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正將菸摁滅在菸灰缸,“誰說不是呢,誰都覺得很驚訝。倒不是說他不能,只是因為這麼一個人,殺了自己邊的心腹,大家都不敢相信,更重要的是覺得心寒。”
話到這裡,孟正沒再往下說,只擺了擺手,想著過幾天,他總能夠清醒過來。
下班,江韌請孟正吃飯,就他們兩個。
江韌現在不好開車,由孟正挑地方,他找了小餐館,看著店不大,但生意倒是紅火。
包間都滿了,兩人就坐外面,靠著窗。
江韌了酒,孟正提醒他,“你這還沒完全康復呢,還喝酒,這是不要命了?”
江韌聳肩,“無所謂的。其實我是很瞭解炎哥的心,不過炎哥是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事兒,所以這人驟然逃跑,他反應很大。我就不一樣,所以我現在還能夠淡定的面對。”
小菜上來,孟正要了白酒,江韌喝啤的。兩個人對飲,幾杯酒落肚,孟正的話就多了起來,有些話一直憋在心裡,沒有往外吐,別看他表現的跟個沒事人一樣,其實心裡難的很。
他一邊勸說著別人,卻無法勸說自己。
阿坤的死,對他影響很深,畢竟是自己的好哥們,就這麼死了,心裡不埋怨是不可能的。
只不過禍從口出,他不能隨便說話,他要是也跟他們一樣,會出大事兒,會煽更多人的緒,到時候他也沒有活路。
本來也不想酒,但瞧著江韌一杯杯的喝,他實在熬不住。這酒一旦沾了,就肯定控制不了,一轉眼幾杯落肚。
江韌還是比較心,在他忍不住的時候,人跟飯店老闆商量,然後清了這場子,飯店裡就只剩下他們兩個。
想說什麼,也就能敞開了說了。
老闆娘還給他們送上了小火鍋,烤串什麼的,孟正瞧著這些,正對他的胃口,笑說:“你讓他們安排的?”
“不想那麼早回家,喝酒需要有小菜,我覺得火鍋最好,正好你也喜歡,就讓人專門弄來。是你喜歡的那一口,川味十足。”
“看著就是。”孟正又灌下一口白酒,“只能化悲憤為食慾,你不知道,死的那個跟我關係最好,你是不知道,他都沒有閉上眼睛,估計自己都沒想到就嚥氣了。以前覺得炎哥最看重兄弟,他真的很講義氣,對我們也很好,不會厚此薄彼。現在發現,可能是我想多了,或許,他歸結底,還是為了自己,是我們高看了自己。以為自己很重要,以為自己說話很有分量,其實才怪。”
江韌給他夾了菜,說:“當一個人真的上一個人的時候,確實容易衝,這說明,炎哥是真的走心了。”
“那又怎麼樣?那是一條命!人是自己跑的!他留不住跟我們有什麼關係?再怎麼樣,也不至於死吧。”
孟正突然激起來,一張臉驟然漲得一片通紅,眼睛也跟著紅起來,“我們這些才是拿真心拿命對他的人。”他說著,又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林凡要是被抓回來,能償命麼?要是能,那他才是真正的大哥!”
這晚上,孟正說了很多,江韌聽的認真,並將他說的話,全部都錄了下來。
人心一旦生了芥,就會慢慢的放大,再生點事兒,關係就難維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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