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羨沉默著沒有回答。

卓彥馨肚子開始，今天睡過頭，晚飯沒吃，就記得外婆進來了一次，迷迷糊糊的沒醒過來，本來想說睡五分鐘再起，結果沒起來。

拿了棉外套下樓，在廚房裡翻來翻去都沒有找到剩菜剩飯，也沒有泡麵和零食。

嘖了一聲，抱怨了一句，“也清理的太乾淨了吧。”

“什麼？”周羨一直沒有掛電話，就聽著的靜。

“沒什麼，我外婆啊，廚房裡乾淨的不行，想找一口剩飯吃都沒有。”

周羨：“沒吃飯？”

“沒有，晚飯時間睡過頭了，你要是不給我打電話，我應該可以睡到第二天早上，這樣就不會肚子了。不過能接到你的電話，還是比睡覺開心。不吃飯也沒什麼關係。”

“你外婆家在什麼地方？”

“幹嘛？難不你要來麼？”

坐到藤椅上，睡有點短，整個腳踝都在外面，慢慢的晃藤椅，電話那頭很安靜。卓彥馨看了一眼，手機快沒電了。

“沒事我先掛了啊，我要煮東西吃。”

說完，卓彥馨沒有猶豫，直接掛了電話。

把手機放進口袋，開心的晃了晃小。

外婆起夜上廁所，看到樓下有燈，便下樓看看，“你在幹什麼呢？大晚上的。”

卓彥馨一下收起了自己的，扭頭看過去，外婆披著服，“肚子了？”

“是啊。”

“你吃飯你不吃，浪費了那麼多菜和飯，現在知道了，沒得吃。趕快回房間睡覺，別我的廚房，到時候給我搞得七八糟。”

“那我的睡不著怎麼辦啊？”

“喝水。”

“外婆，你都起來了，給我煮個面吃唄。要不，我給你煮一碗？”

“煮你個頭。”

雖然外婆不樂意廚房，但了，外婆也就是說兩句，不會拿著藤條。

卓彥馨煮了兩碗麵，還煎了荷包蛋。外婆上說不吃，但煮出來了，也就坐下吃一起吃了。

量不多。

外婆說：“瞧你這高興的模樣，做白日夢了，那麼高興。”

“真想一直住在這裡。外婆，要不你收留我吧，你看我現在已經長大了，可以幫你幹活了，而且我讀書好，到時候考個好大學，你的投絕對不會虧本，等我畢業賺大錢，一定回來孝敬你。”

這話，也不是第一次說，初三的時候就說過一回。

外婆：“你啊，想花頭。我那都是棺材本，可供不起你。再說了，我把你接手過來，豈不是便宜了你老爸，你要真有這個本事，就把你爸搞服帖了，那人生的也是兒，你既然說自己讀書好，就把財產搶過來，那才是本事。你媽死了，你也跑了，翁薔那小婊子，還不得開心死。”

“這就是個虧本生意。”外婆敲了敲桌子，說到這個份上，又忍不住開始數落卓彥馨的生母。

“好端端的去自殺，真是腦子有問題，浪費我的錢我的力把培養那麼大。真是晦氣死了。”

卓彥馨拍拍外婆的手，說：“我明天去給媽媽掃墓，你去不去啊？”

“不去。”

“我煮的面好吃麼？”

“還行。”

吃完，外婆讓把碗洗乾淨，把廚房一遍再睡覺。

卓彥馨做慣了這些事兒，外婆的廚房小，所以很快就能弄完。吃飽喝足，卓彥馨回房睡覺，躺下來沒一會功夫就睡著了。

隔天，卓彥馨坐車去了一趟城裡，是專門跑過來見周羨的。

到了以後，才給他打電話，剛打出去，就看到了他跟卓晗一塊回來。立刻往上走，並結束通話了電話。

未接來電在周羨的手機上顯示。

“你在這裡等我一會，我上去拿就好。”

“好吧，那我等你。”

卓彥馨站在樓上，往下看了眼，只見周羨一個人上來，手機震，沒接。

而是躲在樓梯上，等著他上來給他一個驚喜。

周羨住在樓，卓彥馨站在三樓和四樓之間的平臺上，等著他上來。

他走的很慢，一步一頓，口袋裡的手機持續震。終於走到家門口，他沒看到卓彥馨，明明站的很明顯，沒有故意躲起來，可他心思落在手機上，並沒有注意到。

“周羨。”

卓彥馨了他一聲。

周羨聞聲，轉頭看到時，有點不真實。

揹著，整個人籠在線裡。

一步步往下走，故意往下看了一眼，著嗓子說：“卓晗不會跟上來吧？”

他眉心微不可察的皺了下，先開了門，卓彥馨跟著他進去，“你們要出去玩麼？”

“也不是，去自習室，要做作業。你的作業做了麼？”

“我都傷了，我做什麼作業。”

看起來起比之前好了很多，看來在外婆家這幾天日子過的還可以。

“傷了跟做作業沒什麼衝突，你還考大學麼？學校裡發下來的卷子也要做，不會做的空著，會做的先做了。”

“我沒有卷子。”

“在我這裡。之前卓晗拿到我這邊儲存的，準備你傷勢好了以後，再給你做。我看你做題沒什麼問題，今天既然來了，白天你就在這裡做卷子吧。等我回來，我再送你回外婆家。”

周羨從書櫃裡拿了卓晗的習題冊還有他自己要看的書，收拾進書包裡，“我傍晚應該會回來，到時候給你打電話。”

卓彥馨沒有異議，“我一個人待在你這邊，你不怕我搗麼？”

“冰箱裡有水果，櫃子裡也有一些新的零食，你肚子了就吃。”他一邊走一邊往出走，並沒有理會卓彥馨的話。

卓彥馨跟著他走到門口，一把拉住了他的手，阻止了他開門的作，“你見到我高興麼？”

的手總是涼涼的，服總是穿的偏。

目灼灼的看著他，眼裡含著一期待。他微抿了下，說；“等我回來。”

“不要告訴卓晗我在這裡啊，不然我就走了。”

“知道。”

卓彥馨心滿意足的鬆開了手，周羨拎著包出去。

等他走後，卓彥馨去冰箱看了看，裡面果然放著各種各樣的水果，還都新鮮，又去專門放零食的櫃子看了看，這裡以前放著都是卓晗比較喜歡吃的那些零食，但這一次變了，裡面有各種各樣的零食，像個百寶箱。

應該是買給的。

卓彥馨覺得上的疼痛算是值得了。

並沒有這些東西，隨後回到書房，開始看書做卷子，學習確實還是不能荒廢，已經有了想要報考的學校，得好好努力一下，不過還需要想的是錢的問題。

頭一個學期的錢，需要先存到位，之前周羨給的那幾千塊，一分都沒用，藏在外婆家。

到時候外婆那邊一點，周羨那邊坑一點，爭取能湊到五萬塊錢。

卓家晚上有飯局，卓晗便提早先回去。

周羨把人送到，翁薔熱切的留他吃飯，他找了個藉口婉拒。

路上，他給卓彥馨打了個電話。

過來好一會才接，“晚餐想吃什麼？”

卓彥馨這會在回外婆家的路上，“你回來了？”

“嗯，卓家今晚有飯局。”

“你不早說，我都快到外婆家了。”

周羨默了一陣，卓彥馨自顧自的說道：“我想著你們肯定會一塊吃晚餐，到時候可能還一起看個電影。過了五點就沒有回鄉下的公車，所以時間差不多我就先回來了，我做的卷子放在書桌上，你幫我改一下，明天早上我還過來，你給我講講錯題。”

他想說他可以送回去，可轉念一想，好像並不是很想把外婆家的住址告訴他。

問了幾次，都沒有過口風。

掛了電話，卓彥馨的手機正好沒電。

回到外婆家，還未進門，就聽到裡面熱熱鬧鬧，院子外面還停了兩輛賓士。大概是舅舅他們回來了。

還沒進門，就有熊孩子衝出來，卓彥馨對舅舅家不是很悉，唯一的影響就是舅舅把送回卓家，讓卓鵬義自己養，別想著拋給外婆。

那會卓彥馨還很小，但不知道為什麼記憶深刻。

進門，禮貌人。

外婆兩個兒子，今個來的是小舅。

都是一個德行的，鑽在錢眼子裡的，道貌岸然的人。

小舅：“是馨馨啊，好多年不見，我印象裡還是個猴孩子呢。”

外婆：“你姐都死多年了，還猴孩子呢。這都快要考大學了。”

“真是大十八變，小時候醜不拉幾的，長得了還長得標誌，就是那神太像那混賬了。”

外婆：“去做飯。”

卓彥馨進了廚房，今晚的菜都已經放好，還沒洗。

早不知道不回來了。”

待在周羨那邊，還能有現的好吃的。這擒故縱，玩的心累。

過了會，外婆進來做飯，小聲嘀咕兒媳婦懶惰，甩手掌櫃不知道幫忙。

卓彥馨說：“我這不是幫您麼？您啊，從給他們的錢裡允出一點給我，我幹活更賣力。”

“你掉錢眼子裡了？一天到晚給我提錢，這些日子你在這裡，吃我的用我的，我還沒跟你算錢，你倒是跟我討錢了。養前在你爸手上，要討錢你也該跟你爸去要。”

卓彥馨笑而不語。

外婆：“一會不想聽他們叨，就在廚房裡吃了回房休息。”

“哦。”

晚飯，卓彥馨藉口回房間躲清靜，下面熱熱鬧鬧，在樓上看書。

第二天一早，就出門，坐了最早的公車，到了城裡。

買了早餐，早早出現在了周羨家門口。

他昨天沒回周家，住在這邊，卷子上寫著詩，一看就知道是從書上摘下來的。

字寫的還算漂亮，草稿紙上寫了很多周羨。

給他打電話，他還沒起。

開啟門，卓彥馨就竄了進去，“今天怎麼覺好冷，也不出太，是不是要下雨了。”

周羨淡淡的一笑，“怎麼那麼早？”

“昨天不是跟你說了，我一早上就來，要抓時間學習了。耽誤好久了，昨天做題的時候，有些靠背公式的題目我都做不出來了。昨天的卷子你看了沒有？錯題多麼？”

“還好，做出來的基本上都對。”

“那就好。”這會才注意到，他頭髮的，看起來像是剛起來，“你才起床麼？”

“放假呢。”他靠著櫃子站著，眼神溫溫的，並沒有因為被吵醒而發脾氣。

卓彥馨：“我給你買了早餐，你吃麼？”

他點點頭，“我先去洗漱。”

他進房間簡單洗漱了一下，換了服，出來就是乾乾淨淨，清清爽爽的學長了。

他把劉海梳上去，看起來了一點。

卓彥馨買了豆漿油條，還有一屜小籠包。

自己來的路上已經吃過了，“今天還跟就卓晗出去麼？”

“今天不出去。”

“來？”

“不來，昨天說了，今天有事兒。”他垂著眼簾，吃著油條，似乎不太願意提這個事兒。

卓彥馨大抵能猜到他是因為心裡膈應，像他這樣，一直安守本分，從不做出格事兒的年，應該是沒辦法面對自己被人勾引出軌。

“那就好。”

周羨抬起眼，定定的看著，眸微深，不知道在想什麼。

卓彥馨笑起來，說：“我是來好好學習的，你要是沒心思教，那我就去找白灝。”

“白灝教的比我好？”

“好像是好一點。”

周羨哼笑一聲，“那你去找他。”

“電話號碼給我。”

卓彥馨攤開手，衝著他勾了勾手指。

笑嘻嘻的，眼裡全是玩笑的意味。

周羨一掌拍在掌心，“不要跟我開玩笑。”

卓彥馨一下子抓住他的手指，“我知道啦，不跟你開玩笑。”

抓著他的手沒有鬆開，周羨抿住，剋制了笑意，也沒有掙開的手。