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能彈。”客氣道了謝，又問，“聽說這幾天都勞煩您照料，不知……”

還沒問呢，老爺子擺擺手，一臉心領神會：“蘇公子不必擔心，誰還沒個，我不會跟外人說的。”

這麼干脆？

蘇戚趕道謝：“謝江大夫替我保守此事，蘇戚不勝激。”

“嗨，激就不必了，我還得謝謝你。”江太醫給遞了個眼神，特別熱地說，“早知道你和季先生是那種關系，去年你爬墻逗我家表侄的時候，我就不拿子趕你了。姑娘家家的，真調皮。”

蘇戚：？？？

不，等等，我和薛景寒啥關系？

表侄又是怎麼回事？話說回來，原來咱倆也認識嗎？

第70章 親吻

江太醫，本名江壽。

太常屬之一，任職多年，通醫理。原本寒門出，靠醫與俸祿，在京城置辦一方宅院，家中兒孫繞膝，也算晚年幸福。

去年，因親戚相托，表侄來京投靠。乖巧的小姑娘，模樣也不錯，江太醫正尋著要給找個好夫家呢，蘇戚爬墻進來把人給調戲了。

早聞蘇戚惡名的江太醫，不顧子骨老邁，掄著長滿院子攆人，是把蘇戚趕了出去。

結果自家這表侄，經不住撥，當場對蘇戚一見鐘，發誓非蘇家郎不嫁。

嫁個鬼啊嫁！

江太醫堅決不讓表侄進火坑，連帶著對蘇戚更嫌惡了。

他不明白，蘇戚的老子蘇宏州格樸實中正，朝中鮮樹敵，怎麼就生出這麼個混不吝的兒子。

直到五天前的夜里，斷荊奉命請他去落霞莊救治病人，他才發覺自己錯怪了很多事。

薛相和蘇戚明顯非常親。親到可以診傷，還舍不得讓外人多看一眼的地步。江太醫當時并不知曉病患份，直至第二天，薛相上朝久久未歸，他不得不親自診病，才窺破了蘇戚真實的別。

面對跟自己孫一般大的蘇戚，江太醫的憐憫心和想象力泛濫災。

蘇家定然有天大的苦衷，才會將好好的姑娘當小子養到大。蘇戚胡鬧，想必是為了遮掩自己的份。再說也沒整出什麼大問題嘛。

如果蘇戚行為不端，薛相不可能待如此親昵。

而按照薛相的脾，與蘇戚相，絕非一年半載的事。估計兩人往來已久，沒有公之于眾罷了。

拿薛景寒當評判準則的江太醫，順其自然想到，薛相言之鑿鑿稱蘇戚為男子，鐵定是為蘇戚考慮，不愿外人得知的。

真好啊，得夫如此，復何求。

江太醫備，決意好好照料蘇戚。雖然他不知道這姑娘咋能把自己弄重傷，但不該問的他絕對不問，一心一意給蘇戚看傷治病。

因為擔憂薛相沒有經驗，他甚至費盡舌，說服對方撥了個心細嚴的婢，照料昏睡的蘇戚。

薛景寒不大愿意把照顧蘇戚的活計分給別人。但江太醫提及傷勢需謹慎對待，不可馬虎致使留病癥云云，他只能勉強答應下來。

如此，薛景寒白天上朝，下午歸來，陪蘇戚聊天，給蘇戚喂藥。江太醫定期診療，吩咐婢替蘇戚更梳發，換藥等等。

五天后，蘇戚醒來。

江太醫表示了十二分的熱心，并代蘇戚接下來如何注意傷勢，便帶著功名就的心告辭了。

獨留蘇戚一個人在房中凌。

除了得知自己和江大夫認識，調戲過人家表侄，以及這幾天有婢給自己洗換藥以外，什麼都沒鬧明白。

江大夫是太醫還是民間醫生，知不知道季阿暖是薛景寒，也無從得知。

最關鍵的，薛景寒知道的別嗎？

蘇戚原本以為薛景寒不清楚，讓江老爺子這麼一說，反而不太確定了。

等到晚間，薛景寒回來用飯時，決定開展試探計劃。

計劃一，裝傻充愣來套話。

落霞莊的晚飯極其致，清淡的滋補的香味俱全，還搭配了造型可的小點心。薛景寒與蘇戚相對而坐，沒幾筷子，眼看著蘇戚挪啊挪，坐到自己邊來了。恢復了力的小紈绔，眉眼彎彎地沖他笑著，問道：“季先生這幾天照料我，可曾有不便之？”

薛景寒只覺得蘇戚的笑容晃眼睛，別開臉冷淡回復：“還好，我沒怎麼去你那里，都是大夫和婢照顧。”

蘇戚再接再厲，夾了藕片放進薛景寒碗里，語氣真摯地說：“季先生千萬別客氣，要不是你，也許我已傷重而死，或是陷囹圄。”

反正薛景寒肯定知道卞棠的死因，蘇戚說話并不遮掩。

可薛景寒聽著特別不舒服。

這蘇戚怎麼回事，跟季阿暖只打過兩回道，態度竟然如此熱絡，還敢自己境危險？

因為生氣，他的態度更尖銳了。

“我知你殺死卞棠。如今卞家滿城搜捕兇手，你不怕我把你供出去？”薛景寒質問道，“蘇戚，防人之心不可無，緣何如此信任我？”

蘇戚笑容不減：“季先生救治我，照料我，怎會將我送出去。”

聞言，薛景寒愈發不舒服，連抿進里的茶都是酸的。

蘇戚對他的冷臉視若無睹，繼續努力套話：“季先生有話問我麼？蘇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哪怕是長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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