關系匪淺。就算有深厚,我取卷宗,他若知,也定會秉公理。廷尉獄的刑罰……你覺得我能行?”
顯然不行。
看看蘇戚這板,怕是剛進去就出人命。
換何深來,說不定還能多扛一會兒。
程易水挲著下,表很為難:“但何兄太壯實了,行不靈巧啊。雖然我們計劃好了出路線,他這樣的,恐怕沒潛進庫室就被發現了。”
蘇戚心頭一,不聲地問:“你們有計劃?”
“自然有的。出廷尉署的路線,歷經多番改,絕對沒有問題。唯一麻煩的是署值況,偏巧今天廷尉署有大案,人員調多,庫室疏于看守。所以,我才掐著時間你過來……”程易水察覺有戲,連忙勸說道,“先前顧榮撞見你翻墻,跟我們說過。你形靈巧,能自由出太學,潛進庫室也容易些。”
顧榮?
蘇戚想起翻墻砸中的年輕學子,不由挑眉。
說好的不跟學監告狀,結果轉頭就把事傳給這幾人。雖然不算奉違,但總覺著自己到了欺騙。
“還有,你貴為太仆之子,份與我等不同。圣上與太仆親近,就算你出事,也有轉圜余地。蘇戚,你是最好的選擇。”
程易水目灼灼,收起玩笑姿態,認真問蘇戚:“你愿?還是不愿?”
“我只有一個問題。”蘇戚環視三人,緩緩說道,“你們接近我,就是為了找人竊卷宗嗎?”
程易水微笑:“不,此事是臨時起意。”
何深也說:“蘇戚可以結。”
最邊上的楊惠沒吱聲,用沉默來表示同意。
蘇戚點點頭:“好,我沒問題了。”
程易水用力拍大,興致盎然地提議道:“那現在來講潛計劃吧,你且附耳過來……”
四人重新湊在一起,著腦袋講話。
正如程易水所言,竊卷宗的計劃,已經反復斟酌過。他們擬定了最合理的路線,打聽好值換班時間,只要中途不出岔子,理論上可行很高。
當然,難度也不低。
是記住那堆彎彎繞繞的復雜路線,能在短暫的時間取回卷宗,就已經非常人所能為。更別提在此期間,可能會遭遇各種未知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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